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當鬼靈的執念達到一定程度就會轉化為魔,那倒是會要人命,只不過抽走的是人的靈魂,跟精血也沒有任何關系。說到底,鬼和魔是沒有實體的,妖和怪都有實體,這就是他們的區別。妖和怪——鐘免你說吧,你們家的專業?!?/br> 鐘免聽張景澄侃侃而談,漸漸產生了一絲情緒變化,那是既羨慕又嫉妒還有一絲佩服的復雜情緒。他想,張景澄就算僅僅是安全局的實習生,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本身還是有點實力的。這更加堅定了他要進安全局的決心。 因此,當張景澄把話頭拋過來,鐘免用盡畢生所學,盡量把話往專業上靠,他說:“妖是由萬物化生,大部分是遵循八卦五行和自然界生物鏈的規律,像狐妖愛吃雞,兔妖愛吃胡蘿卜,這沿襲得就是它們的物種習性。 怪的話就更復雜一些,比如年獸由污穢而生,就比較喜歡吃新鮮的血rou;萬年朽木開花也是精怪,沒有精血滋養它照樣撐不了多少年;這些怪物不挑食,不會專門攻擊人類。 但是有一種精怪必須依靠同類的精血滋養才能活下去,就是白骨精。什么骨頭化成的精怪,就會吸食那類物種的精血。 打怪的方法我們家善用火攻,打妖就是斬妖刀。尸精的話比怪還要復雜,張景澄你說,我喝口水?!?/br> 鐘免跑到飲水機前接水。 張景澄繼續道:“尸精是人尸幻化而來的精怪,既可以算在精怪類,又可以算在鬼怪里。一般是人在死后,靈魂未入輪回,而被外力封印在尸體里,經由天地之氣滋養使其靈rou一同幻化而來。因為死前靈rou已經分離,幻化后有些機緣大的能做到cao控靈魂附身人類,吸**血滋養實體。這個應該就是僵尸王?!?/br> 他見三哥聽得臉都在發白,像是故意逗他,又加了一句“這種僵尸王,一萬年都不見得出一只,咱們這次可能真中大獎了?!?/br> 三哥瞪著張景澄,張景澄沖他眨眨眼,笑瞇瞇地也接了兩杯水,還遞給他一杯,說:“您老人家這是怎么了?真被嚇著了?不至于吧你??!” 三哥一口氣兒干了那杯水,立刻就想出去給薩局打電話,被張景澄一把拉住,“等等??!我還沒說完呢?” “你還想說什么?”三哥氣得肚子都在顫。 張景澄嘿嘿兩聲,說:“尸精怕光,一般從不在白天出來,所以,殺死王綱的既不是妖也不是怪更不是鬼和魔,而是人!” 這個反轉太大了,鐘免一口水直接喝進了氣嗓里,在那兒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三哥更是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之后,三哥氣得狠狠打了張景澄后背一巴掌,怒道:“你這臭小子玩兒人呢?” 鐘免好不容易順過氣兒,也指著張景澄:“你既然知道尸精怕光還讓我查資料?” 張景澄說:“我也是查了資料,看完了才知道的。你不會只查了資料,都沒看內容吧?” 鐘免無話可說,他就是還沒來得及看內容,于是趕緊掏出手機補起課來。 張景澄不著急不生氣,還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說:“我的沾氣符沒有在王綱身上測試出一丁點氣息,雖說也有失靈的可能性,但那個時候我就在懷疑了?!?/br> “那你當時不說?”三哥氣得直番白眼兒。 張景澄笑道,“我以為你看出來了呢,我這符又不是第一次用,遇妖藍、遇魔綠、遇鬼黑、遇怪紅,都四年了你這都沒記???” “我這么大歲數哪能記得住,你快說當時為什么不說出來?是不是那幾個醫護人員有問題?!比缱穯?。 張景澄搖搖頭,“不是,就是因為他們都沒問題我才沒有說?!?/br> 鐘免已經被繞進去了,“那就還是有問題唄?” “他們沒問題!”斬釘截鐵地說完,張景澄又補充道:“我能斷定兇手肯定不是那三名醫護人員,他們是無辜的。 如果我當時沒有做任何調查,也沒有推演分析,就妄下結論,你們覺得趙所長會怎么做?他是不是必須得當場把這三個人拘留問審? 那時候,樓道里可都是物業的人。小區里雖然沒人,但出了這么大的案子,樓里隔離的人隔著玻璃拿手機錄屏的可就多了去了!要是讓他們錄到警察帶走醫護人員的視頻,再傳開,那些閑在家里吃瓜的好幾億人用不了一小時就都知道了。 到時候沒人會關心他們是不是真兇,人們只會說‘有醫護人員在鼠疫期間殺人了’,這造成的影響你們好好想想吧! 還有,你們還記得咱們剛進城時跟咱們一起過安檢的那些志愿者嗎?他們好多都是抱著極大的熱情和社會責任感跑到漢城來支援的,如果漢城醫護人員傳出了這種謠言,影響了整體的社會形象,你們覺得對他們這些滿腔熱血的有志青年公平嗎? 反正,我覺得我當時沒說就是對的!” 張景澄一番話,又把三哥和鐘免說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三哥才道:“你小子考慮得還挺周全的?!?/br> 張景澄一揮手,“我這也是被老薩給影響的,要事事以大局為重,”又看著鐘免道:“要進安全局,至少得先有這種覺悟!” 鐘免:“……” 他怎么就覺得張景澄又開始面不改色的胡說八道了呢。 這一波討論過后,張景澄又將那張紙拎了過來,這次他在下面的空白處,寫了一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