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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過程中,張景澄一眼也沒有看張子健,只在經過他身邊時手掌輕輕貼在他的后心,輸送了一道靈力過去,解除了張子健被巫姑定住的窘況。 “小澄?!”張子健不敢置信,好似必須得叫這一下,確認眼前這人真的是自己兒子才能放心。 “嗯?!睆埦俺谓o了他一個毫無感情的回應,同時走到巫姑面前。 他說:“躲在這兒跳那祭祀舞,是想毀了兩界的通道對吧?” “你是誰?為什么,你為什么?!”巫姑瞪大雙眼,滿臉愕然??!眼前這個人明明是前幾天才見過的那個天師,可如今他身上卻帶著主上的氣息?。?! “我叫張景澄,是西山張家第一百十七代玄孫?!睆埦俺握f,“放心,你不會死的那么快!既然干了那么多壞事,總要吃了足夠的懲罰才能被準許死??!rou身該受rou身的苦,魂魄該受魂魄的苦,哪一樣也別想逃!” 巫抵同樣震驚,因他與巫姑一樣,在這個少年天師身上感受到了主上的氣息,那好像是來自他靈氣之中的魂魄之力??! 太過震驚,令兩人一時都忘了反應。而阿帝的到來根本就再也沒給他們可以反應的機會了。 阿帝和張景澄也同樣在冷戰,兩人一個來,一個直接就走。 張子健追著張景澄跑了兩步,又叫了一聲,“小澄!” 張景澄皺眉,暗暗‘嘖’了聲,從兜里掏出一包紙巾,不耐煩地扔給他,說:“先把臉上的血擦干凈?!敝?,頭也不回地又大步往前走。 張子健手里捏著這包紙巾,低頭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抬手擦了下眼角,唇邊掛上了一抹笑,他看著張景澄越走越遠的背影,這次默默跟在了后面。 張景澄回來的時候,鐘囿正在打電話。地上躺著被捆仙繩捆成粽子的巫真,從他呆滯的表情中可以看出,阿帝可能只給他留了一絲絲殘魄。 鐘免見他回來,好奇地往后看了一眼,見張子健好好的,暗自松了口氣。問張景澄:“帝都告急,咱們趕回去恐怕來不及???怎么辦?” 張景澄說:“我趕回去吧,反正這異世迷陣有人收拾,我也不會?!闭f著便一抬腳又要飛,卻被鐘免一把拉住,“哥們帶上我???” 張景澄說:“我拎不動你!” “不是啊,拎不動那你不是能背著嗎?”鐘免心想剛才不是背瑞源叔背得挺專業的嗎。 張景澄:“我背小師叔那叫孝順,我背你?那我成什么了?坐騎嗎?”說著瞪了鐘免一眼,抬腳一蹬地,人就消失了。 鐘免:神尼瑪坐騎??!張景澄這混蛋就是想搶功勞! 張景澄不是想搶功勞,他是不想看見張子健,更不想看見阿帝!他現在心情很差,特別想毆打師父和親爹! 帝都,安全局。 四圣陣此時在劇烈震動。就在剛剛,葛家老爺子不知出了什么問題,突然噴出一口血,好似受了很重的內傷。 他倒在樓下的地板上,原本三人支撐的陣法,變成了兩人,薩局和張老爺子的壓力驟然增加。倆人見他倒地,心里快要急死了,卻又騰不出手來,顧不上他。 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倆老頭抬頭看去,竟是閔又前搓著手指站在后面,葛飛一臉痛苦地拿著打鬼棒往這邊走了過來。 葛飛邊走邊哭,邊喊:“爺爺,我對不起你!爺爺??!” 原來,是閔又前又用蠱蟲控制了葛飛,以至于讓他對自己的爺爺動了手腳。 薩局心里悲嘆,這些人心啊,太過詭詐。貪嗔癡,永遠都是促使人們爭名奪利的始作俑者。心性不堅定的人,太容易被利用了。 “薩局,幫幫我,薩局??!”葛飛似乎也在全力抗爭體內的蠱蟲之力,可惜他還是控制不住地在往前走。及至近前,那棒子已不受控制地高高舉起,眼看落下就要爆掉薩局的頭,葛飛甚至連看都不敢了,竟閉上了眼。 忽然,葛飛身后響起一陣叮當聲,好似有什么東西撞到了樓梯扶手的鐵欄桿,接著一股血氣彌散開來。葛飛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撞了一下自己的后腳根,這才睜開眼回頭看去,這一看,嚇得他當即大叫一聲:“媽呀,人頭??!怎怎怎么死了???!” “慌什么?”一個人從他身后走過來,拍了下他的肩膀,一張符紙粘在他衣服上,他立刻動不了了。就聽那人又說:“你也是危險分子!不許動!” 張家老爺子見到來人,立刻松了一口氣,薩局同樣。 薩局問:“你怎么樣?昆城那邊什么情況?” “我沒事,昆城那邊也都完事了。葛家爺爺這是——”張景澄說著就蹲在葛家老爺子跟前,抬手摸上他的靈脈,靈脈里蠱氣躁動,好似畏懼想跑,卻又不得出口。張景澄輸了道靈力過去,跟兩位老爺子說:“有蠱氣,我給除了。那個,心脈沒事,是不是就是沒事?” 張家老爺點點頭,“心脈未受損耗是萬幸。葛老估計自己做了防護?!?/br> 張景澄又問薩局:“閔又前要殺葛老爺子還想殺您二位和我,我砍了他,是不是算正當防衛?” 薩局差點笑出聲,心想張景澄還是跟之前一樣,一點兒都沒變,挺好!于是,就說:“當然是正當防衛??!” 張景澄松了口氣,這才發現四圣陣的兩個陣眼還暗著,他就順手拍了兩下,輸了些靈力,激活了那兩個陣眼。陣眼中瞬間發出萬道光芒,與之前已經被點亮的兩個陣眼連了起來。四圣陣完美激活,陣法亮起的那一刻,整個地下空間內,宛如全息投影的星空般,亮起了無數個星星點點的幽藍靈陣,陣法依次轉動,竟然逐漸形成了一股極強的磁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