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打夫[重生]_第48章
“欣兒, 法院的傳票是怎么回事?” 電話才一接通,何渝急不可耐的聲音就通過手機傳進了林欣的耳朵里。 林欣眉頭一皺, 眼里閃過一絲厭惡, 隨即自嘲一笑,原來她也薄情如斯,愛的時候, 可以為他吃苦為他去死,不愛了,聽見聲音都覺得惡心。 不過好戲還沒結束, 總該完美落幕才不枉那一場生離死別。 “渝哥……陳娜今天早上來了, 已經輸了你, 我怎么能讓她再毀了我的兒子?我一忍再忍, 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當著小毅的面說那些話,既然你割舍不下她, 那我們離婚吧,只求她放過我的小毅?!?/br> 林欣話音一落,端起桌上的大吉嶺紅茶輕抿了一口,臉上淡然閑適的表情與話語中的深情截然不同。 何渝噎了半晌,原來又是陳娜搞的鬼,那個臭女人他絕不會輕易饒過,但是林欣…… 他總覺得好像沒那么簡單,但是聽到她言語里毫不掩飾的痛苦與深情,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欣兒,陳娜她我馬上就解決了,法院的離婚起訴你看你能不能……” “申請撤銷”四個字還沒說出口,林欣幽幽一嘆讓他再無出口的機會。 “渝哥,陳娜說你們兩年前就在一起了……你愛我是假的,她今天來要你給小毅的財產,說如果我給了她,她就把你還給我,她會帶著她的兒子遠走高飛……當時我真的差點動搖了,可是她的話徹底激怒了小毅,若不是那幾個同學攔著 ,后果我不敢想,你知道我沒主見,離婚起訴是兒子提起的,就當走個過場吧。你負我兩年,難道不愿讓小毅撒一撒氣嗎?” 林欣說完,停了幾秒又道:“我知道你是愛我的?!?/br> 何渝本來還想哄著林欣撤了申請,但是現在,啞口無言,陳娜惹怒了阿毅,林欣性子軟,怎么拗的過? 怪只怪他養了個不省心的兒子。 掛了電話,林欣靠在椅背上,前所未有的疲倦,快結束吧,她累了。 本來離婚訴訟會有三個月的庭外調解時間,可是林欣展示了腕間的刀疤再加上適當的cao作,庭審在提交訴訟三天后就開庭了。 三天后,S市的法庭上。 法官問道:“林欣女士,作為本案的原告,經過三天的考慮,你是否同意庭外調解? 林欣擦了擦眼淚,哽咽道:“我堅持離婚,不同意庭外調解?!?/br> 法官又同樣問了被告方何渝,何渝臉色很難看,但是他不同意離婚。 一敲法槌,法官道:“下面進入原/被告雙方陳述辯訴環節,請原告申述上訴理由?!?/br> 林欣抬頭,看著何渝,道:“為了愛情,二十五年前,我跟著何渝私奔了,同樣為了愛情,我放棄了我的夢想,做了二十五年的家庭主婦,為了何渝,我在自己的腕上劃了一刀,可是在病房里我昏迷不醒的時候,我愛了二十五年的男人,將我視作垃圾,將我生的孩子,棄如敝屣。那一天,我的愛情死了,我林欣,活了。 何渝其他出軌證據我沒有,這是他出軌陳娜小姐的證據,請法官鑒定?!?/br> 林欣的辯護律師將陳娜示威發給林欣的視頻刻錄成光盤,又將林欣手機里的錄音導入到U盤里,一同提交給了法官。 何渝看到這里,臉色已經難看的如喪考妣,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敗在林欣手里。 那些暗示的朋友圈,那些款款深情,那些柔弱的眼淚,此時想來,都是毒藥,一步一步利用他心里的回憶將毒深入骨髓。 由于視頻的特殊性,法官只播放了陳娜的錄音,在場的人聽見陳娜的話無不皺眉。 法官確認了何渝的出軌時間,他又問何渝: “被告人何渝,對于原告的陳述,你有什么辯駁的嗎?” 何渝臉色鐵青的道:“林欣以不正當手段欺騙我將我個人財產轉移給了何宗毅與林欣的名下,我請求法官做主,要求追回我的損失?!?/br> 至于出軌……板上釘釘的事,他無可辯駁。 但是最后法院駁回了他的請求不予受理,因為財產公證處的人出庭作證,林欣并無欺騙威脅何渝的行為。 關于此案的庭審結果,林欣勝訴,判離婚,夫妻雙方共同財產將何渝名下剩余的百分之十又因為婚內出軌兩年以上,判給林欣百分之七作為共同財產分割與精神損失費。 一審判決何渝不服,要求上訴。 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走出法庭,林欣站在欄桿前等著何渝。 “毒婦!你怎么能騙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狠狠喘了喘粗氣,何渝失魂落魄的臉上滿是憤怒與厭惡,林欣微微一笑,道:“何渝,你知道嗎,在我把刀劃在手上的時候,我期待你能回心轉意,愛了你半輩子,除了愛情,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可是你,在我垂死掙扎的時候你將我當做一件破抹布一樣嫌棄的不屑一顧,甚至連你的親生兒子都嫌棄,那一刻我的心真的死了,感謝你的絕情塑造了今日的我,你說我毒,可是你毀了我一輩子,若不是為了小毅,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林欣起初還在笑,最后眼淚不知不覺已經決堤了,可她脊梁挺得筆直,抹了一把眼淚,從此,演戲也好真情也罷,不會再為這個男人流一滴淚。 “媽,走吧?!焙巫谝闾痔媪中览砹艘幌骂^發,挽著她的胳膊往回走去,自始至終未看何渝一眼。 就像那天說的,他以跟何渝一個姓為恥! 此時何渝還不知道,一個更加勁爆的消息正在等著他。 何渝回到盛華豪庭,陳娜與生的孩子何宗良已經人去樓空,而桌上,是一份親子鑒定書,他翻開最后一頁—— 根據DNA遺傳標記分析結果,不支持何渝是何宗良的生物學父親。 何渝心里一疼,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臨閉眼的前一秒,想起在醫院里對何宗毅說的話,他忽然覺得這是老天的報應。 等傭人趕來的時候,他已經暈了過去,送到醫院之后經過搶救,終于撿回了一條命,但在雙重的打擊之下,他中風癱瘓了。 岳律師拿著文件來病房的時候,他睡在病床上不能動,嘴因為中風已經偏斜,口水時不時的流下來,一旁的護工戰戰兢兢的給他擦了又擦。 何渝眼睛盯著岳律師手里的文件袋,嗚嗚幾聲卻不知道再說什么。想靠著脊梁上的力量起身,可是動的只有被子。 岳律師離在病床三步的地方,推了推眼鏡道:“何總,陳娜轉移挪用公司公款300萬,董事會已經提起上訴,而錢,是從您的賬戶轉出去的?!?/br> 何渝死死盯著岳律師,像一條被曬在岸上的魚一樣撲騰了幾下終于又暈了過去。 何家別墅里,林欣轉頭看了一眼熟悉的地方,才隨著何宗毅走出了大門。 歐式的建筑在身后越來越遠,但她不會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