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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起雄說:“今天帶了兩個新同事來,想再了解一下谷錦弘的案子?!?/br> 那領導挺配合,立刻又把那天晚上跟谷錦弘一起值班的人都叫進了他辦公室。 張景澄和鐘免晚上還要回火葬場,這會問話基本都是單刀直入,“谷錦弘平時有什么信仰嗎?” “她啊,她好像是信什么山神,說是老家那邊的習俗,從小就這樣?!?/br> “是啊,她每個月初一、十五,還會跑到林子里祭拜,帶貢品呢?!?/br> 鐘免:“帶什么貢品?” “就水果什么的吧?具體的我們不知道,畢竟我們都不住宿舍,這里住宿舍的女人就她和之前打掃衛生的王婆婆,不過婆婆年前就辭職了,說兒媳婦要生產了得伺候月子。你們要是想問詳細的得去找她?!?/br> 張景澄轉臉就要了王婆的地址和電話,又問道:“當天值班那天晚上,谷錦弘有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你們再好好想想?” “這……”幾人互相看看,其中有個老大爺,突然想起什么說,“小谷平時很少提家人,聽說是都去世了。那天突然跟我講,說她小時候,她娘給她講過一個什么故事?!?/br> 眾人都催他趕緊說,大爺想半天,說:“好像就是他們那個山神的來歷,好幾千年前了,說了一堆,我也沒記住。不過,她說完抹了兩下眼睛,好像是哭了吧。唉,這小谷也夠可憐的,一個人漂泊在外,沒家沒業?!?/br> 這一點所有人都比較同情,跟著點了點頭??筛嗟囊彩鞘虏魂P己,畢竟谷錦弘不擅交際,就算是同事,也沒培養出什么感情。 張景澄見也問不出什么了,便跟保護區領導說:“這案子現在有些復雜,如果有必要,我們難免還得再來打擾?!?/br> 那領導連連答應著將人一直送出大門。 回程的路上,張景澄望著遠處那片山,跟吳起雄聊天,說:“我記得年初的時候,帝都地震,好像就是在這一片吧?” 吳起雄笑道:“那點兒震就晃了兩下,也就咱們帝都在平原,多少年都沒動過,這才上了熱搜。震點在北昌區,在更里面的山里,離咱們這兒還得有個三十多公里吧!” “哦,那么遠的地方啊?!?/br> 鐘免聽張景澄問這個就覺得有情況,“你又想到了什么?” 張景澄說:“沒有,就是想起來隨便問問?!?/br> 鐘免狐疑地看他兩眼,沒在追問。 幾人回去的時候,火葬場的鄭主任都等急了,終于把人盼回來一秒都不想再耽誤拉著人就趕緊回火葬場。他可是記得很清楚,之前張景澄說過等天黑那鬼很有可能就會來,這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不抓緊時間萬一堵車天黑前就趕不回去了呢。 他們走后,閆隊問吳起雄有沒有新發現,吳起雄說:“張景澄說那個洞口外天天有鬼怪聚眾斗毆,他和鐘免給設了陣法,以后那些鬼就再也不會去了!” 閆隊:“……” 鄭主任一路飛車,終于趕在天黑前回到了火葬場。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今天的整個火葬場都幽幽地冒著一層藍光。鄭主任也不敢問,暗自希望這藍光最好就是張景澄說得那個什么陣,可千萬不要是其它可怕的東西啊。 張景澄和鐘免都看出鄭主任實在是害怕,就勸他先回去,沒想到鄭主任竟然咬牙說要留下來,那英勇就義的感覺搞得鐘、張二人莫名想笑。 張景澄想了想,從兜里掏出一張符,說:“這個雖然是我畫的,但也是平安符,你把它帶身上,鬼怪不會近你身?!?/br> 鄭主任連忙接過來邊道謝邊緊緊抓在手里,問:“那我一會兒就待在辦公室里就行?” 鐘免說:“行,除了我們叫你,聽到任何聲音都別出來。哦,對了,那符可千萬拿住了,這可我們張大大親自畫的,百邪不侵,哈哈!” 被鐘免調侃習慣了,張景澄也不在意,推著他的輪椅先跟鄭主任去了辦公室。 晚上八點左右,整個火葬場只有這間辦公室亮著燈,外面一片漆黑。鄭主任緊張得不住吞咽口水,就連張景澄和鐘免都看得不忍心了,輪番安慰他。 幾人正說著,忽然隱約聽到了一聲輕微的鈴鐺響。 “來了,還真是從窗戶進來的?!辩娒膺呎f邊滑動輪椅到門口。 就聽張景澄道:“先別急,我在替身草人上設了個返還陣,現在陣法還沒動靜,等——動了??!快!” 張景澄說著拉開門就往停尸房跑,鐘免滑動輪椅緊隨其后。兩人一前一后沖進停尸房,就見月光朦朧中一個黑影彎著腰被定在了挺尸床前。 張景澄立刻掏出一個桃木塞的玻璃瓶,口念咒語,幾乎是一瞬間,床前的黑影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玻璃瓶里多了一團黑紅色的氣體。張景澄塞好瓶塞,鐘免啪嗒一下開了燈,邊問:“是什么?” 張景澄笑了,說:“這回可是抓了個不得了的家伙,是只罕見的食尸鬼!” “鬼中鬼???”鐘免也很詫異,“千鬼不得其一,哥們你這是什么運氣?!我去,快給我看看!” 估計是兩人像討論稀有動物一樣輕松的口氣傳到了主任辦公室,鄭主任雖然害怕這會兒竟然也鼓足勇氣跟了過來,聽說鬼已經抓到了,終于松了一口氣,也跟著問起來。 張景澄說:“一般鬼魂害人,都是奔著人的精氣去,要么就是附身達成他們生前的執念,要么就是吞掉靈魂以此增強自己的實力。像這種不吃靈魂,不喜精氣只吃尸體的鬼,一般是死后在地府中得了某種機緣,重獲五感,因此會餓。而陽界物品他們碰不得,因此便只能食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