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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所長一馬當先走進去,張景澄、鐘免老茱緊隨其后。其實站在客臥門口眾人也都看清了,那個原本應該正在床上,被搶救的病人王綱,此時竟變成了一具干尸。 這詭異的一幕,令所有在場人員齊齊倒抽一口寒氣,就連趙所長都覺得在那一瞬間,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頭皮發麻,腿腳不自覺就有點軟。 張景澄和鐘免越過趙所長率先擠進門,三哥緊隨其后。 這時,就聽那位男醫生,哆哆嗦嗦地說:“在我們眼前,就在我們眼前……”客廳里男醫生已因驚嚇過度,語言邏輯一度混亂,“一瞬間,只有一瞬間就變干了,這不是正常的自然現象,這是,這是,是鬧鬼?。?!” “不要胡說!”趙所長回頭沖門外嚴肅地吼了一聲,又叫來法醫讓先驗尸。 張景澄又掏出沾氣符,這次符紙沒有任何變化,張景澄自己愣了下,扭頭去看鐘免,鐘免也是一臉意外,就連看到這一幕的趙所長都跟著愣了一下。 張景澄垂眸沉思片刻,問鐘免:“你們家那本妖怪手冊里有沒有記錄哪種妖是可以附身活人的?” 鐘免搖搖頭,“肯定沒有。妖和怪都是修行多年才凝成完整的魂魄,他們不可能將三魂六魄抽離出本體,那跟自殺有什么區別?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鬼上身吧?這不是你們家的專業嗎?” 三哥見兩人話不投機眼看又要吵起來,連忙出來打圓場,“這是你們三哥我的專業!你們兩個小娃娃都靠邊站!”他說著就從兩人中間擠過去,還順手一人推了一把。 目睹一切的趙所長跟著茱三哥湊上前,兩人蹲下翻看尸體。趙所長還小聲說了句,“兄弟,帶娃不容易啊?!?/br> 茱三哥嗨了一聲,說:“那就別說了,都是心酸淚。如今這年輕人啊……” 被自家大哥無情吐槽的兩個年輕人,此時正靠在墻角,頭湊著頭一人拿一個手機在查資料,當然吵架斗嘴那是免不了的—— “你查得不對,你這么搜索范圍太大,精準詞,不懂嗎?” “張景澄你怎么說話呢?想打架是嗎?!” “我說錯了嗎?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 “你丫成心是不是?” “……誒,出來了!我去,你們家這內網也太慢了吧!這還白屏?!” “張景澄你給我閉嘴!” “……還是用我的吧,我們家內網快……” “你們家內網也查不到我們家的資料啊……”鐘免說完,見張景澄沒接茬,扭頭去看,就見張景澄盯著手機屏幕,眉頭皺得能夾死只蒼蠅。 “怎么了?”鐘免問。 張景澄直接把手機遞給他,“自己看?!?/br> 手機屏幕顯示的是張家內網的資料庫,搜索欄里顯示著張景澄輸入的內容:‘抽離附身者后成干尸’,搜索顯示有兩頁,首頁第一條顯示結果為——‘精怪類補充,關于尸精與鬼王的聯系……尸精附身活人,吸取精氣,致被附身者成干尸……’ 鐘免將手機還給張景澄,他家的內網資料庫也終于顯示出來——妖怪類劃分……怪中王者,僵尸王的修行方式及捕獲手段詳解,這條標題下是紅色小字顯示與搜索欄重疊的關鍵詞:附身者、干尸。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滴將手機收回兜里。 另一邊法醫鑒定也告一段落,鑒定結果:非藥物性致死,死因為器官急速衰竭。 醫生和護士只是在為王綱進行常規搶救,使用的藥物就是最普通的呼吸機和葡萄糖,這些器械和藥物甚至還在臥室里掛著,這種情況下只要仔細搜查和盤問甚至很容易排除醫護人員的嫌疑。更不可能存在故意他殺的情況。 而且,王綱這個死法實在是太超越常識,簡直匪夷所思。 三位醫護人員顯然是驚嚇過度,至今任然哆哆嗦嗦神情恍惚。三哥見狀實在不忍心,便請示了趙所長,想要給這三人安安魂。 安魂是比較學術的叫法,說白了就是民間俗稱的‘叫魂兒’或者‘叫嚇著’。警察們之前見識了三哥施展超度做法事,又經歷了王綱變干尸,如今聽三哥提出這個要求,已經從最開始看熱鬧的心態,逐漸轉化為敬畏,當然距離信服還差一小步。 趙所長首肯之后,三哥將那三個人的姓名寫在三張黃紙上,然后逐一頌念祝咒,最后又拿來張景澄的毛筆和朱砂,分別在三張黃紙后面畫上了安魂符,讓那三人把這符紙貼身帶三天,三天后中午十二點燒掉就行了。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那符紙真那么靈,反正那三人收好符紙后,精神狀態明顯松弛下來,比之前看著要鎮定多了。 這案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線索撲朔迷離,兇手似乎還不是人,調查起來簡直困難重重。但無論如何,這案子也得查下去。 忙活了整整大半天,又是驚又是嚇,眾人早就饑腸轆轆,趙所長命人繼續封鎖現場,然后分撥調換著到對面吃飯。 趙所長親自帶著張景澄三人去了小區對面的小飯館兒。不管怎么說,這案子能在半天內查出與妖怪有關就是一個巨大的進展,這真的要歸功于眼前這三位。 其實,趙所長剛剛捋了一遍案情的細節,心里還有幾個疑點,這得深入交流,正好一起吃個飯,順便問一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