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要犯上_分節閱讀_62
左玄歌面色一沉,將少年的兩只手抓?。骸胺抖?,給我拿繩子來?!?/br> “是!”范二積極地將繩子遞過去。 左玄歌一邊在那少年手上繞繩子一邊惡言惡語的警告,絲毫不管已經兵刃相交的兩撥人馬:“你爹?你爺爺?我告訴你就是你祖宗從棺材里蹦出來了我也不怕,小小年紀如此張狂,你爹你爺爺教不了你的就讓我來教教你?!?/br> 左玄歌一腳踹在少年的屁股上,讓他摔了個狗啃泥,終于震懾住了那班鳳舞山莊的弟子,領頭的一個終于意識到此刻已經不是雙方對拼就能解決問題的了,畢竟連他們的小少爺都已經讓對方給抓去了,這擒賊先擒王的道道還是從將軍世家出來左玄歌更勝一籌。 那人勒令所有鳳舞山莊弟子停下打斗,上前來朝左玄歌行了一禮:“左公子,我們小少爺有所得罪,等我回稟了莊主自有莊主來管教,又何須勞煩公子動手?” 地上那狼狽不堪的鳳舞山莊小少爺終于收斂了氣焰,嗚咽道:“樊濤!你快來救我??!” 左玄歌瞥了地上那小子一眼,真沒骨氣,倒跟自己是一路人,他笑嘻嘻地望著那個被稱為樊濤的人:“不麻煩不麻煩,我一向最喜歡幫人教訓不知好歹的小兒子了?!?/br> “左公子?!狈疂抗饫淞死?,“與鳳舞山莊為敵實在損人不利己,您這又是何必呢?就連令尊左大將軍也看老莊主幾分薄面,在與鐵戟門一事中也不愿與鳳舞山莊為難,您難道就不念及左大將軍的心思嗎?” “喲,搬出我爹來嚇唬我???我還真不吃這一套,我爹便是站在我面前,我也敢這么說?!?/br> 司徒凜月淡淡忘望了左玄歌一眼,想起上回父子見面時的場景,他倒是真敢說。 左玄歌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大言不慚:“想要你們小少爺好好地回去,便去將你們的莊主請來吧,讓他來教教他兒子什么是待客之道?!?/br> 地上的風小少爺又開始鬼喊鬼叫:“樊濤!你別聽他的!不許叫我爹來,我就不信他真敢把我怎么樣!” 眼見得跟左玄歌講道理實在毫無益處,樊濤只得調轉了馬頭回去搬救兵,叫不叫莊主前來倒是其次,可是總得搬些救兵來,現在他們的人手和左玄歌的兵馬相比,實在是勢單力薄,要救人也沒有底氣。 作者有話要說: 過門,嗯,師父完全沒有說錯,左玄歌也完全沒有理解錯,就是這個意思。 ☆、挨了兩掌 “你就不怕風莊主并不買你的賬?”看著樊濤揚塵而去,司徒凜月側頭看著左玄歌。 “我倒是怕他自作主張不將這事告訴風霜刃?!弊笮杵沉搜鄣厣侠仟N的少年,“看他這行事風格,便知鳳舞山莊在風城有多逍遙自在了,這會兒咱們得罪了這小少爺,若是沒有風大莊主親自護送,這一路上指不定還得出多少亂子?!?/br> 小人物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大人物才懂得進退有度謹慎行事。 幸而樊濤還沒那么大膽子,半個時辰過后,一個威風凜凜的高大中年男子一馬當先,領著數十騎馬奔馳而來。 還未到近前,風霜刃便勒馬停止,下馬步行至左玄歌身前:“左公子,小兒無狀多有冒犯,還望左公子見諒?!?/br> 他架勢擺得十足,言語也頗為好聽,神情卻不是那么樂意,心里估計已經在狠狠罵娘了。 “好說好說,讓你兒子跪下來給我道個歉,再由你親自護送我們出風城,我便既往不咎決不再與鳳舞山莊為難?!?/br> 風霜刃咬了咬牙,看了看地上那捧在掌心寵著的愛子,從小到大,就是他也舍不得打的孩子卻被左玄歌這般丟在地上,這一口氣如何咽得下去,然而咽不下也得咽,老頭子發話了,就算他是鳳舞山莊的莊主也只得聽命。 他將小兒提起來:“快給左公子道歉?!?/br> 他避重就輕只提道歉一事,卻并不說要下跪,這本已是極便宜了的,奈何小兒子卻不領情,在父親的扶持之下,扭捏著身體:“我不道歉!不道歉!你打死我吧?!?/br> 風霜刃無法,只得狠下心在兒子背上拍了一掌,風小少爺猝不及防腳下一個踉蹌跪拜在地,風霜刃忙將他的頭低下:“小兒風笑豫這便給左公子賠不是了?!?/br> 說完又提起兒子的衣領將其從地上拉起來,整個過程行云流水迅疾非常,風小少爺都來不及辱罵便結束了。 重新站立起來的風笑豫對自己老爹怒目而視,怨恨憤怒交雜在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里,叫風霜刃根本不忍心看。 鳳舞山莊的弟子開始清道,要將那輛不合規制的大馬車靠邊停在泥濘草地上,等候的時間里,風笑豫都發瘋似的要從風霜刃手里逃脫出來,他拳打腳踢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都招呼在親爹身上,風霜刃卻是毫無感覺一般任他打罵。 “風霜刃你個老不死的混蛋王八蛋,你就知道拽住你兒子我打,你怎么不去打那些欺負我的人??!” 這樣的話從這么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嘴里說出來,實在叫人匪夷所思,就算是左玄歌這樣行事荒唐的,在自家老爹面前也要收斂三分,這孩子卻對父親破口大罵全然沒有半分顧慮,可見平日在鳳舞山莊該是何等的溺愛放縱。 左玄歌覺得有些意思,正打算跟著師父上馬車的動作停了下來,往那對父子的方向走了兩步,打算逗弄逗弄那孩子。 哪知他還未走到身前,風笑豫突然從父親的懷里掙脫出來,撲身而來雙掌直徑拍在了左玄歌的胸膛上。 他這一下來勢極其迅猛,莫說遠處的護衛,就連左玄歌和風霜刃都不及反應,一襲白衣自馬車上掠出,一掌將風笑豫打出了三五丈遠,司徒凜月出招前雖已有所克制,可震怒之下下手難免還是重了一點。 將風笑豫打飛之后,司徒凜月看也不看那父子一眼,扶住左玄歌,眸光由冷冽轉為柔軟:“沒事吧?” 左玄歌一手捂著胸口,雙眼直楞楞地望著前方虛無的一點,半天才冒出兩個字:“……沒事?!?/br> 司徒凜月見他神色不太對,當即想要運功為他療傷,卻被左玄歌攔了下來:“師父,不用……我沒有受傷?!?/br> 左玄歌抬腿往風笑豫的方向走去,正扶著兒子站起來的風霜刃暗暗握緊拳頭,警惕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左玄歌善意地笑了笑,攤了攤手:“我又不會武功,風莊主何必如此緊張?!?/br> “你不會武功?”風霜刃冷哼,顯然并不相信,笑豫的功夫雖然學得七七八八,連鳳舞山莊精髓的皮毛都還沒摸著,可是自幼也是在自己和他祖父眼底下手把手教出來的,風老爺子的嚴厲和苛刻,就算再是朽木也能雕出些模樣來了。 可是方才笑豫這拼盡全力突如其來的一掌卻絲毫也沒傷著他,他怎么可能不會武功。 左玄歌不理他的懷疑,看著唇角帶著一絲血跡的風笑豫:“小子,想不想為剛剛我師父打你的這一掌報仇?” 風笑豫惡狠狠地瞪著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意:“想!我遲早會練好武功,先殺他再殺你!” 左玄歌哭笑不得,真是好狂妄的語氣。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我替我師父挨你一掌,這一掌你可要拼盡全力?!?/br> “玄歌?!彼就絼C月搶在他的前面,將他護在身后。 而對面的風霜刃也攔住了兒子,方才打他那一掌便已吃了司徒凜月那么大一個苦頭,天知道這個左五公子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盤,左家就算再家大業大也不能在風城地頭上如此欺負他風霜刃的兒子啊。 “敢!有什么不敢的?!憋L笑豫從父親身后跳了出來,看見司徒凜月又悄悄退了半步,話說得氣勢十足,人卻有些畏縮。 “師父,放寬心,方才他那一掌既然傷不了我,這一掌便更傷不了我?!弊笮栲嵵叵蛩就絼C月保證,他雙瞳清澈目光堅定,眼睛里似乎還閃爍著躍躍欲試的鋒芒,司徒凜月終于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他身側,眼睛卻一刻也不離他身。 見那討厭的白衣人退開了,風笑豫擺出架勢,調整好呼吸,蓄力猛地雙掌齊發,狠狠打在左玄歌的胸口上,這一掌他準備得極為充分,使上了十足十的力氣,將左玄歌推得后退了一小步,然而卻并未被他的內力震開,同樣的,風笑豫結結實實一掌打在左玄歌身上,也并沒有被左玄歌體內的內力反噬,如輕鬼一般被彈出去。 左玄歌感受到體內的真氣與風笑豫的掌風交融在一起,并不互相排斥,甚至有些相互吸引。 司徒凜月上前來將兩人分開,也瞧出了些奇怪:“如何?” 左玄歌皺著眉搖了搖頭:“我沒事?!?/br> 風霜刃又將兒子小心翼翼地護在身后,奇怪地看了左玄歌兩眼,卻并未言語。 道路已經讓出來了,左玄歌帶著滿腹心事回了馬車,將要風霜刃護送出城的事忘了個干凈,他掀起窗簾看著風霜刃攜著幼子騎馬而去。 重新坐正后改變了主意:“范一范二,先不往枟州去了,我要在風城玩耍幾日?!?/br> 將前后種種稍一聯想,司徒凜月便發現了些端倪:“你體內的真氣難道與鳳舞山莊有關?” “嗯,很有可能?!弊笮枘抗馊缇?,看著師父鄭重點頭,“那小子的內力與我體內的真氣并不相互排斥?!?/br> 當年那老者的話猶在耳旁:小公子體內的真氣浩然綿長,大氣非凡,且深不可測,定然是武學正統名門正派的功夫…… 而當今江湖又有哪個門派能比盟主世家鳳舞山莊更當得起這正統名門的稱號呢?再念及羅尚明羅長老所言,只要知道他體內真氣的來源,這真氣便可解,且可為他所用。 他曾經夢寐以求意欲施展的抱負,師父對于他傳承珩羽一門的期望,一切似乎都有了希望,左玄歌的體內的血液也似乎瞬間沸騰了起來…… “你打算如何做?”司徒凜月靜靜望著他,不等他回答又添了一句,“不管你如何決定,我都陪你?!?/br> 左玄歌笑得很赤城:“有珩羽派做我的靠山,徒兒這底氣可又添了幾分?!?/br> “這么多年,江湖上倒從沒聽說過鳳舞山莊與將軍府有何瓜葛?!彼就絼C月沒頭沒尾地冒出了這么一句話,左玄歌笑容斂了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