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護院陣法
金瑤窩在夕霜懷里低聲道:“飼主,他很快會陷入自己的幻境。我雖然能力有限,也能拖得住他一時,你們想辦法治住他?!?/br> 白衡齊反應極快,苦笑道:“雖然他這時候沒有辦法攻擊我們,可他把所有的修為全放在屏障之上,我們也攻擊不進去。你給他制造的麻煩能維持多久,一炷香,還是半個時辰?” “也就一小會兒?!苯瓞幍穆曇舻拖氯?,“我只能支撐一小會兒,他很快就會清醒過來,發現剛才只是幻境。你們可不能讓他恢復以后,再次發動攻擊,我要一點時間才能施展第二次,制造出幻境?!?/br> “但是你可以變身?!毕λ穆曇艉芷届o,她先前告誡過金瑤,以后不許在她的視力范圍之內變化成任何她認識的人??墒?,要對付謝懷宇不變又怎么行?“金瑤,看看他心中最害怕的人,壓制住他,全靠你了?!?/br> “你猜,他心中最害怕的人會是誰?”白衡齊到了這時候,才吐了一口血,漫不經心地用手指擦了下嘴角。夕霜意識到他受了傷,卻始終硬撐,這會兒怕是撐不下去。她心里又急又氣,拉住白衡齊,勉強替他治療了一下。白衡齊的目光停留在她身后,突然輕輕推了她一下手背。 夕霜轉過頭,見到秦云行站在面前。她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秦云行不是已經死了嗎?那么眼前這個,應該就是金瑤所變。她往地上去找金瑤的痕跡,哪里還找得到。 秦云行開口道:“這就是他心中最害怕人的樣子?!?/br> 連聲音都一模一樣,夕霜是第一次見到影獸在面前化形。她本來總覺得秦云行怎么會被影獸一招致命,等她見到金瑤的變化,才能夠確定一件事。要不是事先知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備,當時秦云行面對的是自己親生兒子謝安在,又怎么會想到,下一刻就會被殺。影獸是一個可怕的存在,她雖然對金瑤印象不壞,可是要和水魄之間佇立起來的那層信任感是不同的。在潛意識中是從排斥金瑤要接近的,不是害怕,而是想要遠離。 被自己困住的謝懷宇,透過屏障也看到了秦云行。他滿眼的不置信,一個松懈后,屏障無法穩固。扭曲變形消散,把里面的人重新顯露了出來。他的聲音都在發抖:“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秦云行”淡淡地看著他,語氣也是淡淡的:“你并不希望我死,我留在你身邊不好嗎?” 謝懷宇完全沒有剛才盛世凌人的樣子,反而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微微低下了頭道:“我真的以為你已經死了,所以都是障眼法,騙我的對不對?你是想試探我這些年有沒有死心,有沒有在得到那樣巨大的寶藏之后死心,你說,誰又能做得到,手握寶藏,視而不見!” 短短一句話透露出太多的信息,夕霜和白衡齊交換了個眼神,謝懷宇說到那巨大的寶藏應該就是無凝煙的結界,這個可大可小,可幻可真的畫卷,到底是誰給了他? “你覺得值得嗎?”“秦云行”再次開口,她說的話不多,卻字字珠璣、 “值得,你在的時候不讓我去做,一直告訴我會后悔。我到現在才后悔,為什么十年前,我沒有打開寶藏,沒有用它來奪取我所要的一切。整整晚了十年,甘家的勢力逐日漸長,其他幾家也不例外。我想要擁有離馭圃的一切,卻要花費更大的精力和代價。你知道我到底付出了多少嗎,付出了多少!”謝懷宇吼叫著,嗓子有些嘶啞,一雙眼珠子上下亂竄,根本找不到焦距。 白衡齊低沉著聲音道:“不好,他應該意識到了什么,快讓你的靈物回來?!?/br> 夕霜同樣看到神情詭異的謝懷宇,她以為是這人受了刺激太大才會這樣。被白衡齊一提醒,謝懷宇應該是想起來秦云行早就死了在他面前,眼前這個根本不是真的秦云行。她幾乎來不及上前拖住金瑤的手,謝懷宇直接攻擊過來。金瑤的反應還算靈敏,但是它畢竟年紀太小,功力尚淺,避開了第一波的攻勢,卻已經無法維持住秦云行的人形。 等到謝懷宇第二波攻擊上來,金瑤一個踉蹌摔坐在地上,直接恢復成了獸形。謝懷宇的眼睛都發紅了:“你膽敢變成她的樣子來哄騙于我,該死,真是該死!你們統統都該死!” 白衡齊勉強把金瑤拖到了暫時安全的位置,反身抵擋住了謝懷宇的招數。謝懷宇反應地太快,他們連商議出如何對付他的決策都來不及,已經被他看穿了金瑤的真面目。金瑤有些后怕,連滾帶爬地回到夕霜的腳邊,細著嗓子道:“飼主,他到底是怎么看出來我是假的,別人應該看不出來的呀!” 夕霜也知道看不出來,可影獸和謝懷宇應該有解不開理還亂的糾葛在其中,所以他對影獸比其他人更要敏感。一旦意識到有這個存在,那么想要看出破綻真不難。畢竟謝懷宇是親眼目睹了秦云行的尸體,并且大做文章,要是秦云行沒有死,絕對不是眼前的狀況。 謝懷宇被刺激得太厲害,攻勢全開,白衡齊根本招架不住,又缺少了小珍的加持,他一個人不是謝懷宇的對手。夕霜松開金瑤要上前幫忙,這一次謝懷宇沒有給她逃命的機會,左手直接鏡勢直沖而來,夕霜哪里躲得開這一道剛猛的攻擊,眼見著直劈向她的臉面,要把她半張臉都給削去。夕霜的肩膀一輕,卻是有人從身后把她猛地脫離開了三十多步的距離,韓遂出現在諸人的視線之中。 “你怎么出來了?甘望梅怎么辦!”夕霜第一反應是,韓遂代替她在守護甘望梅毫無知覺的軀殼。這個時候韓遂要是再離開,有心之人進去傷害甘望梅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沒有人要傷她,她已經沒有被傷害的價值?!表n遂說得很肯定,目光從夕霜身上,停留在了白衡齊的身上,“你們兩個人都在這里,如果甘家家主出事,你們隨時可以頂上。所以這時候殺不殺甘家家主,其實沒有任何的區別,況且我過來的時候已經招呼了十多名甘家弟子在門口守護,一般人應該攻不進去??芍x家家主,可不是一般人?!?/br> 謝懷宇對韓遂稍有忌憚,連忙把鏡勢收了回去,本命鏡一并收入體內。這時候,在謝懷宇看不出一點狂躁貪婪的嘴臉,又恢復成那一位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謝家家主:“還是這一位前輩有眼光,知道我所來的目的?!?/br> “在場的人都知道你所來的目的,甘家不是你可以隨意踐踏的地方。這護院墻,你覺得一掃而空,很有成就感。你可知道,這一面護院墻,也不過只是一道墻?!表n遂話音未落,身后出現了至少五六十名甘家弟子的身影。 謝懷宇不知這些人怎么悄然無聲地出現,他也曾在謝家的前院設下護院陣法,所以一眼看出甘家弟子所施展出來的,同樣也是護院陣法。這些弟子盡管修為不高,陣法一旦生生不息地周轉起來,威力強大。他剛想要退后,退到一個安全的位置,然后找出陣法的破綻。才發現不過是瞬間,前后左右已經被甘家弟子團團包圍,而剛才離他不遠的韓遂幾個人,這會兒,至少與他之間隔了十多個人的距離。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謝懷宇有些不相信眼睛所見,以為又是影獸所造出來的幻覺。他一手在眼簾上抹了一把,另一手祭出本命鏡,不讓任何人有機可趁,近身傷害到他。 陣法本來就是為了困住入侵者,讓其強大的攻勢無法展開,更不能輕易傷人。白衡齊驚喜交加,看著眼前七七四十九名弟子,熟練地運用家主曾經親自監督的護院陣法。他看向韓遂問道:“他們及時能夠練得這樣熟練,我記得,他們以前都說陣法太難,總是練得不夠好?!?/br> “性命攸關,咬牙也要練成。在離馭圃剛出事的時候,甘家家主已經下令讓這些弟子必須每天cao練。他們?專門隱蔽的訓練場所,所以別人都不知情?!表n遂意外得到甘望梅的信任,把這些弟子的主控權交到他的手里。就是說除了甘家家主,只有韓遂可以調動這一支隊伍,謝懷宇有備而來,沒想到甘家的防守一層又一層,加上有韓遂坐鎮,還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夕霜走到韓遂身后,輕聲問道:“他會不會把無凝煙的畫軸帶來了?要是把那該死的東西往甘家上空一放,那還真是件讓人頭疼的事兒?!?/br> “要放在甘家的上空不難,但是他要收回去,可就沒那么容易了?!币栏始业姆秶畠热私艿仂`,非但擁有的弟子是離馭圃所有家族中資歷最好的,其他也是拔得頭籌。要是無凝煙畫軸就在這里展開,或許對甘家來說是一不巨大的傷害,可嘗到了甜頭的靈物又怎么舍得離開。到時候謝懷宇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絕對是一筆血虧的買賣。所以他要展開畫軸之前,肯定要好好思量,只是他的修為比上一次見到不知提高了多少倍,在短時間內,飛身而上的法子不多,吸取其他修靈者占為其有,就是其中之一。這也是影獸,為了生存把修靈者殺死后,吸取死前的靈氣和本命鏡中的鏡魄,來維持自己的修行之法。 最簡單的,也是最為殘忍而另其他修靈者不齒的辦法。 謝懷宇明顯套用的就是這個法子,夕霜甚至懷疑無凝煙通過畫軸吸收進去的那些靈氣,被他用其他的法子占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