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不肯好好看病
云輕歌看見了她眼底的殺念,倒也不懼,神色淡漠地跟著她走出了醫館。 如意連忙抱著藥箱跟上。 一想到可以見到太子殿下,她的嬌顏上浮上了一絲可疑的紅暈,最后又硬生生忍住了要問的問題。 而云輕歌,一側頭就瞥見了她明顯紅了的臉,眼底深意含著冷冽。 東宮。 比起外面皇宮里的忙碌,東宮之中卻極為靜謐。 經過前殿的花園時,還能瞧見在打掃花園的宮女們,連除草的動作都小心翼翼不敢出聲。 這么奇怪的景象,令云輕歌很奇怪。 “玨哥哥自從那日之后,受不得一點大聲的響動。這是什么病不成?” “哦,這個要見到了病人才能下判定?!痹戚p歌敷衍著云挽月。 她其實很不想給夜天玨看病,真希望有人能給自己來解個圍,亦或者把她擄走也好。 被擄和給夜天玨看病之間,她寧愿選擇前者。 殿內更是安靜。 云輕歌和如意的腳步聲稍稍有一些,就被云挽月一個眼神警告了。 這么玻璃心? 她目光落向內殿,重重帷幔之后遮擋的人影看不清楚。 宮人無聲緩慢地把帷幔掀開。 整個殿內的安靜已經近乎于病態的詭異,令人不喜。 “若是這樣,不如就先刺激刺激,再看看殿下情況?!?/br> 見大家都如此小心翼翼,云輕歌故意大聲說話,好像就為了驚動重重帷幔后的人。 這突然的聲音響徹寢殿,打破了之前那詭秘到令人窒息的安靜,卻也令一眾宮人面色巨變。 云挽月也變了臉色,絕美的面容幾乎猙獰,狠狠瞪著云輕歌。 “你瘋了?”她無聲地說了三個字。 “哦,太子妃您說什么?說大聲點,我聽不見?!?/br> 云挽月幾欲抓狂。 “吳大夫?”帷幔后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多日不見,從聲音上聽著都仿佛失去了活力一般,還有些嘶啞。 云輕歌淡淡扯了扯唇角:“是草民?!?/br> 此刻,宮人也已經將帷幔全部掀開了,她大步走向了內殿,目光一瞬落在了床榻上盤膝而坐的男人身上。 不過幾日,這男人就已經消瘦得厲害,他本就皮膚偏白,此刻更是病態地發白,甚至還泛著青色。 他抬起眼簾看向她,隨即掃了一眼云挽月和如意。 “如意,把藥箱放下?!?/br> 云輕歌吩咐完,走至床沿邊,神色漠然問:“殿下哪兒不適?” 她問這話的時候,目光沒有一絲情緒和溫度。 夜天玨因為發熱癥狀,腦子一片混沌,手落在額際上,聲色干?。骸邦^痛?!?/br> 云輕歌示意他將手腕伸出,切他脈搏。 原來是皮膚感染引起的發熱,并不是夜非墨下毒了。 她還略帶幾分失望。 “哦,沒什么大礙,就是小事,多喝水多出汗,不要整日在榻上悶著,出去走動就好?!?/br> 她收回手,簡單說了一句,收拾東西就準備離開了。 云挽月不解,連忙喝住她:“你等等,你怎么說話的?你這大夫也太不靠譜了吧?” “我既然不靠譜你還叫我來做什么?” 云挽月美目圓睜。 一個小大夫,竟然還有膽跟她頂嘴! “你,你放肆!” “吵夠了沒有?”夜天玨捏了捏眉心,他最近特別反感大聲說話的人,即便是云挽月也不行。 被他這一聲呵斥給鬧的,云挽月有些委屈,垂下頭,濃密的眼睫落下遮蓋了她的所有情緒。 云輕歌淡淡道:“二位不信的話,我也無法。還請殿下另請高明?!?/br> 她巴不得這男人別治好。 其實燒傷的皮外傷才是大事,發炎導致發熱。 她偏就不說清楚,她偏就不開藥。 她不信,這夫妻兩敢在東宮殺她滅口。 “吳大夫,你如此草率,本妃是不會付診金給你?!?/br> “……月兒,送吳大夫離開?!币固飓k唇色蒼白,開開合合一會兒,最后才擠出了一句話。 他受不了這些人在殿內大聲說話的模樣。 云挽月心底有氣,只能忍著,示意云輕歌離開。 走出了寢殿,云挽月冷戾地盯著云輕歌:“吳大夫,雖知你是鬼帝的人,可你既然身為大夫,就該好好給病人看病。否則……” “哦?我哪里沒好好看???不知太子妃這話中之意,草民一心為民,可不敢有半點懈怠?!?/br> “呵!”女人精致的面容上浮現出嘲諷,“我告訴你,最好我的玨哥哥能好起來,否則……” 這吳大夫就死定了。 比起她面容上的陰狠毒辣,云輕歌只是云淡風輕地笑了笑,毫不在意。 敷衍般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待云輕歌的身影消失在東宮宮門口,云挽月忽然轉頭吩咐一旁的侍衛:“今夜,派人殺了這大夫!” 之前留著也是以為吳大夫可以好好給太子看病。 現在…… 不肯好好看病的大夫,留著也是無用,更何況還是敵人的大夫,殺了一了百了。 …… 出宮后,回到醫館時,如意忽然拉拽住了云輕歌的衣袖。 “吳大夫……咱們醫館里是不是來小偷了?” 順著如意的視線看過去,瞧見了店門敞開了一半。 她記得分明,走得時候,如意可是鎖了門。 她拽回自己的衣袖,安慰說:“不用害怕?!?/br> 安慰了一番這丫頭,她大步往里走。 直覺告訴她,不是小偷。 如意緊張地抱著手中的藥箱緊跟在她身后,二人一前一后入屋,但云輕歌走在前。 忽然,二人都瞧見了屋內站著的一抹高大的黑影。 云輕歌看見這抹熟悉的身影,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你怎么來了?” 如意定睛一看,察覺到竟然是那位高冷面癱的“鬼帝大人”,她詭譎的視線瞟了一眼云輕歌,連忙主動說:“吳大夫,我去藥鋪那邊?!?/br> 然后就走了。 他每次白日在帝都出沒都會易容,今日亦如是。 云輕歌走近他,將桌上凌亂的書籍收拾了一頓。 “你去了何處?”男人目光灼灼看著她,語氣不善。 她頭也不抬,老實回答:“進宮了一趟,云挽月讓我進宮給太子看病。哦你放心,我沒給他看病,隨口胡謅了一句就走了?!?/br> 他抿唇。 發現他不說話,只是凜冽的視線始終剜在她臉上,她有些不解地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