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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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這還能忘?現在誰不是手機不離手啊,手機就是本命啊,”王妮娜感到怪怪的。 劉嫚無奈,她還沒完全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也沒有心思研究這個手機。身體的記憶讓她可以很快掌握這些現代高科技的東西,并不代表她能立馬融入其中,她的反應總慢半拍。 她打開微信界面,沒有收到什么信息,她的人緣的確不好。倒是班級群的消息已經有一百多條了,班長有一條信息@所有人, “請大家在明天之前上報自己期末考核的曲目,注意、注意、注意:第三學期考核總分的不得低于85分?!?/br> 她翻看聊天記錄,李小茹和王妮娜已經報了曲目,她思索片刻,把劉嫚最后在鋼琴教室練習的曲目報了上去。 在這個世界好好活下去,并沒有她以為的那么容易。 第五章 賠償協商 接下來幾天,劉嫚與尋常一樣,按時上下課、練琴、復習備考,試著融入自己的新角色,沒有讓任何人看出她的不同,連張佩都沒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換了個人。 周末很快就到了,經過孫律師的斡旋,張佩和劉嫚準備去見那個被撞身亡的快遞員親屬。這幾天,劉承宇一直被關在拘留所,除了律師,其他人沒有辦法見到他。張佩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親屬,一是劉承宇在老家的父母年事過高,她不想驚動他們;二是張佩好面子,不想自己的親朋好友看他們家笑話。 他們把見面地點定在一家中式飯店的包間里。 劉嫚母女帶了10萬塊錢,和孫律師先到一步。 孫律師叫孫一義,他是張佩的高中同學,是一位資深律師,在業界非常有名氣,他與張佩夫妻倆關系都很好,兩家以前經常走動。 趁對方還未到,孫律師再對張佩叮囑一些談判的注意事項。 劉嫚悄悄看著他,在她的記憶里,孫律師一家并不待見她。孫律師和他的妻子都是學霸,兩人同在司法體系工作。 他們有一個獨生女,叫孫瑋煒,和她一樣大,也是個學霸,現在在首都大學讀書。因為兩家走得近,小學、中學,劉嫚一直和孫瑋煒是同學。但孫瑋煒在智商上碾壓她,特別是每次考試結果出來的時候,她免不了要被孫瑋煒拿來對比,心里不平衡。 不過孫瑋煒相貌一般,這是唯一讓劉嫚感到欣慰的地方了。初中某次期末數學考試,孫瑋煒考了滿分,劉嫚不及格,氣急敗壞的劉嫚對孫瑋煒說,“你長得這么丑,成績好又怎么樣?” 劉嫚這句話嚴重傷害到了孫瑋煒的自尊,孫瑋煒強忍著眼淚,回到家才哭出來,而且是在自己母親面前放聲大哭。 從此之后,孫律師一家就與他們走動的不那么頻繁了。高中時,劉嫚成績太差,不得不轉去藝術班成為藝術生,她與孫瑋煒也不再有交集。 現在見到孫律師用盡全力的幫助他們家,她替以前的劉嫚感到害臊,人家是以德報怨,不與一個沒有腦子的小女生計較。 被撞身亡的快遞員叫王春華,今年29歲,有三個孩子,大女兒7歲,二女兒5歲,小兒子才2歲。他的妻子沒有工作,父母都是農民,他下面還有一弟一妹,家庭情況實在是很復雜。 來與張佩母女見面的是王春華的妻子、母親和弟弟,王春華死后,他的親人都從老家趕到首都。 王家人到的時候,氣氛相當尷尬。 王春華的妻子眼睛一直是紅的,不知哭過還是氣紅的,她狠狠的盯著張佩,仿佛張佩是她丈夫死亡的幫兇。 張佩就在嘴邊的道歉,硬是讓這個眼神咽了下去。 不等他們說話,王春華的母親忽然沖著張佩大叫,“我的兒子死的好慘啊,都是你們害死他的啊?!?/br> 她雙手拍著自己的胸口,面目悲痛,干嚎大喊,張佩被她憎恨的目光掃到,嚇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劉嫚卻很鎮靜,絲毫沒有被這陣勢嚇到。她見多了冷宮里要死要活,哭天喊地的女人,神經麻木,反而不怕了。 “事已至此,你們要相信法律會給你們家一個公正的審判,”孫律師中間調和道,“她們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今天請你們過來,就是想辦法彌補過錯?!?/br> 孫律師給了張佩一個眼神,張佩連忙說,“是的,是的,對我先生所做的錯事,我們感到很抱歉,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你們?!?/br> 劉嫚跟著張佩一起對他們彎下了腰。這份歉意是真心誠意的,畢竟對方丟了性命。 “道歉有用嗎?道歉我哥能回來嗎?”王志華憤聲道,他看起來和劉嫚差不多大,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這話不知怎么又刺激到王老太,她又嚎哭道,“我大兒子這一輩子好苦啊,為了讓弟妹讀書,書沒念完就出去打工,前些年,為了給我家老頭子治病,拼死拼活的工作,好不容易討上媳婦,日子過得好一些了,卻被你們家撞死了?!?/br> 王老太刺耳的哭聲,讓劉嫚眼皮直跳。 張佩手足無措的看著孫律師,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些人了。 孫律師在心里嘆氣,談判還未開始,張佩已經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場面也已經被對方完全控制。 他與張佩相識快三十年了,他很了解張佩軟弱的性子,她習慣依靠丈夫,膽小怕事,沒什么主見。劉嫚的性格也遺傳了她母親,不僅軟弱,還自大,難成大器。母女倆沒有主心骨,事情還是得靠他解決。 孫律師說,“雖然司機酒駕犯罪,可是你的兒子并不是完全沒有責任的?!?/br> 劉嫚此前并不了解整件事情的經過,于是凝神聽著。 孫律師繼續說,“我的當事人開車既沒有超速也沒有違反除了酒駕外的其他交通規則,是受害人騎電動車速度太快,逆行撞上來的。根據交警隊的檢驗報告,事發時,他還及時踩了剎車?!?/br> 王志華打斷劉嫚的話,厲聲道,“胡說八道,交警已經出了責任認定書,你們要負主責?!?/br> “那是因為現在嚴抓酒駕,當事人正好撞在槍口上,”孫律師語氣果斷干練,“我和我身邊這對母女今天請你們過來并不想與你們吵架,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我們都很清楚這場事故到底是怎么發生的,當事人沒有見死不救,也盡了義務送受害人去醫院?,F在受害人去世了,當事人和他的家屬都很自責,所以想盡力補償你們?!?/br> “那么,你們準備賠償多少呢?”一直沒有開口的對方律師忽然問道,他還制止了想和劉嫚母女繼續吵下去的王家人,沒有被孫律師的氣勢所壓制住。 他叫趙峰,是王春華家屬的辯護律師。趙峰是一位很年輕的律師,看起來才剛從大學畢業,眼神卻很精明,從進包間起,金屬眼鏡片后的眼睛就不住的打量張佩和劉嫚,仿佛在衡量她們的價值。 不知為什么,劉嫚特別討厭他的眼神。 第六章 巨債壓身 “在我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張佩終于回過神,恢復理智,想到孫律師之前教她的,說道,“只要合理,我們這邊都可以協商的,我這里有10萬塊錢,可以先給你們應個急,畢竟三個孩子要讀書吃飯,”她把錢放在了桌上。 見到錢,王家人安靜下來,不哭不叫不鬧騰了,王老太身手矯健的把錢撈到自己這邊。她看了小兒子一眼,用眼神示意著什么,應該是來之前都商量好了,王老太說, “這點錢夠什么?我兒子一條命就值10萬塊錢嗎?聽說你們家男人是當官的,如果他坐牢,管帽不就要丟了,你們女兒在首都音樂學院學鋼琴,學費很貴吧,你們家在首都有房有車,肯定不差錢,”說著王老太眼中露出一絲貪婪的目光,抬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三百萬是我們最低要求?!?/br> “我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錢,”張佩瞠目。 孫律師則皺緊了眉頭。 王家人已經查清楚了他們家的底細,知道劉承宇的工作單位,知道他們的家庭住址,知道劉嫚所就讀的學校。 王家人來首都在幾天,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收集到這些信息? 想了想,孫律師看向那個叫趙峰的律師,而對方竟朝他笑了笑。 出事后,張佩專門清點了家里的財產,她和丈夫手頭的存款不過三十幾萬,就算把車賣了,可以換二十萬,那也沒有百萬啊。劉嫚花錢大手大腳,要什么買什么,他們兩口子根本攢不下錢。張佩現在也后悔,以前不該慣著劉嫚,錢花光了都不知道花到哪里去了。 “你們的房子可是在市中心吧,”王志華也在首都讀大學,非常了解首都的房價,“把房子賣了不就有錢了?!?/br> 張佩肯定不同意,“房子賣了,我們住哪兒?” “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我哥那么年輕,他的生命原本可以很長的,他還有三個孩子嗷嗷待哺,你們覺得這筆賬怎么算呢?一個孩子一百萬不多吧,”王志華反問。 王家人貪得無厭的樣子氣壞了張佩,“想都不用想,我們絕不會答應?!?/br> 張佩抓住劉嫚的手,對孫律師說,“不談了,不談了,我們走?!?/br>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的往外走,劉嫚被她拉著外走,臨出包廂前,她回頭看到那個叫趙峰的律師,對方臉上掛著胸有成竹的笑容。 第一次協商,不歡而散。 一離開王家人的視線,張佩就忍不住怒道,“他們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三百萬,他們的兒子值三百萬嗎?” 張佩也是氣極了才說話難聽。 孫律師說,“就算王春華不值,承宇也是值的?!?/br> 他的話如一盆冷水潑下來。 由于劉承宇頂頭上司的極力維護,雖然劉承宇被抓,但他暫時還未被工作單位開除。出事當晚的飯局是他領導主辦的,劉承宇為領導擋了酒。 現在他的領導用關系把事情壓了下來,可萬一王家人去他單位鬧事,或者鬧到網上去,事情就沒辦法挽回了。 孫一義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他對張佩說,“他們的律師不太好對付,現在年輕人想法比較多,他能鼓動王家人張口就要三百萬,肯定有一定的把握,恐怕留有后手?!?/br> 孫律師這么一分析,張佩又茫然又害怕,“什么后手?” “官員酒駕撞死快遞員,對方官大壓人,快遞員家屬無處伸冤,”孫律師說,“他們只要在網上請水軍寫類似的新聞標題,承宇就完了?!?/br> 聞言,劉嫚緊緊蹙眉。 散播有失偏頗的消息,利用大眾對弱者的同情心理,煽動他們的情緒,從古至今都管用,劉嫚冷宮的鄰居們在其他人看來,各個都是心腸狠毒的婦人,可是如果她們真的如傳聞那樣蛇蝎心腸,為什么會成為失敗者被困后宮一生呢。 “那該怎么辦???”張佩無助的看著孫律師,“我們最多只能拿出五十萬現金,總不能真的把房子賣了?!?/br> “我再去檢察院和法院那邊走動走動吧,”孫一義感到事情很棘手,劉承宇的身份太敏感,公務員、酒駕、對方死亡、貧困家庭,這幾個敏感點加在一塊,怎么辯解都辯不清了。 劉嫚一家搬進這個小區才五六年,小區是經濟適用房,劉嫚家總共有一百四十平方米,當年購買價格很低,否則以劉承宇的工資哪里買得起這個地段這么大的房子。 張佩絕不同意賣掉房子。 第二天,張佩和劉嫚去了一趟典當行。張佩把自己所有的首飾都拿過來了,包括她結婚時,劉承宇送她的婚戒。典當行的工作人員一件一件的估價,張佩的首飾不多也不少,幾個鉆戒,幾條金項鏈,幾條金手鏈,幾對耳環,還有幾塊翡翠,每一樣都整齊的擺在劉嫚面前,耳邊是工作人員的報價, “我們這里黃金以市場價百分之七十算,玉器半價,如果你同意,我們就可以直接簽合同了?!?/br> “玉器只能半價嗎?這個是翡翠,這個是真正的和田玉,買來時很貴的?!?/br> “抱歉女士,玉器市場波動很大,我們公司沒辦法承擔相應的損失,保險起見,都按半價算,”工作人員很冷漠,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劉嫚看到張佩用略帶不舍的眼神看著那些首飾,每樣東西都是劉承宇在結婚紀念日和她生日時,送給她的。 張佩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般說道,“我同意?!?/br> 劉嫚感到很心酸又心疼,她想起徐夫人患病后,最后彌留的那幾個月,徐夫人不斷的靠變賣自己所剩不多的首飾,請求那些宮人好好對待她。她記得徐夫人慈愛又心疼的目光,她溫柔的摸著她的腦袋,“我走了之后,你該怎么辦呀,只求這些宮人收了我的東西,能有幾分感恩?!笨墒聦嵶C明,宮人們根本沒有良知。 這一瞬間,張佩的身影和徐夫人融合在一起,劉嫚眼角酸澀,她不知道這是身體里曾經的劉嫚對母親殘留的愛,還是她自己對徐夫人的思念。 所有首飾最后只當了十四萬,距離三百萬的數額依然杯水車薪。 第七章 直播賣鞋 當天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日光的貓糧碗是空的,劉嫚去拿貓糧才發現貓糧也沒剩多少了。 劉嫚以前的零用錢生活費都是父親給的,現在劉承宇不在,她手里頭連買貓糧的錢都沒有,再看到客廳里,仿佛蒼老了十歲的母親,劉嫚明白自己必須想辦法掙錢。 她走進衣帽間,看了看堆起來的鞋子和衣服,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微信發到她與李小茹、王妮娜的三人群里, “你們認不認識誰收二手衣服和二手鞋的?” 不到一分鐘,兩人就回復了她, “不認識(。_。)一般都是在閑魚上賣吧?!?/br> “你想賣自己的衣服鞋子嗎?”李小茹打了一個很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