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種錯覺，再給我幾十年時間，說不定我也能夠拿到諾獎似的。其實，大概我一輩子都拿不到諾獎，我就納悶了，這兩位，一位在普林斯頓大學待得好好的，一位在京大待遇也很好。怎么就跑回來了呢？要是混不好就算了，但很明顯這兩位混得都挺好的吧?！?/br>
    “王院士那可都已經是華科院院士級別的人物了，就算是在京大那邊也算是頂級大牛。根本是不用回到渝城大學來的啊，還有從普林斯頓大學回來的袁教授，我也覺得很扯淡好不好，普林斯頓大學是什么教學條件，我們學校是什么教學條件，這差距實在是……”

    “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好奇怪，這兩位為什么要回來?！迸赃厡W生附和著說道，“不過，不管怎么說對于數學系和物理系的學生而言都算是好事兒，說不定明年渝城大學的數學系和物理系的分數還要提高不少呢?！?/br>
    “近水樓臺先得月嘛?！?/br>
    “那倒也是，早知道，當初就該報考數學系的?！?/br>
    “再不濟選個物理系也好啊，誰特么知道這種世界頂級大佬會到渝城大學來教書，這簡直……不敢相信……”

    “走吧，咱們可真慘，要是高考的時候報名上數學系或者是物理系，說不定咱們就能在本校讀博士了呢?！?/br>
    “啊，王院士或者袁教授的學生嗎？我聽說一直挺困難的，今年這么多學生報考袁教授的研究生，我聽說也就一個人當了他的研究生。十多個人啊，全都刷下來了，就剩下一個，這比例著實有點恐怖?！?/br>
    “而且，聽說那位是從京大數學系畢業的?！?/br>
    “可以的，京大畢業，跑來渝城大學讀研究生，他爸知道還不打死他?！?/br>
    “事實上，今年報袁教授的研究生大多數都是來自京大或者是菁華大學的學生?！?/br>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王云越來越覺得很是羞恥。但是他好像忘記了袁成德的辦公室在什么地方，聽上去袁成德也算是學校的風云人物沒錯了。

    于是他輕輕咳嗽一聲，叫住正在說話的兩人，“兩位同學，等一下?！?/br>
    聽見王云的呼叫聲，兩人轉過頭來，同時看向王云。

    眼前這人……看上去倒是挺熟悉的，但總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難道是他們一個專業，或者是其他專業的學生？

    “同學，有什么事情嗎？”其中的一個學生率先開口詢問著王云，他把王云當成了渝城大學的學生。

    王云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本來是不想打擾你們的，但是我突然忘記袁教授的辦公室怎么走。你們知道嗎？”王云看向兩位學生，臉上充滿了疑惑。

    “袁教授？”學生愣了一下，“請問是哪位袁教授？”

    “袁成德，袁教授?！蓖踉菩α诵?。

    “他就在……”學生打量了王云一番，弄不懂這位同學跑去找袁教授做什么。但還是準備指點一下，他剛伸出手，就看見有一個人要從他們身邊走過。

    “楊師兄，楊師兄！”學生跑到路過他們身邊的學生前邊，那人有些困惑的說道，“你好，這位同學，我認識你嗎？”

    那人笑了笑，“楊師兄，你不認識我們，但我們認識你啊?！?/br>
    “？？？”姓楊的學生愣了一下，看向那位說道，“有什么事情嗎？”

    “這位，這位要找袁教授，您是袁教授的弟子，您看……”

    楊姓學生轉頭看向王云，倒吸一口涼氣，“王院士，您在這里？”

    王……王院士？真的假的？王院士？

    他是京大的學生，自然是見過王云的。雖然王云很少會出現在校園內，但是一般王云在校園內也是不會避諱其他學生的。當然，作為京大校寶級別的人物，王院士走在什么地方，都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更何況，王院士的長相本身就挺賞心悅目的。

    作為京大學子，要是沒有去看過王院士，哪好意思說自己是京大學子。那個時候，王院士不管是數學還是物理上本就已經達到了國際學術界最頂尖的水平之一，那可是無數京大學子的夢中導師，沒有之一。

    能成為王院士的弟子，簡直就是祖墳冒青煙的那種感覺。

    “王院士，您要找袁教授嗎？”那位姓楊的學生畢恭畢敬地對著王云說話。

    “你是袁教授的學生？”王云好奇地打量著他。

    “對，我是袁教授的學生?！闭f道這里的時候，他笑了笑，“我還上過您的數論課，在京大的時候?！?/br>
    “不過因為學生太多，王院士您應該不記得我了?！?/br>
    摸了摸自己的下頷，王云笑得頗為有些尷尬。說來慚愧，他還真不記得他上課的時候，有這么一號人物在聽他的課。

    “王院士，袁教授的辦公室就在前面，我帶您去吧?！?/br>
    等王云和袁成德的研究生走遠之后，這兩位學生才瑟瑟發抖的說道，“我們剛才叫王院士同學？”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兒？”

    “趕緊溜吧?！?/br>
    …………

    一邊走，王云一邊和袁成德的學生聊天，“你能當袁教授的學生，成績應該挺不錯的。我記得袁教授的要求挺高的，要是能當上他的學生，你要是去普林斯頓大學完全沒有問題?！?/br>
    學生害羞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怎么沒有報考普林斯頓大學的研究生？那邊的環境說實話，要比渝城大學好很多?！?/br>
    “我想著，不管環境再好，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更何況，我也不想出國。正巧袁教授這邊在招收新生。我是京大數學系的，原本是打算考您的數學物理學研究生的，但是成績那關沒有能過。您出的那些題……”學生不好意思的埋頭，“我對物理其實算不上很熟悉，所以想要選擇純數領域。正好袁教授就是在純數領域內很厲害的教授……”

    “袁教授的確很厲害?！蓖踉菩α诵?。

    學生也不好意思的撓頭，王院士可比他的導師早了四年獲得菲爾茨獎，如今又獲得了諾獎?？梢哉f是華國學術界數一數二的大佬，至于他的導師袁教授，在數學界可以說是數一數二。但是出了數學這個圈子之后，說話那就有些折扣了。

    眼前這位王院士的話，那可是哪個學術圈子的人都得安靜下來聽他說話才行。

    第385章 交流

    不一會兒, 他們就來到了袁成德的辦公室。

    推門而入, 袁成德似乎正在處理一些事情。抬起頭來看見王云進入辦公室，倒是有些意外的說道，“喲，什么風把王院士您給吹過來了？”

    “東南風?！蓖踉菩ξ恼f道，“怎么，袁教授正在忙著呢？”

    “對?！痹傻陆z毫不猶豫的點頭, 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自然沒有必要在王云的面前掩飾什么, “遇到了一些麻煩，是關于你猜想的問題，最近可能沒有辦法帶我這個學生。我正琢磨著，什么時候把我這個學生交給你帶上幾天呢, 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啊?！?/br>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因果循環？之前讓楊主任、讓威騰教授幫他帶學生，甚至連袁成德也幫他帶過學生。沒想到，到了渝城大學之后, 他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幫袁成德帶學生。

    “咳咳?！蓖踉瓶人粤藥茁? 愣愣地看向袁成德說道，“你看我這模樣, 像是會帶學生的嗎？”

    “那我管不了，反正你得幫我帶著?！闭f道這里的時候，袁成德拿著手里的東西說道, “走吧，程誠?！?/br>
    走到了大門前，他又忽然回頭看向王云笑瞇瞇地說道, “對了，王院士，給你提醒一下。今天下午你有一個會議要參加，別忘記了。我的學生就交給你了，渝城數學研究中心那邊今天有個會議，我得去參加?！?/br>
    “……”王云還沒有說話呢，袁成德就已經走遠了。他搖了搖頭，轉過頭來看向埋著頭一臉認真仿佛是在做著自己事情的學生說道，“行了，你也別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的樣子了。你玩過的花樣，都是我在威騰教授那里玩剩下的?！?/br>
    “……”誰是這個道理，但是聽上去怎么就覺得有那么一點兒別扭呢？

    “你在研究什么？”王云拉開椅子，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旁邊的蘇晨看了學生一眼，確定眼前的學生對于王云沒有什么危險之后，這才坐在了距離王云不遠的地方暗自戒備著。

    學生將自己的草稿紙放在王云的面前，“是關于素數的問題，就是王云袁成德定律的伸展?！闭f道這里的時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王云也有點兒尷尬，雖然這個定律的確是他和袁成德合作促成的沒有錯。但是讓自己的學生做這樣的課題，真的不尷尬嗎？

    不過說起來，他之前的學生似乎也是在研究他提出理論的延伸，不過好在他之前很少帶自己的學生，所以沒有像如今這么尷尬過。

    今天大概是他有史以來尷尬次數最多的一天，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對著學生說道，“行吧，你把你的問題給我說說。然后我說一下我的想法，你參考一下。當然，只是一個參考作用，最后能不能解開還得看你自己?！?/br>
    “我特別想要問問，袁教授告訴你怎么畢業沒有？”

    提到畢業的問題，學生看上去非常的……一言難盡。他捂著自己的臉說道，“難，實在是太難了?！?/br>
    “怎么個難法？”王云笑瞇瞇地看向學生。

    “我打聽過……”學生嘆息了一聲，“基本上和王院士您的畢業標準差不多，一區sci期刊得有兩篇一作才能畢業，今后博士生更困難?！?/br>
    “你明知道這么困難，還打算在他門外就讀博士？”

    “困難一點兒……也挺不錯的?！辈贿^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什么底氣。

    “嘖嘖……”王云咋舌了一聲之后，便拿著學生的草稿紙認真的看了起來?？礃幼?，他是打算給這位學生講解一下自己和袁成德一起合作寫出來的定律問題。

    “就是，我總是有一點兒困惑?！睂W生為難地看向王云。

    王云一邊看著草稿紙，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有什么困惑？”

    “教授總說用這個定律解開您發現的猜想是不行的?！睂W生看想王云認真的詢問道，“您是怎么認為的？”

    “哦？”王云笑了笑，“你知道的，我最近一直在研究量子物理學，在數論這方面已經很少涉獵了。這種問題，你為什么不多問問你的老師呢？他才是數論的大牛啊?！?/br>
    “但我認為，最清楚這個猜想的人，應該就是您本人才對吧。雖然您去研究量子物理學，耽擱了這個猜想，但如果您想要解開這個猜想，我相信絕對能夠解開的。至少不用像是教授那樣，每天都研究到深夜，迄今為止還是沒有什么頭緒?！?/br>
    “嗯？”王云輕輕恩了一聲，放下草稿紙說道，“不對啊，我記得上次聽說他已經解了一半了啊?！?/br>
    “很顯然，一切都得推倒重新來過?！睂W生聳了聳肩膀，“所以您看，袁教授才會這么著急。這個項目不是他一個人的項目，是渝城數學研究中心的整體項目?！?/br>
    “……”還能這么玩嗎？王云愣了一下，不管是ns方程還是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缺口，他都沒有這么玩過。雖然他之前在京大數研中心掛著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具體要研究什么，還真沒有人敢站出來對他的研究說三道四。

    但是現在又是一個什么情況，王云弄不太清楚。

    “難道袁教授被威脅了？”

    “那倒不是?！睂W生搖了搖頭，“就是您的這個猜想實在是太困難了，袁教授認為自己一個人根本沒有能力解開，所以拆分了好幾個項目給渝城數學研究中心的其他研究團隊進行研究?！?/br>
    “所以今天這個會議……”

    “也是和您的猜想有關系?！?/br>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點點頭說道，“算了，我們還是來聊一點兒你能夠聽懂的吧?！?/br>
    學生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就算是現在王云給他聊猜想的內容，他大概率也是一臉懵逼，不知所措的。

    “關于定律的事情，既然袁教授已經準備解開猜想了，那我要是在橫插一腳，你猜袁教授是什么樣的心情？”

    “我估計袁教授會追著王院士滿渝城大學跑吧。還得跑幾個校區才行的那種……”

    “所以啊，為了不讓袁教授每天鍛煉身體，這個猜想的問題還是讓袁教授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和我也沒啥關系……對了，袁教授應該給你交代過，今天下午我要去什么地方參加會議吧？”

    “對，教授昨天交代過，說是就在學校參加會議就行。在會議室，讓我帶您去?！?/br>
    “行了，待會給你講解完之后，你先帶我去吃飯，然后帶我去會議室?！?/br>
    “院士您看……”學生摸了摸褲兜，“我……”

    “行了?！蓖踉菩χf道，“想什么呢？還得讓你請我吃飯呢？”

    “也是，院士您可是千禧年七大數學猜想之一的證明人，光是證明了數學猜想的獎金就高大百萬美金，在加上國家和學?？隙ǘ际且o您獎勵的，算算——院士您也是個土豪??！”學生非?？鋸埖恼f著話。

    王云挑動了一下眉頭，“不要這么夸張，低調，低調！”

    “好了，言歸正傳?！蓖踉坪蛯W生胡扯了一陣之后，開始為他講解自己的思路。等他們理清楚思路之后，已經快要到下午兩點鐘了。

    學生這才回過神來，拍著自己的額頭說道，“哎呀，不好。院士您的會議時間是兩點半，現在去吃飯，可能來不及了。而且……食堂也沒有飯了?！?/br>
    “那還能怎么辦？”王云攤開手說道，“隨便買點零食先填飽肚子吧?！蓖踉普f著，站起身來，走向蘇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