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要犯上_分節閱讀_78
左玄歌暗暗贊嘆了一聲,好家伙,知道爹向來公正無私,索性將這難題給拋回了左家。 左玄歌看著父親左右為難,笑意愈濃:“不如就娶了吧?!?/br> 書桌后的父親和身側的司徒凜月都是一驚,就在黎耀郎松了一口氣隱隱露出喜色之際,左玄歌又添了一句:“不過我要糾正黎大人一個錯誤啊,昨天跟令嬡‘春宵一夜’的可不是我,是野狼?!?/br> 眾人將目光一致落在野狼身上的時候,野狼也很爭氣地因為一臉懵然而沒有反駁。 “怎……怎么可能……” 左玄歌舉三指發誓:“天地良心,我昨天可一整夜都是跟我師父在一塊兒的?!?/br> 司徒凜月十分配合地點了一下頭,瞥了黎耀郎一眼:“是?!?/br> 淡淡一眼,卻讓老侍郎心里越發寒涼…… 左承胄滿意地點點頭,既是如此這事還真跟玄歌沒有關系了,不過當他再回過味來細想玄歌一整個晚上跟他師父在一起干什么?心里有了這一層疑惑,再看司徒凜月看自己兒子的眼神就越發覺得有些不對頭,這倆人雖名為師徒,其實年齡樣貌氣度風采俱是很相配,實在很難說兩人之間有師徒的長幼之分。 左承胄語氣略有僵硬地問道:“你跟你師父一整晚在一起干嘛?” “在城西李家樓上聽說書啊,我還打賞了不少銀子出去,那說書先生也可為我作證,這黎家大小姐莫說碰一下,我就是看都沒看上一眼?!鄙蠘菚r瞥的那一眼只能算半眼嘛,不過那一瞥就叫他看出了那是個女子,所以才會叫琴心格外注意一下她。 左玄歌將目光轉向黎耀郎:“黎大人,你要為你女兒討公道,我絕對贊成,這便找人替野狼做媒到黎家下聘禮去?!?/br> “不不不……這個、這個……”黎耀郎一面阻止左玄歌一面又看了看門口一臉赧顏的野狼,實在是不堪入目,苦著臉道,“大將軍,讓下官將小女帶回去好好教導,此事就不勞大將軍費神了?!?/br> 左承胄朝左玄歌遞了個眼色,左玄歌立刻從椅子里起身,攬過黎耀郎的肩膀:“走吧走吧,黎大人,我帶你找女兒去?!?/br> ☆、這樣很好 出了左大將軍平日辦公習武的院子左玄歌才打發了范一范二領著黎耀郎去聽風閣找女兒。 四下無人,立刻向野狼問道:“昨天發生什么了?怎么把那女人帶回家了?” “沒什么啊,我問她家住哪她不說,只好把她帶回來了?!币袄沁€是一副懵懂樣子,“五爺啊,您剛剛那是要讓野狼去和親吶?!?/br> 左玄歌被他一副委屈模樣逗笑:“人一三品大員的女兒,嫁給你還能委屈了你去?況且我早知他絕不可能同意將女兒嫁給你的,你就放心好了?!?/br> “是啊,人家可是想將女兒嫁給左家五公子的?!彼就絼C月不冷不熱地刺了一句。 “師父,你還打趣我?你徒兒我這可是被人陰了?!闭f到這里,左玄歌又向野狼再確認了一遍,“野狼,昨天姓孫的對黎小姐動手動腳的時候,黎小姐沒有自報家門,事后也對你緘口不言嗎?” “是啊,要不然我能帶她回左府嗎?!?/br> 從黎耀郎今日這戰戰兢兢的模樣來看,雖然他有心讓女兒入將軍府,只怕卻還沒膽子主謀這件事,背后是誰,想來想去也只有那個與左玄歌積怨頗深的二哥了,此事若是成了,父親自然對左玄歌失望,若是讓黎家小姐入了左府成為左玄歌的媳婦,那更是斷了他日后與權柄家族聯姻的可能,此消彼長,左玄商自然輕松就占了上風。 司徒凜月看了看左玄歌:“要我去教訓那個人嗎?” “不用?!弊笮璐罄當[擺手,滿不在乎道,“人家給我送了一個美人來,我怎么能恩將仇報呢?!?/br> “我,不喜歡?!?/br> “不喜歡什么?不喜歡美人,還是不喜歡送美人的?” “都不喜歡,不喜歡別人送美人給你?!备幌矚g別人欺負你。 左玄歌的臉莫名一紅,嗯,一定是師父的目光太兇殘。 他別過頭隨意看著園子里的景致,為避免師父再說出什么來,搶先說道:“還請師父稍稍手下留情,別教訓得太狠了?!?/br> “徒兒顧念兄弟情?”司徒凜月見他看一枝桃花看得出聲,輕輕一躍將那枝花摘了下來,放在他手里。 左玄歌看著手里的花怔怔出神:“師父,摘花送美人,才是一段佳話?!?/br> “在我看來,這樣就很好?!彼就絼C月與左玄歌并肩而行,天空飄起小雪,白色雪花落在二人肩頭,他輕輕為他拂去肩頭雪花,這樣就很好。 無須美人,也無須佳話。 是美人,亦是佳話。 “你說錯了,師父?!?/br> 司徒凜月向他投來疑惑表情,左玄歌抬起頭卻突然換了話頭:“我不是顧念兄弟情,只是怕傷了老爺子的心?!?/br> 司徒凜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左玄歌卻突然看著師父笑起來:“師父,哪天你看上誰家姑娘了別客氣,徒兒給你找人說媒去,聘禮左府包了絕不吝嗇?!?/br> 司徒凜月放在他肩頭的手僵了僵,緩緩收回來,冷著臉看了左玄歌一眼,終究一言不發地走上了前。 夜幕降臨的京城街道上,一頂軟轎匆匆而行,兩側分別跟著兩個灰衣侍從,四人腳步輕盈始終保持著與軟轎相當的行走速度。 一陣詭異夜風吹過,軟轎一角的抬桿“咔擦”折斷,轎輦右后角一沉,抬轎的人和四名隨從俱是一驚。 “公子,您沒事吧?” “沒事?!鞭I內紫衣華服的公子以手扶轎壁穩住身形,小心翼翼地下了轎輦,“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幾個侍從都是一臉迷茫。 左玄商下了轎子,只覺得夜風更甚,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衣帶紛飛間不知什么東西突然一下招呼在他臉上,“啪”地一聲右半邊臉便熱辣辣疼起來,不等他反應過來,又是“啪”地一聲另一半邊臉也紅腫起來。 “啊?!弊笮韪共客蝗灰煌?,只來得及短促一聲驚呼便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公子……”幾個隨從趕緊俯下·身去扶他。 夜風稍稍停歇,眾人的眼前突然出現一襲黑衣,方才那緊拽人心的不安與危險感才消散。 左玄商在眾人攙扶下站直了身,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面上已是冷汗涔涔:“凌俠士,這……這是怎么回事?” 那黑衣人搖了搖頭:“沒事了?!?/br> 話音未落,人便悄然消失。 “誒?人呢?……怎么不見了……” 左玄商緊蹙著眉頭:“走吧,趕緊回府?!?/br> “是……” 天色剛一暗司徒凜月便獨自一人出門了,左玄歌便坐在靠近聽風閣大門處的亭子里靜靜望著門口的方向。 宋孝仁來看過他一次,感嘆了句“怎么跟個等丈夫歸家的小媳婦似的”便悻悻然走了。 直到門洞里出現白衣的一角,左玄歌才笑瞇瞇地起了身:“師父,如何?” 司徒凜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他身邊有高手?!?/br> 左玄歌愣了一瞬,旋即笑道:“打得過么?” “沒打,應該無須百招?!彼就絼C月不想打草驚蛇,畢竟左玄歌還不想跟那個人撕破臉皮,他看了看左玄歌身后的四個黑衣高手,搖了搖頭道,“不過,他們,二打一,打不過?!?/br> 左玄歌看了看身后的名為豺狼虎豹的四人,坐回亭內的石凳上,悠然喝了一杯茶,搖頭道:“居然巴結上了江湖勢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