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頁
能借也行啊。張景澄想著,便集中精力在腦海中開始繪畫這張符的上半部。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張景澄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因此他根本不知道這個時候整個的賽場空間內已經刮起了雪暴。 漸漸的這雪暴如龍卷風一般匯聚成了一股向著冰湖的方向急速駛來。 這異象自然引起了救援隊和眾位評委的注意。 張瑞源第一個反應過來,二話不說就追著雪暴而去,他身后黑虎喊了兩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但他與張瑞媛共事多年,知道這人一定是發現了什么線索,于是便迅速調配安在場人員緊追張瑞源而去。 眾人追著雪暴卷一路追到了冰湖,還沒等他們有所作為,那雪暴卷就如定位器一般停在了湖面某處。 與此同時張景澄睜開了眼睛,他望著眼前湖面之上那飛速旋轉的狂風暴雪,若有所思。緊接著他也意識到了,這很有可能是他借來的雪源之力,可他又還沒有學會破這一步,因此他并不知道該如何運用這股力量。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會就做不到。 就比如說,這冰層看著好似極厚,實際上真正凍住的冰層不過十五厘米,而十五厘米的冰層,從物理沉重的角度來講,是根本無法承受得住這種雪暴龍卷風的沖擊力的。因此,不過片刻,張景澄就聽見了冰層斷裂的嘎嘣聲。 這聲音仿佛勝利的曙光帶給被封在這冰層之下的人們,莫名的希望。張景澄眼見著,排在他前面的那兄弟頻繁的扭動身體,好似迫不及待想要爬出這地獄般的湖底。 嘎嘣聲頻繁乍響。冰層的裂痕不斷延伸。陽光每自斷裂處照下來一分,湖水中灰暗的顏色便退卻一分。 直到每個人的臉都被陽光籠罩,頭頂上終于傳來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湖面終于裂開了。 這一刻雖然沒有歡呼聲,但張景澄似乎看到這些被久困于湖底的人們,竟有不少臉上已留下淚來。又很快被撲面而來的冰冷湖水沖刷干凈。 張景澄終于可以動了,他迅速的找準一塊兒浮冰奮力的游過去,抱住浮冰,立刻將半個身體搭了上去。 也是在這一刻,他終于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扭頭看去,他看到了站在岸邊的張瑞源,以及黑虎等安全局的同事。 雪暴在張景成抱住浮冰的那一刻,隨著他撤銷符咒也已消散。此時湖面上空飄起了雪花,就像湖底那些被困之人的眼淚。 張景澄趴在浮冰之上,奮力向岸邊游去,而他身后噗噗噗幾聲又有數人仿照張景澄爬到了浮冰之上,這些人中除了被困的兄弟們竟然還有鐘免! 鐘免一邊吐著嘴里的冰碴子,單手往岸邊游,另一手里還拎著一個人。張景澄聽見他的聲音回頭一看,好么,鐘勉手里拎著那個人,竟然是張景陽。 難道說大家都被關到了這個湖里嗎?他上岸第一句話就是問張瑞源,“都有誰失蹤了?” 張瑞源心想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不過他這個時候也看到了鐘免和張景陽,便回了一句還有鐘琦和鐘閱。 張景澄說:“他們可能也在這個湖里?!庇职阉耐茢嗪瓦@個湖的詭異情況一一說給眾人聽,黑虎聽得直皺眉。 張景成看著黑虎老大的臉色,感覺他分分鐘都要罵街了。 他很能理解黑虎的心情,這個湖的詭異情況,顯然是主辦方在選場地之前忽略的風險點之一,他們沒通知評委,估計這會兒就算去質問主辦方他們也會一賴到底。 可這事既然被他們發現了,就必須要查清楚。 黑虎生氣得還有一點,就聽他道:“這幫孫子,一開始就沒按好心!你們可能不知道,”他看著眼前死里逃生的三個落湯雞一樣的小年輕,說:“第三場水下試煉的場地,就是選得這個湖?!?/br> 張景澄裹緊羽絨服,上下牙打著架,哆嗦著道:“這么說就算沒有雪崩,一開始人家也打定主意,要把我們送進來了?!?/br> 鐘免顯然也被凍得夠嗆,但就算舌頭發麻,大著舌頭也擱不住他罵街。 張景陽昏迷了,一群醫護人員正圍著他原地搶救。 張景澄猜,以張景陽那個脾氣,這應該是怒氣值輸出太多導致的,那吸盤估計最喜歡的應該就是張景陽這種人。 救援隊正在打撈,一具一具的青面人體被撈上岸來,是活人,卻可悲地被奪去了作為一個人的全部樂趣。 …… 一小時后,張景澄和鐘免都緩過了勁兒,湖里的青面人都已經撈上來,鐘琦和鐘閱還沒有找到。 而場外,得到消息的鐘囿帶著整個評委團此時聚在秋家大公子的房間內,正在‘討論’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作為普通人,秋大公子怎么抗得住一群成名大天師的‘請教’。很快,他便又給他父親去了一個電話,之后,估計是他父親的要求,他直接開了視頻。 視頻中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戴著銀框眼鏡,看上去十分儒雅。然而,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商人慣有的味道,他先笑了笑,這才開口:“我剛才聽子祥說了,這件意外是我們始料未及的,但是秋家既然請各位來參賽,就一定會為各位的安全負責。這件事給各位造成的損失,秋家愿意雙倍賠償,如果各位還有什么特殊要求,咱們私下里都可以談?!?/br> 鐘囿上前兩步,他也笑了笑,但問出的話卻是尖銳帶刺且毫不留情,他說:“我女兒現在失蹤了,如果她有個什么萬一,請問秋老你要怎么陪我兩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