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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麓你……” “你錯在把槍交給我?!卑茁创丝填櫜簧先魏稳?,他一心想殺掉阻止自己靠近江行簡的人,無論是時越,還是江止淮,只要是絆腳石,他都會不顧一切的除掉。 白麓的槍對準了江止淮的眉心,他微微彎腰,咬牙切齒道,“去死吧,混蛋!” 下一秒,槍聲卻沒能響起,跪在地上的江止淮仰頭笑了起來,他的表情因為疼痛而猙獰,“呵,你以為我會真的信任你?里面只有兩顆子彈,可惜你沒能殺了我!” 氣急敗壞的白麓抓起一旁桌子上的匕首,毫無章法地向江止淮刺去。 時越正想著怎么阻止兩人,他身旁的江云旗率先奪過時越手里的水盆一下拍在了白麓的后腦上。 白麓被打得不輕,他搖晃了兩下身體,轉身瞪大眼睛看著兩人,倒了下去。 江止淮臉上瘋狂的笑意來不及收斂,他的視線里出現了一對手銬,他來不及閉合的嘴張得更大,似乎認出了面前的人。 突然他奮力向后躲去,不顧受傷的胳膊撐住地面試圖挪到外面喊人。 看到他恐慌的樣子,江云旗知道他認出了自己。 見江止淮受傷,他身后的那幫走狗早就落荒而逃,爭先恐后的從門口擠了出去,外圍的火力已經攻了過來,別墅外的槍聲不斷。 江止淮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他倚在墻角,抬眼咧嘴獰笑著瞪著江云旗,眼里依然滿是不服。 “小叔,別來無恙啊?!?/br> 在背景的槍聲中,江云旗舉著手銬踱步走向了江止淮,他在江止淮面前蹲了下來,恨恨地說,“我終于親手抓到你了!” 江止淮不屑地發出嘲諷的哼笑,嘴硬道,“你和那群警察,還是笨的無可救藥,他們都該死,死在我手里是他們的榮幸!” 眼前出現無數張曾經年輕鮮活的面孔,江云旗握住槍的手微微顫抖著,他咬牙對準江止淮,抑制著自己打死他的沖動。 當年他在黑市的毒販那里做臥底時,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小叔竟然是毒販頭目之一,他對江止淮各種暗示勸說,以為能勸他回頭,可他還是落入了江止淮設計好的圈套里面。 兩大幫派為了毒品在碼頭交易,他帶領警察埋伏在碼頭,卻被江止淮的人困在了倉庫里面。 那天晚上死了很多人,其中有江云旗還在實習的大學同學。 江云旗身份暴露加上他有了心理障礙,這才恢復了正常身份當了一名普通的特警。 “該死?”江云旗一拳砸在了江止淮耳旁的墻壁上,他的雙眼通紅,牙齒幾乎都要咬碎,“憑什么他們該死?!江止淮你到底有沒有心?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因為你!就因為你!他們都死在了碼頭!” 江止淮對江云旗的咆哮毫不畏懼,他知道自己走不了了,甚至還挑了挑眉,挑釁道,“對,他們不該死,該死的人是你!江云旗,我做了什么你要這么阻止我?我從小對你不好嗎?我對你像對待親兒子一樣!難道我做錯了什么嗎?!” “呵,不止你,還有江行簡!他也該死!憑什么他能繼承江氏?!憑什么他就是眾望所歸?!我才是最有繼承權的人!” 將江行簡從麻繩上解下來的時越靜靜看著癲狂的江止淮,時越確實有那么一瞬間可憐了一下他,但也只是一瞬間,那種感覺在時越低頭看到江行簡的慘狀時立刻灰飛煙滅。 傷害江行簡的人都不值得同情。 時越小心的扶起遍體鱗傷的江行簡,將他平躺放在了一旁的地上,仔細又謹慎的檢查他身上其他的傷口。 別墅外的火力漸小,好像別墅內的傭兵都已經放棄了抵抗,逃的逃,散的散,根本沒有人來救江止淮。 用金錢雇傭來的關系薄的像一層紙,時越低頭看著被拷起來的江止淮,一絲憐憫轉換成了可悲。 “我把他到警車上去,嫂子你在這兒等我!”江云旗押著江止淮向外走去,他看到地上昏迷的白麓,勸時越小心一些。 時越點點頭,示意他放心吧。 目送江云旗帶著江止淮離開,時越這才長長嘆了一口氣,也不顧地上潮濕和泥濘,直接坐在了江行簡的身邊。 看著江行簡受折磨的樣子,時越心疼的不得了,他伸出手指抹去了江行簡臉上的血痕,他靠的很近,一俯身就能聞到江行簡身上的腥臭味和燒焦味,就連江行簡最有標志性的信息素的味道都被蓋了過去。 “少爺,你怎么臟成這個樣子……” 時越小聲吐槽著,他實在沒有忍住,又低頭親了親江行簡帶血的嘴角。 “可就算是這個樣子,你還是很好看……” 時越的雙唇也沾染了江行簡的血液,他抬抬手臂,并沒有擦掉,而是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上面的味道。 帶血的嘴巴看上去病態又妖冶,時越想自己應該是瘋了,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如果少爺醒著,自己大概就不敢了吧…… 時越覺得有便宜不占才是笨蛋,所以又低頭親了親,末了還細細品嘗了一下江行簡的血,若有所思道,“嗯…不好吃……” 只有沒人在的時候,時越才敢這樣大膽放肆,他像只從洞中溜出來偷東西的小老鼠,得到夢寐以求的奶酪時會細細的品嘗回味。 時越好像忘記了江行簡對自己的欺騙,一心一意的照顧著他,仿佛所有的戰火和混亂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