第19節
想到那一記耳光,葉筱柔恨的咬牙切齒。 司昊天勃然大怒, 眼睛瞇成一條線,唇角露出冷酷笑意:“敢對我的女人動手,她哪只手打的你,我要廢了她!” “你呀,又急躁了。司家已經洗白,不值得為了蘇晚晴臟了自己手。一巴掌而已,我總會百倍還回去,讓她跪在地上求我?!?/br> 葉筱柔用嬌嗔的語氣說出厲害話,落在司昊天眼里,就像只張牙舞爪的小奶貓。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眸中閃過一絲陰鷙:“放心,我早就過了沖動的年紀,不會搭上自己的?!?/br> 要說世上最恨蘇晚晴的人,除了葉筱柔外,就是她的一雙兒女。 蘇晚晴曾指著兄妹倆的鼻子,罵他們是私生子,是見不得光的野種。 得知傷害自己mama的人是蘇晚晴,司文月氣的板起小臉:“又是她!mama,這個女人為什么陰魂不散,總是做傷害您的事。她這樣卑鄙無恥的人,根本不配住在景園小區?!?/br> 以前司文月討厭蘇晚晴,是因為她害得自己mama和爸爸分離,獨自撫養他們兄妹二人三年。 現在她討厭蘇晚晴,又多了一個充分的理由。 一個老女人,好意思裝嫩,狂刷數據跟她搶新人金榜! 司文星露出陰惻惻的笑容,攬著司文月的肩膀:“沒關系,我們兄妹聯手,將她從小區趕出去?!?/br> “你們兩個調皮鬼,要是能把她趕出去,我就帶你們一起坐游輪玩?!?/br> 葉筱柔很寵愛龍鳳胎兒女,他們從小就聰明過人,讓蘇晚晴吃了不少虧。 景園小區不是一般小區,他們大人做事難免束手束腳。 兩個孩子年紀還小,他們就算行為稍微出格些,別人也不會計較。 葉筱柔解釋完傷口來歷,司昊天霸道的將她圈在懷中,細致認真的幫她涂藥膏。 一雙兒女鉆到屋子里,神神秘秘的商量驅逐壞女人計劃。 到了傍晚,司昊天臨時有事出差,一雙兒女忙著碼字,葉筱柔抽空給葉寶珠打了電話。 不管蘇晚晴是陽謀也好,詭計也罷,葉筱柔都要提前了解事情真相。 接通電話,對面是碰麻將的聲音,葉筱柔皺眉:“媽,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br> 她難得語氣嚴厲,葉寶珠戀戀不舍的推了麻將,到二樓臥室繼續通話。 背景音驟然安靜下來。 葉筱柔按了按眉心,問到:“媽,傅家失蹤近二十年的千金找回來了?!?/br> 葉寶珠打了一天麻將,突然閑下來,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找回來就找回來唄,嘿,有錢人家的女兒,說好聽的叫失蹤,指不定是跟人私奔了呢?!?/br> 她幸災樂禍的語氣,讓葉筱柔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 她就說,肯定是蘇晚晴搗的鬼。 葉寶珠雖然貪財了些,但從不做違法亂紀的事。 為了以防萬一,葉筱柔特地確認了一遍:“你確認對傅樂晗這個名字,沒任何印象?” 正在伸懶腰的葉寶珠,猛的打了個激靈,圓潤的臉龐上露出驚駭神色。 “媽?怎么不說話?!?/br> 葉寶珠穩住心神,故意裝出困倦的樣子:“打了一天牌有些累,傅家很有錢嗎?跟女婿家比,誰更厲害些?!?/br> “差不多,兩家擅長的領域不一樣。你年紀不小了,平時少打會兒麻將?!?/br> 作為司家少夫人,葉筱柔不愿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實際上,司家和傅家還差了相當一段距離。 葉寶珠心里發虛,隨口應道:“好好,我睡一會兒,你也多注意身體,有空帶星星和月月回來看我?!?/br> 掛了電話,葉寶珠摸了一把后背,冷津津的全是汗。 她呆坐在床上,豐腴的身體像是突然縮小了幾分。 都過去二十年前了,就算人找回來,也沒什么了吧,算起來她還救了對方一命。 真論起來,也不管她什么事。 葉寶珠拿紙巾擦了汗,從床上站起來,兩腿一軟,差點一頭栽到地上。 她手撐著床,臉看像梳妝臺方向。 鏡子里映著一張,蒼白沒什么精神的臉。 女兒嫁入豪門后,葉寶珠就是那個雞犬升天的“雞犬”,珠寶首飾、大牌服裝和奢侈包包,滿足了她做貴婦人的心愿。 當初瞧不起她的人,現在見了比哈巴狗都熱情。她手指白嫩,人長得珠圓玉潤,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太太。 鏡子里的自己太憔悴了,一點都不像風光的葉太太。 這樣不行,葉寶珠深呼吸,告訴自己,她現在是豪門丈母娘了。 傅家有什么了不起,她女婿是有錢有勢,女兒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傅樂晗受了大驚嚇,從二樓跳下去,撓了葉筱柔一通后,狀態反而好了許多。 至少她不再把自己封閉到小黑屋里,愿意在別墅中走走,也會和傅老先生和蘇晚晴交流。 打破厚厚的蠶繭的過程,或許痛苦,但能迎來新生。 女兒的改變,讓傅新誠十分振奮。 他一面派人調查葉寶珠的人生經歷,一面將她的照片送到y市,請求當地警方協助調查。 二十年前,y市孟永縣石亭村交通閉塞,傅樂晗被拐進大山,就像進入另一個世界。 誰又能想到,短短二十年,華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被深埋的罪惡,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如果葉寶珠真的是拐賣女兒的罪魁禍首,傅新誠絕不會輕饒她! 傅樂晗狀態好些后,蘇晚晴逐漸減少去傅家的時間。 月底到來,終點月票榜之爭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她不能辜負粉絲的期望,從榜首的位置掉下去。 周六早晨,蘇晚晴正在碼字,布在院子里的陣法,突然有被觸動的跡象。 她打開監控視頻,兩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背著書包,從墻頭跳了下來。 說熟悉,是因為這兩張臉,蘇晚晴在娛樂新聞上見過不少次。 說陌生是因為,搬到景園別墅后,她頭一次見到司文星兄妹倆。 三歲時,就會各種設計陷害原主的龍鳳胎,如今依然視法律為無物。 兩人私闖民宅的樣子,像極了小老鼠。 司文星輕手輕腳的落地,朝meimei揮揮手,做口型:“去那邊?!?/br> 兩人貓著腰,鉆到花園處。 司文星抬頭觀察四周,突然看到布局十分熟悉的廚房。 他微微皺眉,拿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司文月小心的打開書包,湊到司文星耳邊問:“東西放到哪里?” “放到離花近的草叢中,放仔細一些,用草蓋住,別被人發現?!?/br> 兄妹倆的竊竊私語,盡數被蘇晚晴收入耳中。 她關掉監控,站在窗臺前,靜靜注視著司文星和司文月,將五個捕獸夾,藏在花園各個角落。 兩個人忙忙碌碌,絲毫不知道,他們自作聰明的舉止,全在蘇晚晴掌控之中。 葉筱柔的惡意,來源于她的自戀式道德評價體系。 當她處于第三者位置時,就用真愛至上理論,將蘇晚晴打上勾引自己愛人的壞女人標簽。 未婚先孕遭受的冷眼,被蘇家斥為小三的屈辱,在葉筱柔的評價體系中,全是支撐她復仇的力量。 與之相比,龍鳳胎的惡毒,則帶有濃重的天真色彩。 無論是三歲時,假裝被蘇晚晴用針扎也好,往她的牛奶里放洗衣粉也罷。 他們的行為,在司昊天和葉筱柔看來,都是聰明可愛的。 在司文月和司文星自己看來,他們只是在懲戒“壞女人”而已。 這樣一對父母,養出的孩子,不愁預約不到監獄床鋪。 作為好心人,蘇晚晴決定讓兄妹倆感受一下社會的毒打。 心念動,她催動陣法,在花園中造出幻境。 司文星兄妹倆,將捕獸夾藏好,正要原路翻墻離開,突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哥,什么聲音?” 司文月的好奇,在下一秒變成驚悚。 只要潮水似的蛇,密密麻麻的纏成一團,朝兄妹倆爬來。 饒是司文星膽子比一般人大很多,猛然看到這樣的場景,依然頭皮發麻。 “怎么會有這么多蛇,一定是蘇晚晴這個老巫婆使壞養的!” 到了這種時刻,司文月還不忘罵蘇晚晴一句。 一條蛇和一百條蛇,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司文星將書包擋在胸前,對meimei說:“快,我們快爬墻離開?!?/br> 兩人匆忙轉身,驚愕發現,對面的蛇更多。 他們被蛇包圍了! 司文月眼尖的認出,圍攻他們的蛇群里有好幾種毒蛇,帶著哭音兒說:“哥,是眼鏡蛇和銀環蛇,都是劇毒的蛇,能咬死人!” 不用meimei提,司文星也能認出。 他深呼吸,當下做出決定:“喊救命,我們決不能被蛇咬掉?!?/br> 再丟人,也比沒命強。 “救命!救救我們!”司文月扯開嗓子大聲求助,司文星也扭扭捏捏的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