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訴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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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凌當年和段成文是同期科舉出身,出身貧寒的他和身為庶子的段成文在科舉前的一場學子詩會中相識,兩人志趣相投,很快成了摯友。 段成文取得了不錯的名字,更在榜下得了賢王的青眼,愿意許嫁賢王府嫡出的端素郡主與他為妻。賢王府派出了世子妃前往鎮國公府透了口風,鎮國公夫人卻以段成文不能高攀王府郡主為由婉拒了婚事。本來一直藏拙、韜光養晦多年的段成文已是犯了她的忌諱,她怎么能容得下段成文再得了有力的岳家,等到他將來翅膀真的硬了,豈不是要與她的兒子做對。 賢王府的世子妃回去將鎮國公夫人的話,全然轉述給了賢王和賢王妃聽。 賢王妃勃然大怒,端素郡主是她的嫡出女兒,眼下是賢王府不計較段成文身為庶出,派了世子妃親自過府透了口風,可鎮國公夫人偏要挑明此事,倒像是他們王府郡主的婚事硬要巴著鎮國公府的一個庶出子似的。 賢王安撫住了賢王妃,他直接在軍部外頭攔住了鎮國公,邀他喝酒,并在席上說了自己的打算。 鎮國公印象當中的段成文一直是個生母早逝的小可憐庶子,往昔鎮國公每次見他,他總是一副瘦削、怯懦的樣子, 可就在那一日報喜的人進了鎮國公府,那個一直佝僂著腰,從來不曾主動在自己面前抬起頭來過的庶子,在聽到自己名次的那一瞬,突然就站直了腰身、抬起了頭來。 盡管鎮國公世代尚武,但并不代表鎮國公聽到這個消息不欣喜。 鎮國公膝下只有世子這么一個嫡子,雖然早早地封了世子,可卻被溺愛子女的鎮國公夫人慣成了一個只知尋歡作樂、沉溺酒色的紈绔子弟。 鎮國公常年領兵在外,府中的妾室和庶子、女們都被強勢的鎮國公夫人壓制得氣得喘不過來,更別說能養出什么有出息的來了。 因此段成文對于鎮國公來說實在是一樁意外之喜,如今賢王府又主動遞出了橄欖枝來,鎮國公哪里有不應的道理。 回府后,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又是一場吵鬧。盡管鎮國公夫人強勢,可在丈夫面前到底勢弱,只得與鎮國公親往賢王府將段成文和端素郡主的婚事定了下來。 段成文走得順風順水的時候,家中只有多病寡母的秦凌盡管同樣中榜,但他名次不如段成文,只算中等偏下。 加上他家庭貧苦,多年來供他讀書、求學,還欠下了不少外債,他身上無多余銀錢疏通能夠留在帝都,好在他的運氣還算不錯,雖然只得了一個縣丞的官職,卻沒有被分到什么貧瘠、荒涼的地方,而是被分去江南府城所轄郡縣。 多年來,因他為官清廉、不懂奉承、巴結上鋒,所以每年的吏部考評他的成績都不算是很理想,所以多年來他輾轉多個郡縣任職縣丞,卻始終不曾升官。 去歲年末的時候,他和鄰近的松郴縣、萬年縣的縣丞發現了一些事情。 在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后,他們三人決定私下里調查,結果還真的被他們三人查到了一些事情, 世上難有不透風的墻,他們很快地被人盯上了,他們計算了一番,將三人所查到的所有東西抄寫三份,每人保存一份,就算有人不幸殞命,剩下的人總還有個證據留存上告。 就在事發前不久,秦凌發現縣衙外和他家周圍多了一些生面孔。 秦凌多病的寡母早在兩年前重病離世,他家中除了妻子文氏還有五個孩子。 思來想去,秦凌終于決定將妻子和兒女們送回妻子的娘家去。他的妻子文氏娘家是江南漕運把總,官職不高,在當地卻極有聲望,因負責漕運家中還有不少善武的下人。文氏原是二嫁之身,她的第一個丈夫因意外墜河離世,她被婆家指責新婚克夫致死,直接丟了一紙休書給她。 好在文氏的父親多年行走江湖,立刻將守寡又被休了的文氏接回了家中。 可是女兒才成婚半年就喪夫,膝下連個孩子都沒有,眼下家中父母兄長還都愿意善待與她,若等她的父母去了,她要是死了,將來舉喪之時連個摔盆抗幡的孝子都沒有。 那時候正好秦凌帶著老母到了槐庶縣任職,他那時候還尚且未婚,便有人將他推薦給了正在為文氏重新擇婿的漕運把總。 漕運把總立刻上門邀請秦凌過府,秦凌知道漕運把總的身份,便上門赴宴。宴席上,文氏在母親和嫂子的陪同下,在簾后見了秦凌一眼。等著宴席散了秦凌離去,父母來問文氏可否愿意嫁與秦凌,文氏含羞帶怯地應了。 其實秦凌品貌不差,只是家境太過清貧,加上他的老母身子不好,常年吃著藥,家中更是存不下來什么銀錢。原來也有富戶看中了秦凌想要嫁女,只是秦凌知道那些富戶小姐未必能夠善待他的老母,將那些婚事一一都拒了。所以年過三十,秦凌都尚未成婚。 在文氏點頭之后,又隔了五日再次邀請秦凌,并在席上請了文氏現身。 文氏言明已經知曉他的家境,她愿意嫁給秦凌,并孝順、善待他的老母。 最終,文氏再嫁給了秦凌。文氏竟意外地通些文墨,可以與秦凌情瑟相投。加之文氏性格溫柔、侍奉秦凌老母時亦周到。嫁與秦凌的這些年里,她不僅為秦凌辛勤cao持家務、奉養老母直到送終,還為秦凌生下了五個孩子。 秦凌在知道自家已經被人盯上后,他能想到最好保全妻兒的方法便是將妻兒送回妻子的娘家暫住。 文氏在秦凌面前一向柔順,在聽了秦凌的話后,她答應帶著孩子們返回娘家暫住直至秦凌親自返回接她們。 秦凌在那日一大早找鄰家借來了牛車,拉上了妻子和兒女們,將她們送回了文府。 恰好文氏的母親生了病,文氏帶著孩子們回府暫住也有了正當的緣由。秦凌在看著妻兒安頓好后,與岳父告別轉身離開。 “秦凌?!痹栏竿蝗唤凶×怂??!澳愣啾V?,記得你還有妻子兒女在這里,記得一定要活著回來接她們回家,不要讓我的女兒再次守寡?!?/br> 秦凌聞言震驚地回過頭去,張口欲言卻又無從開口,只能拱手深深地向岳父行過一個禮后快步離開了文府。 他趕著牛車回了家,在把牛車歸還給鄰家后,回到家中把自己收藏的那份東西貼身藏著。 那一日的天黑得格外早些,秦凌獨自一人坐在家中,天色越黑他心中愈是發慌,總覺得今夜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待暮色降臨,外頭又下起了雨,雨勢一時不停歇越下越大,秦凌看著外頭遮天蔽日的雨,他起身找出了一件蓑衣披在身上,家中的燈燭他沒有熄滅,然后悄悄繞到后門處走了出去。 他心中實在驚惶難安,又想起近些時日以來總在自己周圍盤桓的那些陌生面孔,實在是來者不善的樣子。他擔心兩位好友的安全,決定趁夜上門示警。 他借著夜色隱身,轉頭前往萬年縣縣丞家中。他來得還是遲了,萬年縣縣丞家中早遭了毒手,同樣是滿門盡屠,連萬年縣縣丞家中剛剛滿月的小孫兒都被挑破了肚腸扔在了地上。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頭殺人的人早已離開,只留下了遍地狼藉和尸首。 外頭電閃雷鳴,秦凌跪在好友身首分離的尸體面前痛哭失聲。 幸而這一場大雨不僅為行兇者提供了便利,也成功地隱匿了秦凌的行蹤。 他暗自潛伏了幾日,見了從府城而來的衙役,匆匆地將受害者的尸首都帶回了府城,將兩起滅門案定義為山匪劫掠殺人后草草結案了事。 無奈之下,為了讓不義之人付出代價,為了讓枉死的好友及其家人不得白白死去,秦凌混入了當地的乞丐當中,過了幾日后再確定文府周圍并無異常后他才安心出發前往帝都。他便是這么一路乞討、步行來到了帝都。 時隔多年再入帝都,他仍是一副乞丐的形狀,在帝都四處乞食多日后,再確認自己身后并無追兵的時候,他才根據著打聽來的消息,在段成文返家的途中,一個縱身撲倒在了他的馬車前頭。 在段成文親自下車想要親自查看他的傷勢之后,衣衫襤褸、滿面臟污的他猛地一把拽住了段成文的衣襟,喚出了他的名字。 段成文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旋即認出了他來,段成文見他腿上受了傷,便讓侍從將他抬上了馬車。 “秦凌,你怎么會突然來了帝都?”段成文吩咐侍從散開?!斑€這么一副狼狽樣子?” “我有一道訴狀要遞與你?!鼻亓鑿膽阎刑统隽艘环輲а脑V狀?!叭缃裎易咄稛o路,只有求舊友相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