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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上說著去穿,結果敷衍地擦了把上身后只套了件T恤,那T恤的下擺很長,沒過了臀部一點,這下連內褲都看不見了,衣服下擺隨著鄭予安走來走去地來回晃蕩,若隱若現的三角帶陰影,令人浮想聯翩。 他又在翻柜子,上半身也沒徹底擦干,T恤濕濕黏黏地貼在皮膚上,勾勒出背部的肩胛骨。 “爽膚水?!编嵱璋步K于找到了,他問道,“要不要抽煙?” 沒人回答他。 晏舒望坐在長凳上,他一條腿擱在另一條腿上,毛巾大敞開,風光一覽無余,艷色驚人。 鄭予安手里的煙一時間有些扔不出去。 晏舒望的表情不怎么好看,他說:“你和別人過來游泳也這樣?” 鄭予安忙道:“那沒有,我只和你一起游過?!?/br> 晏舒望似乎對這答案滿意了些,他主動拿過鄭予安手里的煙,點上,抽一口,下半身卻沒平息的意思,他也不管,大喇喇地就這么擺著。 鄭予安不怎么敢看,他低頭含著煙嘴,等煙過肺的時候,情緒跟那團氣一樣復雜,悶了半天也沒吐出來。 “我不是女人?!标淌嫱蝗坏?。 鄭予安:“?” 晏舒望:“我不用你照顧我情緒,也不需要你多體貼多珍惜?!?/br> 鄭予安保持著夾煙的姿勢,他隱隱有些明白,又好像沒明白徹底,表情放空著。 晏舒望吸了口煙,再緩緩吐出來,縹緲的白霧遮著了他的臉,像一方鏡花水月。 他說:“我們可以就上上床,你躺著不動,我**?!?/br> 第32章 晏舒望這話,聰明點的人都能明白,意思其實就是當炮友,鄭予安面上有點不敢置信,但細細一咀嚼他平時的那些曖昧,也就懂了。 晏總這是饞他的身子。 要說金融圈有多純潔無瑕那是不可能的,睡人上位也不是天方夜譚,更何況為了拉客戶,真陪著吃酒上床的也沒人會擺明面上來說。 但晏舒望提這個潛規則,態度就有些不一樣了。 他沒用績效壓人,也不憑著身份為所欲為,他把約炮說的跟談戀愛似的清麗脫俗,但又怕弄尷尬了,撇的干凈又隨意。 總結下來就六個字:他想和他zuoai。 因為晏舒望表達的過于直白且純真,以至于讓鄭予安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到底該怎么做。 照理說他是清楚認知了有三十年的直男,去腐國留學都沒能彎到一下下,但要說有多直,在遇到晏舒望之后就又不確定了起來。 他們平日里相處似乎太給對方留有余地,話里兜兜轉轉,又什么都不說清,互相試探著底線,又爭強好勝的很。 鄭予安想自己上星期甚至都沒能拒絕得了晏舒望的吻。 他早就過了會為了對方雙唇心跳如鼓的年紀,因為吻過太多漂亮的嘴了,豐潤的,細薄的,牙尖嘴利或是沉默寡言,他吻它們時也曾熱情,也曾脈脈,有禮貌,更有疏離。 然而只有晏舒望是不同的。 他是個男人,裹挾著雄性的侵略氣息,甚至唇的觸感都談不上柔軟。 就算晏舒望刮干凈了胡子,鄭予安那天仍舊能觸到對方嘴角的絨毛。 鄭予安以為,他們哪怕再緊張再過界,只要他不邁出那一步,兩人間的天平總能橫得穩穩當當,晏舒望永遠都是那邊的人,他招惹他,但又矛盾得維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柜里柜外的含糊不清,又分分明明。 “你可以和男人試試看?!标淌嫱行┫耱_小孩兒吃糖的人,“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有很多直男也會前列腺高潮?!?/br> 醫院還有肛門指檢呢。鄭予安心想。 晏舒望又說:“大家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罷了?!?/br> 鄭予安覺得這話太熟悉了,就跟騙小姑娘的渣男臺詞一樣,他很想說自己不約炮,但看到晏舒望的臉后,拒絕的話又卡在喉嚨口,沒辦法太干脆。 到后面兩人抽完了煙,鄭予安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晏舒望便有些煩躁。 他開始穿褲子。 旖旎風光的地方最后還是沒能完全散下去,行走坐姿總有些別扭,晏舒望賭氣似的不理會,套上了牛仔褲。 鄭予安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他這樣子有點好笑又可憐。 于是就真的笑了起來。 晏舒望回頭看他,沒什么表情,口氣有些沖:“你笑什么?!?/br> 鄭予安卡了個殼,他假咳了下,盡量讓話語舒緩點:“不難受嗎?” 晏舒望冷笑了下,說:“你又幫不了忙?!?/br> 鄭予安沉默了半天,最后投降似的嘆了口氣,說:“你得讓我有點心理準備?!?/br> 晏舒望楞了一下。 鄭予安:“我沒和男人做過,也沒談過戀愛?!?/br> 晏舒望張了張嘴,他看起來有些激動,似乎想說什么,鄭予安抬手制止了他。 “我知道你又要說自己不是女的,無所謂,不需要被照顧情緒?!编嵱璋猜?,“但就當我自作多情一回吧?!?/br> 晏舒望低垂下眉,他不看他,甚至好像有些緊張。 鄭予安想了一會兒,才認真地道:“萬一我們兩真要有什么關系了,就算不是談戀愛,我體貼珍惜你那也是應該的?!?/br> 第33章 星期一的時候,鄭予安接到了安代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