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有情_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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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晚輕哼一聲:“變成大胖子了,你不嫌棄?” “沒事,長胖了,”傅野捏了捏他胳膊,邪氣地一挑眉,“我最多把你燉巴燉巴吃掉?!?/br> 白晚想歪了,臉漲得通紅,不知是熏的還是躁的。 傅野最喜歡看他那又羞又氣的模樣,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走開,你滿嘴油!”白案故作嫌棄地推他,傅野也不惱,得逞了就舉起酒杯,輕輕在白晚的酒杯上一碰,笑著說,“來,祝我們年年有今日?!?/br> 他眉眼帶笑,與初見時的凌厲冷漠判若兩人。 白晚心頭重重一跳,突然讀懂了傅野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年年都要一起過,不僅是春節、還有更多的節日、紀念日,和平常的每一天。 白晚顫抖地拿起酒杯,在傅野微微驚訝的目光中,將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酒后,傅野的父母真的視頻連線過來了,他們在南美,與這邊既有時差也有溫差。不過傅野說得沒錯,兩位老人都是非常溫和有禮的人,不僅沒有為難他,還對他們送去了祝福。只是,白晚何等敏感,在這樣彬彬有禮的氛圍中,他意識到,雖然傅野的家庭美滿和諧,但傅野與父母其實是隔著一層膜的。他與他們相處的時間太少了,親切卻不親近,就像他一貫與人相處時的距離。 白晚想起在芝城,傅野對他說的,小時候轉學時的倉促與孤獨,原來再強大的人也不是無堅不摧,也不是沒有缺憾。 掛了通話之后,他情不自禁地輕輕靠近傅野,趴在他的肩背上,摟住了他的脖子。 “怎么了?緊張后遺癥?” “不是?!卑淄戆阉麚У酶o。 “到底怎么了?”傅野有點奇怪,剛想問個究竟,就覺得耳后一熱,白晚竟然主動吻了他。 “傅野,你現在有我了?!彼^頭,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個天使。 十二點的鐘聲就在此刻響起,外面燃起了盛大的煙火,新一年的春天終于來了。 第四十三章 年后,春天靜悄悄地來了。氣溫一天天回暖,這座被寒冬禁錮了許久的北方城市活泛起來了,大街小巷都冒出了新花綠芽,連同那些被換上的五顏六色的春裝一起,盡情展現著生機與活力。 一切仿佛都是新的,新的影視劇、新的音樂、新的廣告代言、新的活動推廣、新的粉絲、新的八卦、新的面孔……沒有哪個圈子比娛樂圈更功利、更“喜新厭舊”。不斷有新人強勢加入,也不斷有明星過氣,被時代遺忘。 為了不被粉絲拋下,元宵節剛過,劉空就魔音灌耳,不停催促著白晚趕緊準備下一張專輯。他出道三年多,很少參加商業活動和綜藝節目,全靠發歌打榜來維持人氣,因此專輯出得很是密集。 這張新專輯,白晚將它定名為《問心有情》。 “我問深海哪里有藍色 我問星辰哪里有光 我問戀人哪里有夢 我問你的眼睛哪里有希望 走遍世界每一個地方 問出宇宙最深的猜想 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 我問我的心是否愛你。 哦,她在愛你,她卻不講” 現在想想,這首歌真是命途多舛。從進入中海開始,他花了兩三年的時間,才向傅野約到了一首歌。其間滋味真是百轉千折,難以言喻。他為傅野的冷淡輕看心有不甘過,為他的強硬拒絕默默難受過,也為他的若即若離患得患失過。對一首歌求而不得,和對一個人求而不得,哪個更痛苦?可能沒有誰比他體會更深了。他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了這首歌,卻又因為種種誤會一直擱置,直到年關過去,春暖花開,才有機會重見天日。 好在,春天是他最喜歡的季節,在他最喜歡的季節唱最喜歡的歌,之前經歷過的一切,都變得很值得。 白晚把要將《問心有情》定為主打歌的想法告訴了傅野,傅野說:“那整張專輯的歌我來幫你寫?!?/br> “哦?!卑淄淼貞艘宦?,板起臉,道,“算了吧,我倆合作,擦不出什么火花。因為我們的音樂追求不一樣?!?/br> 傅野一愣,想起那時他對白晚說的話,真是風水輪流轉,輪到他被打臉了。 他討好地一笑:“你不會這么記仇吧?” 白晚不為所動,冷笑一聲:“那我問你,你在追求什么?” 傅野毫不遲疑地說:“寶貝兒,我在追求你??!” “……油腔滑調!”白晚強忍著笑意翻了個白眼,“想要給我寫歌,也不是不行,”他一本正經地說,“但我的創作人必須從里到外掏心掏肺把自己徹底交給我,你敢嗎?” “我有沒有把自己交給你,你感覺不到嗎?”傅野一把摟過他,在他耳邊呢喃道,“從里到外地,徹底地,都交給你了……” 白晚的臉又紅了,他突然有些后悔,不應該調戲傅野,因為最后吃虧的好像總是自己。 不過,話都說出口了,也沒有回頭箭了:“我的意思是,嗯、嗯,你——交給——我,你懂嗎?!” 傅野挑了挑眉:“哦,原來你是那個意思啊,沒問題,”他啞聲笑起來,“今晚讓你在上面?!?/br> 結果,這場誰交給誰的戰役,最后以騎乘位告終。第二天白晚起來,扶著老腰把傅野的“罪行”在小黑本上又狠狠地記了一筆。 不過,記歸記,這段時間白晚真的覺得很幸福。仿佛一夜之間,什么都有了。無論是歌還是人,都是屬于他的,有時候他會不敢相信自己有這樣的好運,半夜睡得好好的也會突然驚醒。沉沉黑暗中,看到那個人就睡在他的身側,手臂緊緊地攬著他的腰,不安跳動的心才會漸漸安定下來。但他再也睡不著了,悄悄翻過身,凝視著傅野的睡顏。傅野的五官是屬于刀削斧鑿般的深刻型,但白晚越來越多地見到了他溫柔的一面,特別是睡著的時候,收斂了全身的氣場,像一艘停泊在港口的航船,風平浪靜,恬淡柔軟。白晚忍不住伸出手去,借著一點兒漏進來的月光,描摹著他的輪廓,從額頭到眉眼、到鼻尖,再到形狀飽滿的嘴唇,他小心翼翼地貼過去,蜻蜓點水般親了傅野的嘴唇一下,只一下,全身就泛起了潮水般的甜蜜。 原來,他已經這么喜歡他,喜歡到愛的程度了。 新專輯的計劃已定,便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籌備。為了新專輯,白晚跟公司打了個招呼,就閉關了。其實他哪兒都沒去,就窩在傅野的別墅里,健身、練歌、學吉他、學樂理。傅野寫歌的時候,白晚也會提出自己的意見。他喜歡這種忙碌而甜蜜的生活,更喜歡和傅野共同努力一起創作音樂的感覺。他知道他們不可能有后代,但潛意識里,這張專輯就仿佛是他們的孩子一樣,他希望它是完美的。 整個三月,白晚幾乎是在傅野的別墅住下了。山前山后,春風拂過,綠意盛開,無人打擾,這是他覺得最快樂的一段時光,每天睡覺前,傅野還能在鋼琴前給他彈奏一曲,伴隨著動人的音樂,他做了無數個美夢。不過,進入四月,新歌創作完成,他不得不離開別墅,又開始了公司和家兩頭跑的生活。 傅野雖然沒有了創作任務,卻比之前更忙了。有好幾次,錄完了新歌,他送白晚回家之后,還要趕去和朋友見面。白晚這時才知道,原來傅野不僅在中海當制作人,還跟好幾個古典樂團有合作,甚至還在一家藝術院校擔任外聘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