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迅速清醒過來。

    “太熱了么 ？”謝弈投來詢問的目光:“是不是剛剛泡情人漿還沒平復下來？”

    安然趕緊搖了搖頭:“沒，沒關系，就是感覺案件要破了，心里怪激動的，我拍自己兩下，告訴自己別那么驕傲?！?/br>
    ……糟糕，他怕不是真的泡糊涂了吧，都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不過好在謝弈雖然不太理解，但還是禮貌地點了點頭，假裝聽懂了的樣子。

    “我們還是先找找盧西朝的信息吧，他既然曾經得到‘十字星\'，在紅教堂中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物，至少也是改造成功的某個案例之一?！敝x弈向后一頁一頁翻找著那個名字，安然卻還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

    “改造……季英身上的改造是有目共睹的，但盧西朝難道也進行了改造么？我不相信……他的身上看起來并沒有那種超脫世事的柔情，他剛剛多次將過失推到別人身上，甚至情緒一度面臨崩潰，根本不是紅教堂追求的那種圣人、完人。還是說……這是性別不同造成的差異？”

    “性別差異？”謝弈忍不住笑了一下:“可能只是單純的能力差異而已，季英改造之后偏向于白衣圣母，而盧西朝或許更偏向于紅衣圣母?！?/br>
    他又翻了幾頁，指著上面的一行字給安然看：“這里就是盧西朝的名字第一次出現的地方——也是三年前，和季英的改造時間差不了多久?！?/br>
    安然接過來一看，果然上面寫著他的名字，而且因為時間久遠，字跡都有些模糊。

    “他又是怎么和紅教堂扯上關系的……”盧西朝前后還有許多被劃掉的名字，看起來也是改造失敗的，他又向前翻了一頁，卻發現在這些人名之前還有幾個字——

    R市怡心療養院。

    “療養院……”安然猜測道：“難道這些人都是這個療養院里的么……”

    “很有可能，別忘了紅教堂招收的信徒或多或少都有些缺陷，三年前正是紅教堂剛剛來到R市的時候，它如果想要快速地吸收一大批這樣的信徒，那么療養院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敝x弈也點了點頭，分析道：“他們可以冒充普通的宗教人士，這樣不容易引人懷疑?！?/br>
    “如果盧西朝曾經在這個療養院待過，那么他或許患有什么疾病……”安然皺著眉頭，繼續想下去：“而且好像是什么精神疾病……”

    “這可能是個不錯的突破口……”謝弈又把那兩三頁名單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然后指著其中一個沒被涂黑的名字說：“他也曾是那家療養院里的人?！?/br>
    ……張鳴！

    *

    “你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還沒送到就打電話叫我下來！”方倩倩一把奪過外賣袋，披頭蓋臉就是一通訓：“怎么我投訴了那么多次還是你來送??！天天讓我等那么久，要不然就把我晾在樓底下凍著，很好玩是不是？！”

    她憤怒地吼著，臉頰因過于激動而微微泛紅，對面的外賣員卻只是不斷鞠著躬道歉，并不辯解一句，路過的人不時回頭看向他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看什么看！”方倩倩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那些看熱鬧的人都趕緊加快了腳步。

    “倩倩，怎么還沒上去？”桃樂絲推門而出，手里還拿著一件粉色羽絨服：“怎么能不穿外套就下來，現在天氣多冷啊?！?/br>
    方倩倩愣了一下，還沒說話，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外套，桃樂絲又從她手里接過外賣袋，一邊拉著她上樓，一邊說道：“走吧，還有一些收尾工作，咱們吃完飯一起看一下?！?/br>
    “好……”她的語氣軟了下來，順從地跟著桃樂絲往里走去，不過想到剛剛的事，怒火再次沖上心頭，讓她忍不住回頭狠狠剜了那個外賣員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碼到一半睡著了，今天早上醒來隱隱覺得哪里不對【捂臉】

    第86章 危險情人（十七）

    “怎么, 看你最近好像都不太開心 ？”桃樂絲笑著問道：“安然怎么沒陪陪你？”

    “別提他了，一提起他我就生氣?！狈劫毁荒樕蛔? 差點沒把手里的筷子折斷：“他人能不能回來還不知道呢?！?/br>
    “怎么？我聽方組長說他不見了？”桃樂絲又問道。

    方倩倩長嘆一聲, 眉毛擰在一起，神色有些不自然：“是啊，就留下一張紙條, 說要去找什么紅教堂，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br>
    “紅教堂……我也聽過紅教堂，不過你認為那是真實存在的么？”桃樂絲挑了挑眉：“我倒覺得只是個普通的非法邪教組織而已，安然就算要去，也不應該自己一個人去, 他至少該向局里申請抽調一部分人——如果他有什么重要線索的話?！?/br>
    “可事實證明他就是自己去的?！狈劫毁谎杆俚卮驍嗔怂脑?。

    桃樂絲聳了聳肩，表示不會再談這一點, 而是打趣道：“那我能問一些私人問題么？”

    方倩倩一臉戒備：“……什么問題？”

    “能告訴我你看中了他哪點么？我知道周圍想要追你的人很多?！碧覙方z促狹地眨了眨眼：“給我講講你們之間的浪漫故事？”

    方倩倩愣了一下：“浪漫故事……”

    她盡力地想了想, 但還是沒有找出一件符合條件的事，于是只能避而不談，轉而說道：“額，對, 是有很多人追我，我都沒有答應……我的理想是擁有一個完美的情人，而那些人顯然都不夠格?！?/br>
    “安然就夠格了么？他在你心目中那么完美？”桃樂絲看起來有些驚訝。

    方倩倩笑了笑，語氣輕快了起來：“當然不夠, 他的脾氣一點也不好，總是惹我生氣, 但我就認定他了，自然有辦法把他改造成我滿意的樣子?！?/br>
    桃樂絲也笑了起來：“聽起來你對這段感情很有自信啊……可惜他現在不知所蹤，不然情人節你們倆又要虐狗了吧？”

    方倩倩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更恣意了，她湊近桃樂絲，神秘兮兮地說道：“不，情人節那天……他就會完全屬于我了?！?/br>
    桃樂絲神情一動，剛想說什么，兜里的手機就突然響了，她連忙接起來，嗯了兩聲，隨即就匆匆離開。

    “那邊剖檢有些疑問，我得過去看一下?！彼滔逻@一句，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方倩倩不滿地嘟起嘴，嘟囔了兩聲：

    “真是，就那么喜歡和尸體打交道么，午飯都沒吃兩口，一聽到剖檢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br>
    一想起尸體，她的腦海中就閃現出那些殘忍血腥的場面，頓時一股惡心涌上心頭，感覺什么都吃不下去了，于是便隨手將筷子一扔，轉而開始暢想2月13號之后的事情

    到時候，安然就會完完全全地屬于她了，一個溫馴的，聽話的，能夠包容她一切壞脾氣的安然。

    他們會一起度過一個完美的情人節……

    *

    “神父，怎么又叫我來？”張鳴沒好氣地說:“前天我不是能說的都說了么？您還想問什么？我跟您說我就是一個普通信徒，洗禮都是勉勉強強通過的，我什么都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