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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澄走神的這一會兒,鐘免已經在給眾人科普空間距離這個學術性問題。之前張景澄曾托薩局給核實,如今一直沒有收到反饋,馬隊長著急啊,也等不及薩局的回信兒了,立刻拿出電話打給他們局長。 昆城公安局卓局長一聽說空間裂隙,空間距離這些聽起來就既神秘又客觀的學術名詞,當即就給華夏科學院打了電話。這案子就算是純靈異事件,但如果能用科學原理說得通,他們就可以給大眾一個比較靠譜的交代。畢竟跟法術、魔力等聽起來就玄而又玄的超自然力量比起來,空間裂隙反而更容易被普遍接受和認可。 早上‘假新聞’這個事情,如今已經引起了多方關注,現在是網絡時代,信息傳播得有多快簡直無法想象,這個事情如果任由大眾猜下去,官方遲遲不給說法,最終會對社會穩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 卓局正為這個說法發愁,馬隊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可以說是非常地及時了。 因是卓局親自打得電話,那邊聯系專家也很及時,專家給的回復是平行空間相當于空間疊加,也就是說在不同的時間軸上同一地點可能存在多了空間,相當于是給張景澄之前那個推斷蓋上了公章。 馬隊長將這個結果轉告眾人,張景澄和鐘免相視一笑,不由自主都露出幾分小小得意。 鐘囿說:“那這樣看來,這個上寨可能在某個時間點上就是你們看到的幻景里的高臺,而這個村委會大院就是那幾個人做法的地方。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辦法在這兩處時間軸上建立了聯系,將兩個空間連在了一起,一個空間里的這地方受損,很可能也會影響另一個空間里的同處?!?/br> “嗯,主要還是這個九九歸一陣,這個陣不能壞?!睆埦俺握f。 鐘囿這一大早到現在,終于露出了一第一個笑來,他說:“這樣一來,倒好辦了。這陣法咱們能破壞第一次就能破壞第二次,我就再砸它一次,看看這次是哪位高人過來修?!要啥三十六計,我還就守株待兔了我??!” 張瑞源道:“那就動手吧?!闭f著便一抬手,飛快打出一道靈氣劍,直接砸向盤石。 張景澄見他倆已經動上手,立刻拉著馬隊長等人往下走,還催:“趕緊的吧,一會兒又要塌了,塌了就不好下了,特晃!是吧小高?” “對對對,昨天我們跑的時候,摔了好幾下?!毙「呦肫鹱蛲淼慕洑v,至今還是覺得渾身骨頭摔得生疼。 專注‘拆臺’的兩人這次的效率顯然更快,‘跑路小隊’還沒到環形公路,腳下就已經劇烈晃動起來。確實如張景澄說得特別晃,好在馬隊長帶來的都是精英,平日里訓練有素,加上張景澄和小高提前打了預防針,這才沒有摔得特別難看。 盡管如此,等眾人好不容易全部撤到環形公路上之后,依然被眼前坍塌的場面震撼到了。鐘囿和張瑞源干脆就沒下來,倆人還真是言出必行,就待在村委會大院里‘守株待兔’了。 馬隊長見此,還笑了,說:“你們這兩位同志還真是夠狠的!” 然而,很快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不知是上寨塌陷太頻繁,還是什么其他原因,這次的空間裂隙要比昨天的更大,時間持續得也更久,因此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個高臺之上,一口黑棺周圍,六個身穿黑斗篷的人圍了一圈,棺材上空飄著一個旋轉的圓形陣法。此時高臺微微輕晃,好似真與上寨塌陷遙相呼應。 張景澄和鐘免一眼就認出了那陣法是之前他們研究過的六咒陣。張景澄想掏手機拍下這一幕,可還沒等他吧手機掏出來,裂縫轉瞬即逝,竟于眾人眼前迅速閉合。最后的一瞬間,張景澄看到六人中有一個人站了起來。 “要來了,”張景澄看著馬隊,委婉道:“咱們要不先回車里?” 他說‘咱們’,卻沒動。 馬隊也知道,這是擔心他們的安危,想著天師斗法,他們確實也幫不上忙,那不如就盡量爭取別拖后腿吧。于是,馬隊長招呼了一聲,眾人雖然很想留下看天師斗法,但也明白留下來很可能斗法看不成,還有可能添亂,便跟著上了警車往山下開去。 上寨這次只下陷了兩層就不動了。山上、山下的兩隊二人組都知道這是人為的。鐘囿和張瑞源分別爬上了墻頭,四下查看,終于發現東北方向氣場很不對勁兒。 “那個地方,”鐘囿說,“是真家祖墳?!?/br> 張瑞源道:“看來真正的空間通路就設置在那兒,之前骷髏兵應該也是通過那個通路被從另一個空間送過來的?!?/br> “對,這跟真子賢的供詞也對上了。他說家里祖先的尸骨基本沒怎么動?!痹挼酱?,鐘囿又想起了一事,問張瑞源,“帝都的案子里,見那謝叔手段還以為他們應是那種不會顧及性命、尸骨、投胎輪回的人,怎么偏偏對真家祖宗就開了特例呢?” “也不見得是特例,”張瑞源說,“如果這塊地方某一個時間點是他們的地盤,說不定那些尸骨里本就有他們的先人或后代?!?/br> “這么說來,這幫孫子竟然還有點人性?” “這個不好說?!?/br> “來了!”鐘囿看到一股黑煙以極快的速度自東北方向像這邊飄來。 “不好,他沖下邊去了!”張瑞源邊說邊跳下墻頭,立刻往下沖去,鐘囿也連忙跳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