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要犯上_分節閱讀_95
琴心走后,李言清便開了鐵壁的開關,他雙眼冒光如看見招財樹一般朝左玄歌迎上:“左公子,好不好奇琴心所問何事呀?” 他一雙貪婪的眼睛盯在范一范二捧著的金盒上:“你將金子留下,再解我一個小小疑惑,我便告訴你如何?” “不必了?!弊笮桀I著人便徑直往外走,他雖有好奇心卻并不怎么想從李言清嘴里得知什么,與其被他玩得團團轉倒不如直接去問琴心,她愿說便說,不愿說又何必勉強。 李言清卻不屈不撓地跟著他們身后:“左公子?左五爺?真的不考慮一下嗎?要不然金子我也不要了,你就跟我說說你同你師父誰上誰下???” 左玄歌上身一僵,伸手摸了摸了腰間短劍,司徒凜月微涼的掌心放在他手背上,給了他一個舒心的微笑:“不必理會他?!?/br> 左玄歌將手放下,罵道:“這臭小子也不知積點口德?!?/br> 身后那個討人厭的聲音還在聒噪:“左公子啊,小生最喜歡跟你這樣有錢有秘密的人打交道,記得以后常來光顧哦?!?/br> 直到那身青衣領著眾人消失不見,破敗大門口站著的那身白衣才隱去了嘴角那欠扁無恥的笑容,悠悠然轉身,從槐樹下的石桌上端起酒壺一飲而盡,嘖嘖嘆道:“左玄歌呀,我們還會見面的?!?/br> 道觀里除了他僅剩的小童子端著托盤從后廚走出來:“先生,你這是吃午飯還是晚飯呢?!?/br> “午飯晚飯一并吃了,你瞧,又省了一餐?!?/br> 小童子撇撇嘴,自家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太也小氣了,真就應了那句鐵公雞一毛不拔的話。 “你做飯的時候是不是被那白衣服的瞧見了?”李言清一邊用餐一邊隨口問道。 “可能是吧?!毙⊥影贌o聊賴地玩著棋盒里的棋子,托著腮,“都好幾次別人看見觀里只做咱倆個的飯而撞破您的布局了,您就不能變通變通?” 只要裝模作樣地做出三個人的飯食不就好了嘛。 “你懂什么,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糧食怎可隨便浪費,多做一個人的飯食就不用多花銀子么?”李言清輕輕拿筷子末端朝小童子頭上敲了一記。 “說到底還不是小氣?!毙⊥泳锪肃僮?,很不以為然。 李言清不再跟他解釋,他怎么知道只有能撞破他的布局的人才是值得一玩兒的人呢,他低頭扒了幾口飯,神情突然一頓,失魂落魄地將碗筷放下,艱難將嘴里的飯菜干咽下去,怔怔地道:“壞了?!?/br> “飯菜有什么問題嗎?” 李言清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失策啊失策,這么長個故事把我口舌都說干了最終只賺到一百兩黃金,虧了虧了?!?/br> 李言清大搖其頭,實在悔不當初。 小童子有些不解:“不是問了那左公子一個問題了么,你不是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千金萬金也難買么?” “可是那個答案給了跟沒給一樣啊,他說他無意爭,卻不表示不會被推著趕著逼著上位啊?!崩钛郧逦⑽u了搖頭,“還是低估了這幫人吶?!?/br> 才下了清心峰,左玄歌便策馬徑直往風城方向而去,臨行前范二忍不住問了一句:“公子,咱們走后,雍大人也回枟州了,咱們這次入枟州都不去看看他們嗎?” 左玄歌騎在馬上,俊驪在原地轉了一個圈:“不去了,在京城鬧得那么難看,我就不給宋小人添堵了?!?/br> 他一馬當先,任由狂風灌滿衣袂,司徒凜月緊隨其后,輕鬼興奮地在馬上變幻著不同姿勢,一行人即將出枟州時卻被大道上突然出現兩條人影攔了去路,一襲深邃黑衣肅容堅毅,行走間自有不凡氣度。 他的身邊還跟了一個古怪異人,從頭到腳沒有一絲肌膚暴露在外,左玄歌勒馬駐足,跳下馬有些喜悅:“斜陽大護法?!?/br> 斜陽朝他點頭微笑,而后將目光轉至輕鬼:“輕,你該回望歸宮了?!?/br> 輕鬼賴在馬背上不下來,不高興地咕噥了一句:“我不要你管?!?/br> “不回去也可以,童長老給你派了任務?!?/br> 斜陽只給了他一個不容回絕的眼神,輕鬼撇著嘴下了馬,三步一回頭戀戀不舍地沖著左玄歌道:“左玄歌,我走了啊,你可別太想我?!?/br> 左玄歌哭笑不得,他那樣兒怎么跟個小媳婦一樣……果然身側的師父投來了不大友善的目光。 “輕鬼好像一直對你很好?!?/br> “我人緣好嘛?!?/br> “以后離他遠點?!?/br> “師父你這醋吃的可莫名其妙了?!弊笮柚匦律像R,摸了摸駿驪的腦袋,“走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左玄歌:嗯,李言清應該是整本書里最無恥的人,沒有之一…… 李言清:對方不想跟你說話,并搶走了你師父。 司徒凜月:→_→ 左玄歌:我師父不想跟你說,并搶走了你的錢。(順便把師父抱走) 李言清:夭壽啦,這里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虐狗。。。。 某楊:咦?師父呢? (師父表示抱著左玄歌沒工夫搭理你們) ☆、險象環生 跟在斜陽清月身后的輕鬼顯得格外安分,既沒有漂浮在空中也沒有上躥下跳的亂跑,他雙手背在腦后老老實實一步一步腳踏實地走在地面上。 斜陽也不回頭,淡淡開口:“你去見過清曉書生了?” “嗯?!彪S著左玄歌上清心峰的時候半道上輕鬼就一個人跑了,反正一路上他的行蹤都飄忽不定,遇上喜歡的東西就挪不開腳,在左玄歌以為他不告而別的時候又會突然不知哪里冒出來跟上隊伍,左玄歌也就不以為怪了。 “他還是不愿意透露當年那個人的行蹤?” 輕鬼搖了搖頭:“他不說?!?/br> “還有別的什么嗎?” 陽光照耀下輕鬼略微泛著淺色光芒的眸子在眼眶里不安分地轉了轉,他突然勾了勾唇角,不帶殺意的笑容卻依舊陰森詭異:“左玄歌體內的真氣是風梧狂的女兒風淺灌輸的,當年風老怪圍剿尋疆族那么起勁,其中一個契機不就是說宗主擄了他女兒嗎?這個風淺很有意思嘛?!?/br> 輕鬼突然移步至斜陽對面,速度快如鬼魅,一雙陰森森的眸子盯住斜陽:“你敢不敢去風城?” 整個中原江湖尋疆族唯一忌憚的也只有一個鳳舞山莊,無論他們在中原開疆拓土埋植力量到了何種程度,卻始終繞開了風城,然而很多事情,卻是不入風城就永遠不會有結果的。 左玄歌駕著俊驪趾高氣揚地踏入風城,風城百姓見到這駿馬前沖的氣勢都匆匆避讓,喧鬧的街市上自發留出一條共四馬齊驅的寬敞大道,直到一個裹著名貴織云錦的屁股蛋礙眼地撅在路中央,一點即將被馬蹄踏出兩個窟窿的覺悟也沒有。 左玄歌目光在錦衣少年身上停留了一瞬,心情愉悅地拉了馬韁,側過頭對著身旁幾乎同時勒馬的司徒凜月:“師父,要不抓個人質上鳳舞山莊去?” “好?!彼就絼C月應了一聲,身形隨即一起一落,穩穩坐在左玄歌身后環住了他的腰,握住他抓著韁繩的手。 左玄歌心里有一絲悸動,扭頭夸張地嚷嚷起來:“師父你干嘛???” “幫你抓人?!闭f著輕夾馬腹催動駿馬前行,載著兩人的駿驪絲毫也不含糊,速度不減飛快踏著青石板而過,臨近那錦衣少年時前蹄揚起輕巧一躍,駿驪凌空的一瞬間,司徒凜月彎腰撈起蹲在地上津津有味看著斗蛐蛐的風笑豫,攜著他揚長而去,讓風小少爺身邊的護衛都來不及反應便跑沒了影子。 幾乎占據風城用地十分之一的那座大宅子里此刻也是一番兵荒馬亂,在得知左玄歌再臨風城時,風霜刃一顆心就提了起來,剛囑咐了莊里的人悠著點別掉以輕心,馬上便傳來兒子被擄的消息。 “莊主,需要稟報老莊主嗎?”腰間懸掛一柄玄色大刀的樊濤拱手啟示道。 “不必?!憋L霜刃瞳仁微微一緊,“你帶著人隨我去便好?!?/br> 樊濤稍微遲疑了一瞬才邁開步子離開,按理說風霜刃當鳳舞山莊莊主時日已經不少了,可是莊里的弟子們卻似乎總習慣于事事請示老莊主,就連風霜刃本人也不例外,過往做大的決定之前總要到莊里特設的佛堂里跟父親說上一嘴。 風霜刃領著樊濤和一百鳳舞山莊弟子在半道上攔下了左玄歌一行人,領頭的一匹純黑健壯駿馬身上坐在兩個樣貌氣質都不俗的男子,白衣劍客的手上還抓著一個少年,將少年攔腰夾在身側,路途顛簸少年吊著腰懸掛著顯然很不舒服,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嘴邊還掛著點白色嘔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