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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老劉終于可以開口了,急急忙忙地道:“不正常,確實不正常!”之后他就又張著嘴說不了話,但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張景澄,似乎是想要提醒什么。 張景澄微微笑了下,說:“你也別著急,明天我們一個長輩會過來,到時候讓他給你看看,沒準兒能把這禁給解了?!?/br> 老劉這才松了一口氣兒,感激地看著張景澄,道了聲謝。 張景澄說:“其實還有個事想拜托你們,” “還說什么拜托,你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說,只要我們能做到?!崩顦淅ふf,老劉也在旁邊不住地點頭。 “我們明天一早想去送子祠里實地看一下,得跟你們借用一下鑰匙?!?/br> “我給思遠打電話,讓他一會給你送過來?!崩蟿⒄f著掏出手機就撥了出去。 三哥也想去送子祠,可惜他的腿傷還不能下地。等他又聽說葛術云要來,簡直就像屁股底下立刻著了火,說什么也不在醫院里待著了。 張景澄笑話他一把年紀了還耐不住性子,三哥道:“你個小娃娃懂什么,葛術云可是我們這一代推演術的大拿,那是你三哥我年輕時的偶像!” “行行行,你偶像!明天把你偶像帶這兒來讓你崇拜個夠!您老人家今兒就老老實實在這兒躺著吧!趕緊把腿傷養好了,隊伍需要你!”張景澄幾句話又把三哥心里說熱乎了,想著這小子還算有點兒良心,平時沒白疼他。 李思遠把鑰匙送來后,也沒回去,就留在醫院里照顧三哥和兩位老人。李驚還特別交代,讓他把三哥的醫藥費給付上。還說當時打起來本來就是他們想搶張景澄的功德,后來人家張景澄都沒跟他們計較,還幫他們把戾氣都清了,這要是還不管張景澄的三哥,那也顯得太不地道了。 說到底,人蛇族這幾位并非什么十惡不赦之人,是非曲直還是能拎得清。 張景澄和鐘免拿到鑰匙又陪三哥聊了會兒天,看看時間差不多,就趕去車站接人。路上接到趙所長電話,幾人約好火車站碰頭兒。 張景澄駕照都沒有,只能鐘免開車。這位上了車之后就托腮靠車窗上,也不知又在琢磨什么,直到鐘免問他,他才慢悠悠開口,“想那仨指針呢?!?/br> 鐘免道:“其實我也覺得那個羅盤和對牌有聯系,就是咱們的判斷缺乏客觀依據。不過,咱們這行兒解決的就是超自然事件,也不能處處都從客觀出發?!?/br> 張景澄道:“我正在想可以建立在客觀基礎上的聯系,就是現在盒子打不開,缺乏可以發掘的直觀線索?!?/br> “可我怎么覺得這盒子放證物科一年也打不開呢?”鐘免說完自己先笑了。 張景澄笑道:“你這話可別讓張科長聽見,否則,你就等著他給你上思想課吧?!?/br> “嘿,”鐘免也笑,“那我還真是想見識見識呢。不過,話說回來,一會兒見到葛叔,跟他說說這盒子的事,我覺著沒準兒也是下了什么禁制?!?/br> “這倒是有可能?!?/br> 兩人一路說著到了火車站。趙所長已經在接站口等他們了。張景澄把明天準備去趟送子祠的事跟趙所長匯報了一下,趙所長立刻在他們局的工作群里發了條信息,讓證物科張科長帶上兩個人明天跟張景澄一起去勘察。 火車站依然跟幾天前一樣,冷清得很。也正因為人少,葛術云出來后第一眼就看見了趙所長他們三個,打老遠就笑著喊了一聲,“老趙!” 張景澄之前還納悶呢,為啥葛術云來支援,趙所長還親自來接?原來這倆是老相識??催@熱乎勁兒,這得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吧。 趙所長給葛術云介紹張景澄和鐘免,倆小年輕都趕緊喊了聲葛叔。張景澄當年進安全局,天師圈里的人基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倒是鐘免會在漢城有些出乎葛術云的意料,他還問了句‘帝都這些天百鬼盛行,我還以為你在帝都呢’。 鐘家和葛家都屬隴川,平日里走動也比較多,因此他跟葛術云比張景澄跟葛術云要熟些,便玩笑了句‘我這不是看安全局人手不夠,提前來實習一下嘛’。 葛術云笑道:“安全局不錯,是個好出路。不過,你有空也多來家里走走,你弟前兩天還念叨你呢?!?/br> 鐘免趕緊答應著,扭頭沖張景澄擠了擠眼,那意思是看見沒,哥這人緣怎么樣? 張景澄報以事不關己地一笑。 趙所長今晚心情不錯,見到老伙計偏要拉著人先去吃飯,還說一聽說葛術云要來就提前訂好的飯店,保證安全又衛生。就這么著,張景澄和鐘免也跟著沾光蹭了頓高級餐廳。 吃飯的時候幾人就把案情說得差不多了。 葛術云有心露一手,吃完飯把桌子騰出一塊兒空地,就拎起了那個隨身帶著的電腦包,擼一把天然卷的頭發,笑著說:‘有這些線索也夠用了,咱們先起一卦看看啊?!?/br> 張景澄以為他包里裝得是電腦,沒想到竟然掏出來個金算盤。那算盤一看就價值不菲,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純金的。張景澄默默在心里羨慕,邊感慨著真是有錢人。 葛術云按下算盤側面的一個按鈕,就聽一陣清脆的咔咔聲,算盤上的小金珠一個個全都像開花似得打開了,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個圓形的小羅盤。 張景澄、鐘免:“……”好想要??! 葛術云見對面那倆小年輕一臉艷羨地盯著自己的算盤,滿眼都是噼里啪啦亂閃的小星星,心中暗笑。這男孩子不管多少歲還真是都一個德行,對于能變形的機器似乎帶著天然的憧憬,自己那兒子也是這樣。以前教他法術死活不肯學,直到聽說能繼承自己這個算盤,立刻開始發奮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