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要犯上_分節閱讀_18
野狼給左玄歌和司徒凜月斟了茶,然后才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灌了一大口下去,哪知茶水才剛入嘴就被他“噗”地噴了出來:“呸!小二!你這茶怎么是涼的!” “這大熱天的,還是涼茶解暑啊?!?/br> “我呸!你奶奶的茶都餿了,解個屁的暑??!” 野狼站起來作勢要打,左玄歌按了按手:“坐下坐下,出門在外的,哪那么講究,茶不能喝少喝點便是了?!?/br> “是……”野狼頗有些不甘心地坐下,“我這不是擔心左爺你喝不慣嗎……” “喝的慣喝的慣?!弊笮枰幻嬲f一面從身后掏出一個水壺,拔出壺塞“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野狼哭笑不得地端起面前的茶碗,左五爺的套路簡直防不慎防啊。 司徒凜月向左玄歌伸出手,左玄歌看了看他又晃了晃手中的水壺:“師父,你要喝?” 司徒凜月不由分說地將水壺從他手里奪過來,左玄歌還來不及阻止,他已經仰頭喝下了一大口。 左玄歌只得悶悶地道:“師父,你就那么喜歡吃徒兒的口水?” “咳咳……”司徒凜月被嗆到了。 見師父的臉色不大好看,左玄歌趕緊解釋:“當然啦,師父啊,我不是嫌棄你啊……” 司徒凜月將水壺推在左玄歌的胸口,左玄歌伸手接過:“師父,你不喝了?” 司徒凜月沉默。 “哦,那我繼續喝了?!?/br> 司徒凜月繼續沉默。 左玄歌怕他憋得難受又多加了一句:“其實,師父啊,喜歡吃別人口水也不算什么的,誰還沒個怪癖不是?!?/br> 司徒凜月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左玄歌縮了縮腦袋,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我不說了?!?/br> 野狼一大碗茶水下肚,走到茶棚外從馬兒身上取了一個包裹下來,解開包袱露出了里面圓潤飽滿的白面饅頭,他跑到小二哥身前:“小二,借你們蒸餅的籠子給我家爺熱熱饅頭吧?!?/br> 他好言好語地說著,一面還掏了錠銀子遞了上去:“幫個忙幫個忙,謝了啊?!?/br> 那小二不動聲色地收了銀子,挪了挪屁股將蒸籠前的位子讓給了野狼:“還真是矜貴啊?!?/br> 看著野狼忙前忙后給左玄歌熱吃食,司徒凜月隨口接著小二的話道:“確實矜貴?!?/br> 左玄歌對他話里帶刺恍若未聞,手指輕輕叩擊著木桌,敲著不知名的節奏。 野狼捧著饅頭回來才將這師徒之間尷尬的沉默打破:“左爺、司徒先生,您們慢吃?!?/br> 左玄歌和司徒凜月各拿了一個白饅頭,野狼才隨手拿了個饃饃啃起來。 司徒凜月看了看他:“你怎么不吃?” 野狼看著司徒凜月盯著自己手里的饃饃,知道是問他為什么不吃饅頭,他憨厚地笑了笑:“司徒先生你別看你們吃的只是饅頭,那可是金玉堂的珍珠饅頭,咱們就帶了這么點上路,到下一個城鎮前得先管著你們的?!?/br> “你們五爺的胃就這么矜貴?” 這一問讓野狼有些為難,他有些無措地看了看左玄歌,左玄歌輕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你就照實說吧,司徒掌門看不慣我這驕奢行徑,只怕一路上心里都不舒服?!?/br> “誒!”得了左玄歌的首肯,野狼就高高興興地給司徒凜月解釋這其中的原因了,“左爺小的時候大病了一場,喝了三個月的中藥才將身體調好,同時也把胃給傷了,所以在吃食上總要格外在意些?!?/br> “哦?沒想到你對他小時候的事情也了解得那么清楚?!?/br> “這有什么,這件事全……”野狼被左玄歌一瞪,后半句話直接吞回了肚子里,他咽了咽口水,端著茶碗又喝了一大口。 左玄歌順著他的話說下去:“這件事全村都知道?!?/br> 司徒凜月冷淡的目光轉至左玄歌的身上:“你家既然家徒四壁,又是怎么能將你這么貴養長大的?” “就是因為家里供不起,所以我出來了,一路坑蒙拐騙偷混到了如今?!?/br> 司徒凜月突然不說話了,他沉默地吃著手里的饅頭,雖然是金玉堂的招牌,卻滋味全無。 左玄歌看著他垂首的樣子有絲絲得意,司徒凜月卻突然抬起了頭,四目相對,那雙清明的眼睛里突然閃現的殺意讓左玄歌心一驚。 接著就被一直有力的手一拉一拽,碗碟砸地的聲音跟他撲在司徒凜月懷里的聲音同時響起,左玄歌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司徒凜月護在了身后。 地上一片狼藉,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將木桌從中砸裂,滾在地上,連累野狼也摔倒在地,被茶水兜得一身濕。 “我去,奶奶的,哪里來的不長眼的臭小子!”野狼抹了把臉,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時被他的一身血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往司徒凜月身邊靠。 “你是什么人?!?/br> 地上那人順著聲音看見了一身白衣,他茫茫然盯著司徒凜月看了好一會兒,眸中突然亮起了希望,他爬到司徒凜月的腳前:“司徒掌門救我!” “你認識我?” 左玄歌略帶疑惑地看了地上那人一眼。 “小人是鳳舞山莊的人,司徒掌門救我,救救我……”那人一邊苦苦哀求一邊驚魂未定地頻頻扭頭看著身后的一片密林。 鳳舞山莊。 那可是當今武林第一的家族,歷任莊主都是武林盟主。 “什么人把你傷成了這樣?”司徒凜月俯身將他扶了起來,讓他靠著一張完好的桌子坐著。 那人眼珠緊張地亂撞,好一會兒才盯住司徒凜月,顫栗激動得下巴幾乎都要被咬碎:“是……魔族!莊主命我們一路尾隨著他們,他們……他們簡直不是人……四個人……四個人把我們……”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面如死灰,緩緩閉上眼睛,面頰上的肌rou微微顫抖。 左玄歌不知何時也坐了下來,他支著腦袋語態輕松:“四個人啊……” 那鳳舞山莊的門人猛地睜開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顯然他輕佻的言語讓他覺得受到了侮辱。 “你別瞪我,我可是想夸你們的,你們多少人?” “一百……來號……”他又憤恨地低下了頭,這一百多人全是這一次跟著莊主出來的精英弟子??! 左玄歌撇了撇嘴:“我果然應該好好夸夸你們,四個人對一百個,你居然現在還能活著,鳳舞山莊果然名不虛傳不可小覷啊?!?/br> 司徒凜月冷冷看了他一眼:“徒兒未免對魔族實力了解太多了吧?!?/br> 左玄歌一臉無辜地看著司徒凜月:“會嗎?可是我說的師父您也知道的啊,難道師父也對魔族了解太多了嗎?” “我知道什么?” “昨天……半路殺出來那兩個人,如果他們的武功是魔族的平均實力的話,您還覺得鳳舞山莊此次失敗不可思議嗎?” “我不是自己逃出來的!我是被一掌打飛出來的!”那人握緊了拳頭狠狠砸在了桌上。 他的話卻讓在場的三個人都是一驚。 他是被打飛的,可是司徒凜月居然沒有聽見打斗聲,可見打他的人這一掌的力度有多可怕。 司徒凜月神色突然一變,他凝神聽了一瞬:“他們來了?!?/br> 他話音未落,身形已掠出了茶棚。 “師父?!弊笮枰宦暭埠粽玖似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才緩和了神情,“師父,要趟這渾水嗎?” 司徒凜月頭也未回:“你們好生在這兒待著,等我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