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生_第12章
早飯終于告一段落,邵寇心累的照常給他磨咖啡,找了條方毛巾用熱水燙過,給他敷手,剛放上去,這事兒精小祖宗就嘶嘶的吵嚷著燙,不燙能有祛瘀的效果嗎? “忍忍吧,這樣好的快?!?/br> 邊牧抿口咖啡,心里想著,哼,要是好不了,就讓你跟著一塊兒殘廢。 一上午倏然而過,兩人什么也沒干,就盯著這手背了,可算不淤血,邊牧吐口氣,打個哈欠,徑自上樓睡回籠覺了,站著的邵寇,手上搭著個濕涼毛巾,把桌上的馬克杯收了,也回房間躺床上瞇瞪會兒。 指針滴答,機械的一格一格轉圈,像極了一個恪守成規的老人,他在用一種自我的方式,找到節奏,譜寫曾經的歲月。 然而,時光是最不可追的,沒有人能夠留住他,包括他自己。 邵寇睜眼,抬手看了眼表,已經三點了,睡了一個下午,枕著手臂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腦袋里天馬行空亂想一通,緩解掉心臟的不適后,坐起來深呼吸兩次,身體機能恢復了,才踏著拖鞋出來,看了眼安靜的樓上,估計他還得睡一會兒,冰箱里沒什么東西,切了盤水果放茶幾上,緩上塊五花rou,切成四方麻將大小,放冷水里抄一遍,小畫家不喜歡吃rou,上次做的紅燒rou一筷子都沒動,這回做點帶辣味的醬rou吧,放點干豆角進去,燒上砂鍋,燉它兩個小時。 還有一條草魚,處理了內臟,先拿干料腌上去腥,套上羽絨服去嬸子那買袋水煮魚的料,站在柜臺前說幾句閑話,“嬸兒,怎么沒瞧見你進貨呢?” “啊,年前積壓的貨太多,先銷銷,小老板怎么好幾天沒出屋子了?” 論起來,老板娘算是他的遠房姑姑,自帶著熱乎氣,嘴碎叨,“你啊,啥事都得多長個心眼,喏,煙,拿幾盒回去?!?/br> 他拿起煙盒上下看看,被老板娘打住,“哎,臭小子,不是給你的,讓你拿回去給小老板的,他常抽這個?!?/br> “嬸兒,這是啥煙啊,我都沒瞧見過?!?/br> 邵寇側身看了眼正擇菜的中年婦女,一身的玫紅色裙子,腳上是雙高腰黑色皮靴,面色紅潤著,她家那口子出外打工多少年了,這是,有人了? “呸,你能認識這個,市里正紅著的呢,一個月就批下來三條,貴的呦?!?/br> “嬸兒,你咋上這么貴的煙呢,賣不出去?!?/br> 邵寇往貨架里頭瞄著,邊跟她說話。 “你知道個啥,快拿好東西回吧,別惹著小老板不高興,快點,磨蹭磨蹭的?!?/br> 他還沒看出來個四五六,就讓她推著出去,咣當合上門。 拎著塑料袋低頭往回走,開門拖鞋,撂下東西,拿出來手機打開瀏覽了大概十分鐘,才松開眉頭,把水煮魚的料拿出來煮上,把魚骨頭去掉,切成薄片,放進去燙熟,放了幾顆小油菜葉,開鍋了,倒大瓷碗里,端上桌。 超市里買的酒鬼花生米,一盤子泡椒鳳爪,拌了個小蔥拌豆腐,拿出來瓶二鍋頭,他自己先倒上一小盅,滋溜滋溜嘗了口味道,夠勁兒,悶了,好不容易控制住手,把酒蓋上,打開電視看新聞。 果然,不大會兒,就聽著樓上扯嗓子喊他,“小寇子?!?/br> 邊牧單手上完廁所出來,瞧見下擺有點水跡,就想換掉,聽著他當當當上樓,抿唇站那,等著他。 “換衣服?!?/br> “早上不才換的嗎?” 邵寇下意識的反駁,但行動還是遵從,去柜里拿下來件白色的連帽衛衣。 “那你早上吃飯了,晚上怎么還要吃?” 簡直了,一句話都不能好好說。 “您說的都對?!?/br> 把脫下來的衣服放床上,從頭上往下套,手指無意的經過他溫熱的脊背,兩人皆愣,視線相對,稍矮的男人控制不住的怒火升騰,個高的男人卻依舊無波無瀾,靜如死水。 “我知道,你后背也值錢,再干十年我也賠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行了吧?!?/br> 臥槽,這是什么態度?但邊牧脫口而出的回答,卻令自己都大跌眼鏡。 “嗯,褲子也換?!?/br> 作者有話要說: 邊牧:褲子也換。 邵寇:你使喚人有癮,是不是? 邊牧:是,一會兒不使喚你,我渾身難受。 邵寇:真是慣的你毛病。 邊牧:有能耐你咸魚翻身農奴把歌唱啊。 邵寇:咸魚翻身,還是咸魚。 邊牧:那小寇子,你可就永遠也翻不了身了。 第8章 作樂 “嗯,褲子也換?!?/br> 真是,什么節奏? 邵寇懷疑他有嚴重的潔癖,要不,不至于這么較真吧。 被當成個高位截肢癱瘓的邊牧內心也是咆哮的,他說了什么,褲子也換?換個屁啊,把腦子換換吧,這蠢萌蠢萌的形象,還怎么去塑造出一個高冷文藝的知識分子???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和個傻逼呆在一起久了,齒輪整的沒油,腦子都不好使了。 兩人一前一后下樓,餐廳里一股辛辣味兒,邊牧瞪圓眼睛回頭,口氣惡劣,“你看我沒拉夠,故意的,是吧?!?/br> 在邵寇看來,就是個拉肚,能怎么滴,整的像得了癌癥似的,真嬌氣。 “冰箱里沒別的了,再說,天冷,你吃點祛祛毒性?!?/br> 誰聽過吃辣還能祛毒性的啊,胡謅八扯。 但邊牧就是這樣的沒帶腦子,乖乖的坐下,等著男人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