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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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吧,”喻湛病糊涂了,他一點時間觀都沒有,他分不太清楚今天是幾號,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鐘。 劉嫚聽到他的聲音很沙啞,就是那種長時間咳嗽后的沙啞,她心里又開始難受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那么香,舍不得,我想讓你多睡一會兒,”明明生病的是喻湛,可他看劉嫚的眼神卻充滿了心疼。 正在換藥的小護士看到這一幕,心里感動的,又有些向往他們倆的感情。 其實昨晚劉嫚跟隨救護車到醫院時,就有人認出她了,情況緊急,她可沒空戴口罩戴帽子偽裝自己。 換班的時候,護士站的護士們都在興奮的議論,xxx病房的陪護是網紅劉嫚,病人是她的男朋友。護士們不一定認識喻湛,但基本上都知道劉嫚,劉嫚如今的名氣太大了。她聽她同事說這么一個如同明星似的大美女,甘愿在男朋友床前跑前跑后的照顧,掛號、繳費、買藥、給病人換衣服、梳洗全都是她一個人搞定的,她基本上一整晚都沒有睡覺。 喻湛看著護士換了吊瓶,又往吊瓶里注射了其他藥,他問她這都是什么藥。 護士很耐心一樣一樣的告知他。 聽完這些藥品的名字,喻湛能大致了解自己的病情。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小小的感冒會變成肺炎。 劉嫚問,“既然你身體不舒服,我昨天上午給你發信息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這個問題喻湛該怎么回答呢,劉嫚給他發信息的時候,他剛剛去廁所吐完回來,他特別困,特別想睡覺,回復了她的信息,他就躺在床上睡過去了。 期間他還惦記著起來給兩只狗加狗糧、加水,這跟本能一樣,之后的事情,他就一點記憶也沒有了。 事情已經過去,他不忍心瞞住劉嫚,還是如實告訴了她。 卻沒想到劉嫚咬了咬嘴唇,內疚的說, “對不起?!?/br> “傻丫頭,我生病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不用對我道歉,”他試圖笑一笑,可臉部神經像是被扯住了一樣,鼻子依然不通氣,很難受。 他“齜牙咧嘴”的笑容令劉嫚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之前強忍著的眼淚奪眶而出,一滴又一滴,不僅讓喻湛不知所措,也令一旁的護士呆愣住了。 劉嫚不像一些女孩嚎啕哭起來像個孩子,她的哭泣是無聲無息的,連一點抽泣聲都聽不到,邊哭邊還在克制自己,仿佛時時刻刻都在規范自己的言行,哪怕是哭也不能失禮于人前,這是扎根于她骨子里的習慣,無法改變??稍绞沁@樣隱忍越讓人感到揪心與愛憐,這一顆顆的眼淚,像是砸在喻湛心頭。 他顧不得手上還插著針,吃力的坐起來,用另一只手沒有扎針的手,一把將劉嫚摟進他懷中。 劉嫚靠著他的胸膛,無聲抽泣。 她梨花帶雨的模樣驚艷了護士,這個女孩太美了,連她一個同性都打從心底的想憐惜她、愛護她。 何況是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呢。 護士不想再當電燈泡,匆匆整理完,匆匆離開,給情侶倆留下隱私空間。 劉嫚在喻湛懷里喃喃著,“看到你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姨娘那時候是這樣的,徐夫人最后也是這樣的,我跪在她們面前,不停的叫她們,同她們說話,可是她們一點聲息也沒有了,安靜的就像睡著了一樣,我陪著她們從天黑到白天,直到那些宮人把她們裝進了棺材里,我以為你也……” “而且,姨娘也是因為肺病走的,也是因為小疾不當事拖成了大病,在我們那個時候,這病就是絕癥,無藥可醫,不可能治好,所以一聽到醫生說你是肺炎,我……你以后不能再這樣勞累,不能再瞞住我……”說到后面,劉嫚已經開始語無倫次,卻是實在哭得真真切切,哭得讓人心酸,哭得傷人心。 [ 第五百章 無微不至 喻湛抬起劉嫚的下巴,她的臉頰上都是淚水,唇邊也是。 劉嫚是真的被嚇到了,他讓她再次想起過去的悲傷記憶,他清晰看到她眼里的驚魂甫定與彷徨無措。 那個在未央宮墻角下,哭得肝腸寸斷的小姑娘和此時的她,全然融為一體。 她淚眼汪汪的看著他,他們兩張臉挨著很近,她的頭發有些凌亂,碎發的發梢還掃到了他臉上,他用手指拭去她的眼珠,跟在未央宮時一樣溫柔的聲音安慰她, “你已經來到我們這個世界,那句中國的古話怎么說的來著,既來之則安之,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死亡是每一個人必經的過程,你曾經的親人們和我的父母一樣,都上了天堂,在那里他們肯定過得很好?!?/br> 喻湛這番話果然說動了劉嫚。 他繼續說,“再說肺炎并沒有多可怕,你要相信現代醫術的強大,你看我不是已經被治愈了嗎?” 這時喻湛就像是被什么嗆了一下,咳嗽個不停,他的話瞬間失去了可信度。 劉嫚馬上從他懷中退出來,“什么治愈啊,醫生又不是神仙,那些藥也不是仙丹,你還病著,不能再折騰了,快躺下來,千萬別再著涼!” 她不敢再哭了,啜泣被她強制壓下來,一把抹掉臉上的眼淚,神情嚴肅,還有點強勢。 她強迫喻湛躺好,把被子從頭到腳給他掖得好好的,就像對待一個玻璃娃娃那么認真。喻湛也很無奈,他自認為他是一個強壯的硬漢,可他現在跟個弱雞差不多,全身肌無力,病來如山倒,咳嗽,流鼻涕什么的,他根本控制不了。 劉嫚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他的確很口渴,實際上他的喉嚨有種被灼燒的感覺,仿佛能噴火,一咳嗽這種感覺就變成了痛感。 劉嫚把水杯遞到他嘴唇邊,他一口氣喝完。 水入嗓子里的感覺真好,大概是吊瓶里的藥性發作了,那股嗜睡勁兒又朝喻湛襲來,他眼皮上下打架,本來只是想閉目養神,沒過兩分鐘,劉嫚就聽到他帶著鼻音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 劉嫚望著他的睡顏,心里很踏實。 她終于明白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么感覺。 …… 喻湛再次醒來,是被尿意憋醒的。 此時天已經大亮,劉嫚站在窗邊,望著醫院門口的車水馬龍發呆,她聽到床上的動靜,轉過身。 看到喻湛已經坐起來,她立馬走上前,“你想做什么?我來幫你做?!?/br> 額…… 他想尿尿,這怎么幫呢。 劉嫚見他面色古怪,以為他身體不適,她摸了摸他額頭,有些微燙,“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br> 說到這里,劉嫚又覺得不保險,直接說,“算了,我現在就去找醫生吧!” 喻湛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用了,不用了……” 劉嫚疑惑不解,喻湛的表情看起來真的好痛苦。 喻湛有點憋不住了,“其實,我是有點不太舒服,”他的視線尷尬的瞥向別處,“我應該是水喝多了,得上個廁所?!?/br> 話說的這么直白,劉嫚這下明白了,她也感到十分尷尬,“那我扶你去廁所?!?/br> “嗯,”喻湛的聲音輕若蚊蚋,反正他在劉嫚面前什么形象都沒有了,破罐子破摔吧。 喻湛的吊瓶還沒有打完,劉嫚先取下吊瓶,喻湛自己是可以站起來的,只是他頭很暈——發燒后遺癥,劉嫚扶住他一邊的手臂,另一只手高高舉起吊瓶。 房間里就有廁所。 喻湛住的是醫院的高級vip病房,這種病房一般是給領導準備的單間,很緊俏,喻湛哪有資格住這里,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權力使然。 從icu出來后,喻湛本來被安排到普通的多人間病房,劉嫚當時就說要花錢住好一點的病房,院方當然不同意。 但陶之唯認識這家醫院的院長,凌晨他竟然直接打電話給院長,也不在乎是否打擾/sao擾到人家休息。然后,喻湛就被換到這個房間了,當然,劉嫚還是花費了一大筆錢。 再高級的病房,廁所還是那個樣子,劉嫚把喻湛扶進廁所,喻湛覺得她站在自己旁邊,他恐怕尿不出來。 劉嫚也覺得她杵在這里怪怪的,難道她要看著喻湛在自己面前脫褲子嗎? 幸好吊瓶的管子夠長,她舉著吊瓶退到門外,背過身,小聲說,“你可以如廁了?!?/br> “嗯,謝謝,”喻湛的聲音比她更小。 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下來就是尿尿的聲音。 劉嫚低著頭,她的臉漲得通紅,她不知道喻湛的臉比她還紅,破罐子破摔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蛟S老夫老妻可以面不改色干這些事兒,但他和劉嫚還處在希望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給對方的戀愛階段中,經過這場病,他估計也不用再裝了,底褲顏色都被對方看到了?。?! 解決完人生大事,喻湛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提褲子,還洗了個手。 把喻湛扶上床,劉嫚又給他端了一杯水,“我去外面買一些早餐?!?/br> 喻湛問她,“今天是幾號?現在幾點了?” “13號,剛過八點鐘?!?/br> 喻湛總算有了時間的概念,“今天是周一,你不去上課?” 劉嫚搖頭,“我請假了,你病成這樣,我怎么能走得開,就算在教室里我也聽不進去課?!?/br> 喻湛不想讓劉嫚落下課,她是漢朝人,又不了解其他朝代的知識,相比同專業的同學,她的底子還是太薄了,他說,“你還是去上課吧,我又沒有缺胳臂少腿,一個人沒有關系?!?/br> “我不信你的話,我要守著你,看著你好轉才行?!?/br> 喻湛有些無奈,“這些事情可以讓護工做的?!?/br> 昨晚陶家兄妹離開前,也建議劉嫚找一個護工,劉嫚說,“再專業的護工也比不上自己的親人朋友?!?/br> 喻湛拗不過她,只能任她下樓去幫他買飯,但他不能否認,他其實很享受被劉嫚這樣無微不至照顧的感覺,這讓他明白劉嫚對自己的感情,沒有他之前以為的那么淡漠。 第五百零一章 長輩探望 劉嫚和喻湛正在吃早餐的時候,有人敲病房的門,劉嫚連忙去開門,門外是一位穿白大褂的醫生和兩個護士,其中一個護士,就是清早來換藥的那個女生,醫生是一個慈眉善目老人家。 那位護士介紹說,這位醫生是他們醫院呼吸科方面最權威的專家,也是全國知名的專家,他是專程過來給喻湛看診的。 劉嫚立刻明白過來,昨晚陶之唯打給醫院院長的那通電話,很有影響力。就是不知道院方是看在陶之唯的面子上,還是陶之唯透露了喻湛的身份,才對喻湛如此重視。 專家說,喻湛的病情是肺炎中比較嚴重的情況,很有可能多次反復,至少要留院觀察一周才行,他同時開了更多的藥物,還要求喻湛下午做幾項更詳細的檢查。 喻湛吃完飯,又吃藥,又注射了一些劉嫚不懂的藥物,藥效上來了,不久后他又睡著了。 劉嫚趁這個時間,先回了一趟自己出租屋。她一打開門房門,就看到日光和月光兩雙餓得苦巴巴的眼睛,哀怨的瞅著她,這就是她回來的原因之一——喂貓。忙于雙十一,她已經兩天半沒回來過了,她走之前給貓碗里倒滿了堆成小山包的貓糧,現在空空如也,一顆也沒有,水也見了底,她趕緊再次盛滿貓糧,把貓咪飲水機里的水換成最新鮮的。 劉嫚拿出書包,把幾本比較重要的專業書放進去,背上包出門,馬不停蹄的去喻湛家。 昨晚情況緊急,她沒有拿喻湛的手機,因此進屋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機和充電器放進包里,再從喻湛的衣帽間,選了兩套簡單舒適的衣服和換洗的內衣內褲——其實也沒什么可選的,喻湛的衣服大都以穩重的深色為主,不是黑色的,就是深灰色、深藍色,樣式大同小異。喻湛常用的洗漱用品、剃須刀之類的東西也都被她搜羅進包包里。 搞定一切,劉嫚背著一個超大的書包,回到醫院。 走到病房前,剛想扭開門柄,她忽然聽到里面有說話的聲音,透過玻璃,她看到三位年長的老者坐在椅子上,他們身后站著陶家兄妹。 喻湛靠在床頭,正在與他們說話,神態輕松而愉悅,很顯然他與這些老人的關系很親近,估計他們就是喻湛曾提到過的長輩。 劉嫚不好再進去,轉身欲走,忽然看到走廊上不知什么時候、不知道從哪里竟然冒出七八個黑衣壯漢,一股腦的都盯著她,嚇了她一跳,不過這幾個人僅僅是在打量她,沒有惡意,眼神帶著一絲好奇,他們給劉嫚的感覺,很像陶之遙身邊的保鏢。 那幾位老者的氣場比陶之唯還強大、還尊貴,這些人一定是他們的保鏢,恐怕暗處里還有更多人。難怪她剛才出電梯的時候,就覺得這一層安靜的詭異,護士站的護士們一個個神色緊張的埋頭工作,眼睛不敢亂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