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能再流氓一點嗎?
那一刻,他們兩個皆是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肖鹿,她本就很大的眼睛,此刻瞪的圓溜溜,整個墨黑明亮的瞳孔,都印著墨浛那張俊臉。 在墨浛先一步回過神,兇神惡煞的皺起眉把臉別一下時,肖鹿驚慌失措的就要起來,可因為太過害怕和緊張,她還沒站起來,就又一次狠狠的砸在了墨浛身上,雙手還摁上了他的胃部。 “呃——” 墨浛呻吟一聲,下意識覺得靈魂都快被肖鹿按的飛出去了! 肖鹿終于是站起身,站在一旁,也忘了把墨浛扶起來,叨叨著:“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這么狗血的一幕,會發生在我和你的身上!” 本來一臉人間不值得的墨浛,許是又被她的話戳了“自尊”,他眉頭一皺:“狗血?” “你它嗎的突然奪了老子留給小魚兒的初吻,你說狗血?” 肖鹿:“……” 隨后她別過腦袋,呵呵一笑,自言自語道:可你的小魚兒的初吻,已經給會長大人了。 墨浛沒聽清,但也看到她的嘀咕,他難以起身,但卻抬起腿,輕輕的用腳踢了踢肖鹿的腿:“你嘀咕什么呢?” 肖鹿回過頭,小嘴兒一撅:“我也是初吻啊……” 一聽這話,墨浛的眸子愣了愣,隨即他冷哼一哼,沉沉的笑了笑。 肖鹿不開心了:“你笑什么?” “你等著經歷更狗血的事兒吧!”墨浛說完這話后,瞇起的眼睛里,還有幾分得意。 肖鹿:“什么更狗血的事兒?” 墨浛剛要說話,但覺得唇有些癢癢,他直接舔了舔,但剛舔了一下,舌頭頓住了。 看到這一幕,肖鹿猛的紅了臉。 而墨浛卻突然嚷嚷道:“你它嗎的往嘴上擦什么了,怎么是甜的!” 肖鹿簡直不知道自己該害羞還是該委屈,她攪著手指,弱弱的答:“我之前吃了奶油蛋糕!” “靠!”墨浛呲了呲唇角,“這件事,誰也別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樣我們初吻都還在,聽到沒!” 肖鹿:“……” 突然她的內心竟然毫無了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肖鹿越來越覺得,墨浛這位混世魔王的骨子里,可能還藏著一個二哈。 但她先是配合的點了點頭,繼續問了之前他還沒回答的問題:“你剛才說的更狗血的事,是什么?” 墨浛還是舔了舔嘴巴,然后得意的看著肖鹿說:“因為你會愛上本大爺!” 忽然,氣氛安靜了。 肖鹿看著躺在地上,雖然長的真的真的很好看,特別精致漂亮,身材也沒的說,身高也是理想型。 可她還是更一步決定,這是個二缺。 “噗——”她也還是沒忍住,笑了。 “你笑個毛?” 肖鹿皺了皺眉,本想毫不留情的指責他太過自戀,可生怕被他欺負,就慫里慫氣的說:“雖然墨大少爺的顏值在溫莎也是前三甲,可是很遺憾……我和你一樣,有喜歡的人……” “誰?司熠辰?” 肖鹿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墨浛看著她突然復雜起來的表情,眸子一轉:“你剛才說前三甲,莫非……你喜歡容裴?” 霎時,肖鹿慌張了。 “呵!”墨浛干笑一聲:“你竟然喜歡斯文敗類!” 突然肖鹿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之前,司熠辰知道她喜歡容裴后,說的話也是否定了容裴,現在墨浛竟然也是這個意思。 而她對于容裴的認識,也僅限于在學校的聽說,還有作為同班同學,必要相處時的交集。 她還真的一點也不了解容裴。 剛想問問墨浛為什么要這么說,校醫室的護士聽到了門口有人說話,朝門口走來,肖鹿透過窗戶看到了。 同時林妤和司熠辰也快到了,然后路上也有了鮮少的幾個同學往這里來。 墨浛看到司熠辰和林妤后,之前與肖鹿對話時,還溫和了一點的眸子又陰鶩起來。 他瞄一眼肖鹿,聲線都沉了幾分:“扶我起來!” 后來校醫室。 兩間休息室。 林妤陪司熠辰在左,肖鹿陪墨浛在右。 司熠辰被墨浛打出了一些皮外傷,但棒球棍打在腦袋上真的不是鬧著玩,但好在沒有其他的問題,比如腦震蕩。 他的傷口也不需要縫針,包扎后消消腫,再休息休息。 而墨浛也被司熠辰打出了一些皮外傷,然后胃部被打出了內傷,有些出血,得掛一瓶水,然后三天內不能吃rou不能吃辛辣。 司熠辰包扎過后,頭疼的很明顯,他也沒力氣再和林妤說點什么,閉上眼睛后就睡著了。 林妤就守著他,面容沉重,然后拿出了她做的小名片發著呆。 她之前給肖鹿看的時候,自己有藏了一張。 那個上面寫著的是——【18不禁?!?/br> 她做這張名片的理由是,如果司熠辰真的很生氣,哄不好的那種,她就拿出這張名片,看看司熠辰會怎么想。 18歲,是人生的一個分水嶺,和16歲的想法是不同的。 她做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是很簡單的覺得,學長沒有想象的那么高冷,她雖然騙了mama,也沒有乖乖聽mama的話,可住在司熠辰那里,和言言玩玩鬧鬧…… 以及身體的怪病被學長知道,他不僅沒嫌棄還讓她大膽的露出臉,這一切,這種種,讓她覺得不孤單了。 她雖然是習慣孤單了,可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愿意每天只是被孤單作陪呢。 大多數人還是希望能有人陪吧,她也不例外。 所以,她知道自己被會長強迫留在身邊,強迫接吻,都是她被動,可她樂意。 她不怕在司熠辰這里受傷害,因為她已經明白,假如有一天司熠辰傷害了她,也絕對不會針對她的病情。 然后她很樂意在司熠辰這里吃虧,被他“欺負?!?/br> 不過…… 回到學校,他竟然害怕她厲害,這種感覺給了她莫名的幸福感。 于此,她把這張名片撕掉了。 因為她突然好想知道,等自己到了18歲,能行使很多成年人的權利時,她和學長又是什么樣的。 想到這里,她抿起了笑容。 然后起身,去一邊的衛生間,把自己的手帕用溫水洗干凈后,又在溫水里浸泡了下,給司熠辰輕輕的擦拭起他拒絕包扎,但破了皮的漂亮雙手。 司熠辰沒有睡死。 但也覺得自己有一種似夢非夢的感覺。 男孩子小的時候都調皮,男孩子的童年沒打過架,都不算擁有完整的童年。 記憶里,有了一件小時候的事。 他在國外讀初中,因為學校的白人同學羞辱華國人,他一氣之下,和那個同學打了一架。 那次可比這一次嚴重,他的腦袋和身上破了很多傷口,被送去了醫院。 之前他不論是感冒發燒,還是小打小鬧,父母從沒過問過。 因為父母為了家族事業,奔波在他們司家在世界各地的公司開會,拓展,很忙。 從他記事起,照顧他的,都是家里的傭人。 但就是那一次,他被打的送去醫院,終于是驚動了他的父母。 父親親自聯系了那個同學的家長,去處理這件事。 而他的母親宋佳人,陪在了他的病床前。 母親溫柔漂亮的臉上掬著nongnong的擔心,用毛巾給他擦拭臉和手臂上的血。 那是他的母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親自照顧他。 那天,他看著宋佳人,用稚嫩的聲音說:“mama,如果我打架,你會親自給我擦傷口,我以后就多打幾次,你覺得怎么樣?” 宋佳人輕輕一笑,然后溫柔的斥責他說:“mama不是不親自關心你,mama很忙的,mama相信,懂事聽話的辰兒,不會那么做的,是不是?” 他就有些失望,然后強顏歡笑道:“那mama,生意和我,哪個重要呢?” 宋佳人看著他繼續笑著,回答:“mama之所以那么努力工作,就是為了讓我的辰兒以后站的更高啊?!?/br>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并不想長的更高。 他只希望父母多陪陪他。 后來,他覺得自己必須只要站的更高時,就一直在用24個小時做別人48小時都做不完的事情,他想讓自己能盡快幫父母分擔很多工作,達到他們的期望。 然后等父母輕松一點后,應該會把一些精力放在他的身上。 甚至后來他還有了弟弟,一家三口成了四口之家,他更是覺得冷清的家會熱鬧一點。 可他卻沒想到。 有一天母親會徹底的離開,而對他和言言奪得養育權的父親,連家都不回,呆在了大洋彼岸的大不列顛。 甚至父母離婚,以前照顧他的傭人也都被父親辭去,換了一批陌生的。 從16歲開始,他讀書、工作、照顧言言…… 這一切需要太多太多的精力,縱然他年紀小精力旺盛,但也扛不住身體的消耗。 之前為了成績,為了公司,他胡亂的吃保持精力的藥,不注意飲食,導致身體免疫力其實很一般。 他受了傷,受個涼,也很容易生病。 之前言言對林妤說——jiejie,你要不要留下來,照顧我…… 然后他在那個節骨眼打斷了言言,是因為……言言想說的是,jiejie,你要不要留下來,照顧我哥哥。 他總覺得…… 自己根本不需要人照顧。 他要照顧言言,他也足以雇傭一大批的保鏢、傭人來打理他司家那個空蕩蕩的別墅。 世人不是說有錢就擁有一切么,他擁有很多很多的錢財,他不是擁有了一切嗎? 可是…… 在手感覺到被林妤那雙溫暖的小手捧著,用溫熱的棉布擦拭他有些疼痛的肢體時,為什么心底在叫囂著委屈。 為什么想流淚。 他的眼淚悄悄的濕了,睫毛沾染了林妤不易察覺的晶瑩。 林妤把他的手很小心的擦干凈,然后起身又去洗了洗手帕,病床旁有個小醫藥箱,里面有創可貼,林妤拿出來把他破皮的地上貼起來了。 完了后,她看向了他的臉。 司熠辰被包扎傷口的時候,把臉上的血跡也處理了處理,但現在看,林妤發現額頭那里還殘留這一點點的紅痕,就又拿起手帕想要擦了擦。 然后就是這一碰他的額頭…… “好燙!” 她低低的驚訝出了聲音。 柳眉蹙起,她又感覺了一次,頓時小臉寫滿了擔心:“怎么發燒了?” 她又打開了醫藥箱,里面也有溫度計,她拿出來幫他量了量體溫。 38.4度! 果然是發燒了! 可是林妤表示不理解啊,怎么打了一架,受個傷就會發燒呢! 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她看著緊閉雙眸什么動靜也沒有的司熠辰,也沒想著去叫醫生。 她和他一起住了幾天后,很清楚他每晚睡的很晚,每次他哄言言睡了,然后以為她也睡了,就還會悄悄的起來,去陽臺亮一盞小燈看一會兒公司的文件。 她根本不知道司熠辰晚上是什么時候真正睡覺的,然后他早上還總是第一個醒來。 于此,她想著這樣程度的發燒她也有辦法,就不叫醫生了,萬一吵醒他了不怎么好,還是讓他多睡兒后。 然后她就悄悄的卸開了他身上襯衫的紐扣,露出了他的胸膛。 但這一幕,還是讓她又一次紅了臉。 他出了很多汗,醫藥箱有醫用酒精,她就繼續用她的小手帕,沾了酒精,不嫌累的給他一點點,很小心很小心的擦拭著…… 她認真做的時候,沒有發現司熠辰悄悄睜開了下眼睛…… 還看到了她額頭生出的小細汗…… 那個時候。 司熠辰覺得因禍得福是個意義很深的詞語。 他好感謝周四那天下午,給他下藥的人,他又為了不讓自己在同學面前失態跑去后花園,然后遇到了她的女孩兒。 …… 同一時刻。 在隔壁。 “水!” 墨浛懶在病床上,理直氣壯的指揮著肖鹿。 肖鹿雖然有乖乖的去給他倒水了,但還是吐槽了一句:“墨大少爺,你輸著液還喝水,會頻繁上廁所的!” 誰料墨浛把長腿一交疊,幽幽的勾著唇角說:“爺們兒上廁所很簡單,找個瓶子,你女人回避就行!” 頓了頓,他補充:“還得瓶口大的才行!” 肖鹿心里:靠之!他能再流氓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