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
“我回來了?!?/br> 剎那提著書包,神情沮喪地走進家門。 “啊,歡迎回來,剎那?!?/br> 在玄關口換完鞋子,走進客廳后,才得到母親一聲招呼。 “正好,今天的晚飯就你和花鈴兩人吃吧?!?/br> 坐在沙發上才發現,父親已經在一旁穿好正裝,對著鏡子系好領帶。 “我和你媽有點事情要出去辦,今天會更早出門?!?/br> “哦,這樣啊?!?/br> 剎那感到口渴,所以起身去廚房倒了杯冷水,正好看見花鈴一副難言之隱的樣子躲在旁邊。 “……” 兩人四目相對,花鈴給剎那下達了‘安靜’的暗示后,剎那倒了水就老老實實走回客廳。 “剎那,你也準備準備,不要忘了明天的‘那個’?!?/br> “嗯,我知道了?!?/br> 臨走之前,母親還特意撫摸了下剎那的頭發。 “那么,我們出門了?!?/br> “嗯,一路小心?!?/br> 等父母離開客廳,玄關門傳來打開又合上的聲音后,花鈴才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從廚房走出來。 “話說,你搞什么鬼?” “剛才,不小心聽到他倆的對話啦?!?/br> “噢?是什么?” 桌子上已經擺滿了晚餐,但此刻剎那并沒有任何胃口,他還在為剛才活動室發生的事情耿耿于懷。 他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喝了口冷水潤澤干燥的喉嚨,過了一會兒后,沉重的頭才有了點恢復活力的樣子。 “是關于你記憶的事情?!?/br> 咚! 杯底與桌子接觸,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這樣啊……” 他用力握住了杯身,好一會兒才慢慢松開。 “如果只是這件事情的話,沒必要躲起來吧?!?/br> “話是這么說啦……” “嗯?” 剎那朝花鈴的方向看去,只見她嘟囔著嘴,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重,就像今天活動室氣氛陰沉下來后,宮城和相澤的表情一樣。 “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總感覺不是我能插上嘴的事情……” “是么,真是難為你了,我不可愛的meimei?!?/br> “笨蛋?!?/br> 剎那努力展露陽光的笑容,看見meimei情緒越來越低落,剎那也會不好受的。 “那么,關于我的記憶,他們討論的是啥,和明天的事情有關么?” “爸爸和mama在猶豫該不該告訴你那段真實的記憶……其實哥哥早就知道的吧?!?/br> “真不愧是我的meimei?!?/br> 剎那走過去,輕輕揉了揉花鈴的頭發。 “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對待?!?/br> 話雖這么說,但花鈴并沒有推開剎那的手。 被偽造的記憶是: ——羽島剎那出了車禍而失憶。 然而,這種事情,就連國中生的花鈴都明白,而且還清楚剎那只是為了不讓父母擔心而假裝接受這個說法。 “那么,花鈴覺得我該接受那段記憶么?” “我不想讓哥哥回憶起來?!?/br> “對吧~” 這么簡單的道理,父母不可能不懂。然而,之所以會突然討論起這個問題,或許他們也有他們的考量。 “花鈴也是,知道我的那段記憶吧?” “誰知道呢,干脆我也失憶好了?!?/br> “笨蛋,瞎說什么呢?!?/br> “啰嗦,再不吃飯,我就切你老二咯!” “所以說,女孩子不要總把老二掛在嘴邊啊……” 剎那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多虧了這個不可愛的meimei,他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點。 他不想回憶起來。 也沒有必要回想起來。 有人會因為他想起這段記憶而痛苦。 那個人是花鈴,多半也有剎那自己。 然而,宮城結衣和相澤惠不一樣。 剎那并不清楚,她們各自背負的重擔是什么,正因為剎那‘失憶’了,而她們存在著‘記憶’。 所以,剎那完全無法想象那份沉重感。 簡而言之,無論是今天的剎那,還是宮城,或者相澤。 都不正常。 “話說回來,明天的事情都準備好了么?” “啊~也沒什么要準備的吧?!?/br> “健康飲食,早點睡覺,不許看色情雜志,早上不許晨○?!?/br> “喂!最后兩個不對勁吧!是說,這跟明天的事情沒啥關聯啊?!?/br> “總之,給我保養好身體?!?/br> “是是是?!?/br> 剎那無奈地捧起飯碗,和meimei一起吃完這頓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