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見教主在化妝_分節閱讀_163
他見天色也差不多了,于是索性起床,命人送水來洗漱一番,然后出門了。 在閣樓里沒有找到盧雅江,高晟風猜想他夜里回江潮居去了,便出門去找人。天還沒亮透,他走在路上,時不時停下摘一朵清晨初綻的花朵,品嘗花上的露水,不緊不慢地往前走。突然,他的余光看見前方地上有一塊紅色的物體,注意力集中過去,才看清那是一個人形。 高晟風手一松,手里的花便往下落去?;ㄟ€沒落到地上,他已經沖到了那人身邊,將那人翻過來一看,果然是半夜失蹤的盧雅江。盧雅江的模樣很慘,身上血跡斑斑,凝結起來的血跡使得他身上的紅衣顏色更深,臉若金紙,嘴唇半點血色也無,嘴角還有已干涸的血跡,整個人毫無生氣,仿佛一具死尸。 高晟風臉上的血色瞬間就褪了個干凈,把盧雅江抱進懷里,去探他的呼吸和脈搏。盧雅江的呼吸非常微弱,若不是全神貫注地去感受,便要以為他已經斷了氣。他的脈搏亦非常微弱和緩慢,許久才跳一下,且跳的幅度非常小,指尖幾乎感受不到。 高晟風嚇壞了,抱起人事不知的盧雅江就跑,沒一會兒就沖到了尹言的凌云居。他直接踹開門闖了進去,一進屋便發現尹言也不在睡覺,正站在屋里子對著一把劍發呆。 尹言見了高晟風,微微一怔,瞧見他懷里抱著的盧雅江,雙眉立刻蹙起,道:“怎么回事?” 高晟風手足無措道:“我不知道,昨晚他和我睡在一起,半夜的時候出去了,一直沒回來,我今早在外頭發現了他,他已經這樣了?!?/br> 尹言趕緊讓高晟風把盧雅江放到床上,發現他胸口有斑斑血跡,是被酒壇的碎片扎傷的,他身上還有摔傷造成的淤青,看起來就像是和人發生過打斗。他探了探盧雅江的脈,眉頭揪的更緊:“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內傷,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內力?!?/br> 高晟風從未遇到過這種事,連聲音都發顫了:“怎么會這樣,就在我出岫山上,是誰會傷了他?” 尹言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旋即斂去,道:“叫杜諱來給他看看?!?/br> 不一會兒,出岫山的弟子就把杜諱給帶來了。杜諱檢查了一下盧雅江的情況,表情十分凝重,沉吟不語。 高晟風急急地催促道:“他到底怎么樣?” 杜諱小心翼翼地說:“恐怕……不太樂觀?!?/br> 高晟風倒抽了一口冷氣,怒道:“那是什么意思?你把話說明白!” 杜諱道:“他應當是被高手所傷,五臟六腑俱損,丹田被震碎,此刻尚能有一口氣在,已是奇跡,可見他……可見他求生心之切?!?/br> 高晟風失聲:“怎么可能!” 杜諱嘆了口氣,道:“可是事實的確如此。高教主,你節哀?!?/br> 沒一會兒,便有弟子前來匯報,說是在九霄居附近發現了破碎的酒壇和血跡,又有人說昨夜子時巡邏時曾見過韓江和盧雅江一起在屋頂上喝酒。 在這山上,如果有人能傷到盧雅江,那必定是高晟風、尹言或韓江三人其中之一,且不說武功高低,盧雅江對這三人最不設防。高晟風從一開始就懷疑韓江,他也在觀察尹言的神色,尹言不開口,他就先不說。如今已有弟子證實,昨夜盧雅江的確曾與韓江在一起,于是高晟風問尹言:“右護法,韓江現在人在哪里?” 尹言遲疑片刻,微微搖了搖頭:“他昨夜就走了?!?/br> “走了?”高晟風蹙眉:“走到哪里去了?” 尹言道:“我讓他下山了?!?/br> 高晟風一愣,礙于左右有人,并沒有立刻問個究竟。他又問杜諱:“有什么辦法將雅江治好?” 杜諱還是搖頭:“恐怕很難。照他現在這樣的情形,不死已是萬幸。高教主,恕我直言,請你做好準備,他身受如此之重傷,死生不過旦夕之間,唯有聽天由命。他若能醒,便是奇跡。他若不醒,能就這樣一直吊著一口氣,也已是難得……” 話音未落,高晟風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他的領子,冷冷地盯著他,一字一頓道:“我問你怎么救活他?!?/br> 杜諱被他揪的呼吸困難,臉色泛紅,強自鎮定地苦笑道:“高教主,在下醫術有限,不如你請別人來看吧?!?/br> 高晟風冷冷地看了他一會兒,松開了他的領子,命人去請朱雀尊使。朱雀尊使手下有一令弟子亦修醫術,這出岫山上的弟子們若有頭疼腦熱或是跌打損傷,皆是找那一令的弟子醫治的,醫術最好的,自然是身為四大尊使之一的朱雀尊使。然而他所學只是傳統醫術,對于疾病和外傷頗有一套,卻不擅毒術,這也是高晟風將杜諱請上山來的緣故。 朱雀尊使看了盧雅江的情況,遲遲不說話。高晟風催促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朱雀尊使道:“教主,恕屬下無能,左護法的情況,屬下實在是看不出究竟怎么回事?!?/br> 高晟風道:“你可有辦法使他醒來?” 朱雀尊使搖頭:“屬下無能,請教主責罰?!?/br> 高晟風氣的一腳將他踹開,道:“滾!” 教中人無法,高晟風只好再次回去求杜諱,然而無論他威逼利誘或是要挾,杜諱就只有那一句“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