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雨后空氣
寧夏咬咬牙,打了一輛車。 當車停在那個熟悉的別墅門前的時候,她愣愣的坐在車上,寧夏走下車,卻只是站在大門前不動。 被電腦控制的大門突然緩緩打開,寧夏咬牙,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進去,還是調頭走開。 僅有的那一點點勇氣似乎又被耗光了,她害怕聽見他的冷言冷語——在她已經徹底決定離開之后。 在門口站了足足二十分鐘,寧夏輕咬嘴唇,還是邁步走了進去,看見那張照片時,想見到他的心根本無法克制。 這么多年,他一直留著那張照片,是不是真的還依然愛她? 選擇進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了。寧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氣,還是后悔。 外面的樹木影子漸漸變小,她深呼吸一口氣,看見別墅前,一個人影正站在那里,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下過雨后的空氣很清爽,微風輕輕拂過傅時晟的發絲,有幾縷垂了下來,快要擋到眼前,只是傅時晟的眸光很亮,在黑夜中顯得分外耀眼,他眼中交織著復雜的情緒,讓寧夏看的膽怯。 “你怎么來了?”他語氣平靜。 “我……”寧夏深呼吸一口氣,“我想跟你說聲抱歉,對不起,以前的事情?!?/br> “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br> “那條項鏈,對我來說真的太貴重的,我現在……” “還有別的想說的嗎?”傅時晟看著她。 “我看見新聞上說,林知萱跟許言楚在一起了,你們……分手了嗎?” “我想聽的不是這些!”傅時晟一把將寧夏拽過來,語氣有些急躁,“你告訴我,你怎么來了?” 寧夏一直垂著的眼眸突然輕輕眨了眨,上面已經有了幾滴淚珠,“你呢?”她說道:“傅時晟,你為什么開門?” 傅時晟握住寧夏的手腕猛地用力,他像是極力控制了一下,最后無力的嘆了口氣,聲音嘶啞,像是在誘哄一般,他輕聲說道:“寧夏,告訴我,你為什么來?你知道我想聽什么?!?/br> 寧夏聽著他痛苦的聲音,突然抱住了他,聲音顫抖著,“阿晟,我還愛你,我真的還愛你,可是……” 傅時晟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動,他的身體僵硬,看著寧夏環抱著自己。 等了那么久,終于親耳聽見她說這句話,他的心底,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我還愛你,阿晟?!彼恼f道。 傅時晟抬手將寧夏摟在懷中,他的力氣很大,大到讓她有些疼痛,似乎他渴望這一刻已經渴望了很久。 夜色徹底暗下去,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寧夏已經止住了眼淚,他們感受著彼此的體溫,遲遲不愿意放開。 “寧夏,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彼K于開口說話,聲音很輕。 寧夏身體一僵,下一秒他的氣息已經到了耳邊,“你讓我等了太久?!?/br> “我……”寧夏想說什么,下一秒那些話卻全部被他的唇堵了回去。 他像是在發泄,在啃咬,寧夏疼痛的想將他推開一些,卻無濟于事,他用力的抓住她的手,寧夏無法呼吸。 “我……疼?!彼龑嵲谑侨滩蛔?,叫了出聲。 “疼?”他緊緊的擁抱著她,“寧夏,你有我疼嗎?” “阿晟……” “寧夏,這是你欠我的?!?/br> “什么?” “我要你答應我,從此之后,再也沒有別的男人,只有我?!?/br> 寧夏微微發愣,別的男人? “我……” “你只要答應下來?!?/br> “好?!?/br> 這一夜,他將她留在了別墅。 …… 在新聞媒體的大肆報道下,之前對于寧夏的問題避而不答的傅時晟一反常態,竟然主動回答了記者的問題,他表示自己跟林知萱的感情沒有問題,而且對她絕對信任。 此言一出,大家紛紛驚訝起來。 難道寧夏與傅時晟真的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他跟林知萱才是真愛,那幾張照片只是記者捕風捉影。 時勝。 王澤向傅時晟匯報過工作之后,看他最近心情都很好的樣子,打趣道:“總裁,最近有什么好事嗎?” 傅時晟挑了挑眉,“是啊?!?/br> 自從寧夏離開之后,公司里就一直處于低氣壓的狀態,王澤小心翼翼的問道,“是因為……什么???” 傅時晟笑了笑,剛準備回答,桌面的電話卻響了起來,傅時晟接起電話,是秘書的。 “總裁,寧夏打來電話,需要為您轉接嗎?” 傅時晟的眼眸一亮,下一秒卻又幽暗了下來,他勾起嘴角,神色平淡,“以后她再打來電話,就說我不在?!?/br> 說完之后,他就掛掉電話。 王澤的表情有些錯愕,“總裁?” 他以為,他心情好是因為寧夏。 傅時晟輕輕搖頭,他坐在座椅上,低下頭繼續看文件,平靜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創辦時勝嗎?” “當時我家里情況很不好,欠了外債,我父親幾近崩潰,就在這個時候,寧夏跟我提了分手,她說她愛的人是池亦白,跟我在一起也只是為了得到一幅畫而已?!?/br> “總裁……” “后來我頹廢了很久,我不相信,去找她,可是她卻分外絕情,怎么都不愿意見我?!?/br> 那個時候他萬念俱灰,每天都覺得生活沒有意義,他每天都在等著寧夏主動聯系他,告訴他這只是在跟他開玩笑,只要她回頭,他就一定會相信。 “她沒有再回過頭,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監獄外,他們說她害死了我的父親,我去問她,她承認了?!?/br> 他恨到無以復加,親口對她說,一定不會放過她,放過寧家。 對當時的他來說,那是難以承受的巨大傷害,靠著恨意,他出國留學,再次回來創辦了時勝。 可是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記憶中的空白,心中的空白,似乎怎么都填不滿。 他很愛寧夏,深深的愛過。 將視線從文件上移回來,傅時晟聲音平靜。 “王澤,你知道嗎?等她的這一通電話,我等了多久?!?/br> 他無數次想過等到她出來,要怎么報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