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生_第94章
兩個男人的耳邊像是充斥滿青蛙呱呱的叫聲,或者是撲通撲通落水的跳遠聲,反正都激起了驚濤駭浪。 邵寇是爽的,他夢寐已久的吻,總歸是美妙的像小時候吃的果凍,草莓味兒的,然而,他還沒等繼續品嘗里面的蜜水呢,腦海里突然折射出不該有的畫面,松開他,轉身趴到欄桿上開始嘔吐,一聲聲的痛不欲生。 而邊牧也是懵逼的,他還沒想好這個臭男人為什么突然頂著他額頭,并且強勢把舌頭塞進他嘴里作亂的這個事實,就聽見了他的嘔吐聲,憤怒之火瞬間就燃燒成不可熄滅之勢。 什么意思,他還沒說話了,你踏馬的倒開始吐起來了,他還反胃呢,沖著他屁股一腳給他踢樓下去,翻滾吧,臭男人。 邵寇稍微覺得好受點了,抬頭去瞧,已經沒人影了,抹了把嘴,從兜里掏出來房卡,還好,要不然該進不去了。 出去向清潔阿姨借的抹布和拖布,把樓梯間收拾干凈了,才猶豫的上樓,他很想就這么的甩下他一個人就走,反正,他的任務已經宣告失敗,上級已經下發了通知,說不再調查,另外有任務的時候會再行通知,他已經沒有必須要呆在小畫家身邊的理由,所以,呵,他是,自發的,想要把這份喪權辱國的合同繼續下去的人。 刷了房卡進去,客廳里的菜被倒了個干凈,小混蛋趴垃圾堆里睡的全身是油,都便宜你了,掃了眼關的禁閉的房門,有點發怵跟他解釋,這,怎么說呢,算了,先洗澡吧,給小混蛋收拾好,自己沖澡后換身衣服,站在落地窗前看夜景,星星點點的燈光是無數人的夢想或者幸福,他的呢,很幸運,也在一步之遙的地方。 對面的門吱嘎一響,走出來個能跟冰塊媲美的男人,看見他就來氣,可是邊牧餓啊,他是英雄好漢,胃里空空不利于夜間行動啊。 邵寇連忙狗腿著跑過去,點頭哈腰的像敬事房里的太監,“餓了?我馬上就給你弄吃的?!?/br> 他剛才已經讓后廚給做點粥備著,卻在男人冰涼的眼神下停住腳步,小畫家對他的眼神一直都是摻雜著一股溫暖的春風般的柔和,突然這樣卸下面孔,換了張面癱臉,他覺得,心頭有點空澇澇的,“你別這樣,我可以解釋的?!?/br> 解釋個屁,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你被解雇了?!?/br> 滾吧。 背對著窗戶的男人突然就站直了身體,有些繃緊,小畫家很直白,他不想要的,是堅決不會將就的,態度分明的嚇人。 “違約金,怎么算?” 他更想問,這么長時間,就算養條狗也該有感情了吧,說讓他走就讓他走,忒的無情。 邊牧翹著二郎腿陷沙發里,這個老男人還當真了,都是男人,矯情啥。 “算什么算,你就直接離開我的視線就行,你硬要賠我錢,也是可以接受的?!?/br> 我沒錢,想把人賠給你。 邵寇眼睛里突然就黑暗一片,還能跟他開玩笑,心往下放了放,又愧疚起來,他一直抱著不同的目的接近他,反而得到了他的真誠以待,這樣,不太公平。 寬厚的后背對著他,邵寇雙手緊緊握著窗臺的大理石角,聲音沙啞且認真無比,“我請你,出去喝酒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邵寇:你別解雇我。 邊牧嘚瑟:那你求我啊。 邵寇:我求你。 邊牧:說全點兒。 邵寇:我求你,小祖宗。 邊牧:嗯? 邵寇:我求你,rou炸天的小祖宗。 邊牧:嗯? 邵寇:我求你,發動機正常的rou炸天的小祖宗。 邊牧:嗯。 邵寇:我求你,能別嗯了嗎? 第58章 警鳴 “我請你,出去喝酒吧?!?/br> 邊牧抖兩下腳,算了,看在你這么害怕的份上,饒過你這次,“你快去拿點兒上來吃吧?!?/br> 喝酒什么的,想的美。 但事實是,邊牧喝的比較多,為啥,因為有人提到了他的事兒爹,客廳的絨黃地毯上,兩個男人并排倚著沙發,腿伸到茶幾下頭,透明的桌子上有粥,有小龍蝦,有炒的河粉,還有紅酒瓶,白酒瓶,啤酒瓶,地上沙發上都是,邊牧前邊立著個啤酒瓶,甩手一揮,嘰里咕嚕的滾到夾縫里,“呵,真當我傻,事兒爹就只會教訓我,還能特意給我買畫,天方夜譚,小寇子,你說,我看起來,像傻瓜嗎?” 口中的酒越來越苦澀,邊牧恨鐵不成鋼的又悶了一盅白的,辣的眼眶里通紅,他們倆在今夜像兩個同命相憐的乞丐,各訴各的苦,邵寇的聲音一向低沉,尤其是在酒后,更是帶著一股子沉香,中間拖長的空白,讓人著急又吸引,他說,“你還好,起碼有父親管著,知足吧?!?/br> 邊牧像是沒聽見,含著半口酒蕰蕩,單手扯著旁邊的男人靠過來,肩膀頂著他的,狹長半瞇的眼睛露條縫瞄他,“你的意思是,你爸從來不管你嘍?” 得到嗯的一聲肯定回答,邊牧突然就亢奮起來,他羨慕啊,沒有爹這種的囂張人生他想象好長時間了,“說說,說說,感覺怎么樣?” 邵寇扒一只小龍蝦給他塞嘴里,能不能別說話,傷感情。 邊牧嚼幾下沒吃出來什么味兒就吞了,四肢一個熊撲過去,勒住他脖子,“快說,快說?!?/br> 旁邊的男人被他帶的一趔踞,忙張開懷抱接住他,這人,把頭磕玻璃上就得勁了。 “好好的,喝頓酒非得整出來點血,是不是?” 控制不住我這暴脾氣,摟著他硬按在地毯上,“你想聽什么,坐好了,沒長骨頭啊?!?/br> 邊牧哼唧兩聲,蹬了拖鞋倒沙發上,“我就想知道,你沒有爹是個什么滋味?” 單腳搭他肩膀上,虛踹一腳,“是不是特自由?像信天翁那樣能飛到天穹那樣?” 靠,說的真文藝,信天翁是個啥,他都不知道。 “你能正常說話嗎?對于我,沒有父親這件事,我覺得是非??杀?,我今天非得給你說個明白,你覺得你現在怎么受到束縛了,為啥?” 邊牧認真思索后,抿唇說,“他們,都不喜歡我,我知道,我是多余的,對,就是,多余,他們只有自己就能活的很完美,根本不需要我…” 情緒再次失控,邵寇上次見他也是這樣,說著說著青筋就暴起,然后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去嘶喊,他發泄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