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回國

    河內夸張的說道, “教授, 我好歹也是您的學生吧？”

    王云挑動了一下眉頭，冷笑著說道，“你還知道你是我學生??？”

    河內光太愣了一下，“教授您這是怎么了呢？我難道不是您的學生嗎？老師，對不起，是我錯了, 但是請您一定別不要我?！?/br>
    “……”伊凡作為一個純正的美利堅人, 看見河內光太的模樣微微蹙著眉頭說道，“教授，河內的毛病又犯了是嗎？”

    “我猜，應該是又發病了?！睒s磊挑動眉頭笑著說道, “伊凡，我勸你還是少去琢磨河內的行為比較好，這種行為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中二病, 總之, 全是世界的錯，不是他的錯就對了?！?/br>
    陸誠和那位阿根廷的研究生安安靜靜地看著整個教室的人在胡扯著, 好一會兒的時間之后，王云對著袁成德說道，“沒辦法, 我當時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把東大的這個家伙給收了進來?！?/br>
    河內一臉無辜，“教授, 難道不是因為我骨骼驚奇嗎？”

    陸誠終于抬起頭，看向河內光太說道，“河內，你要不要和我練習一下？”

    “陸君，我錯了?！焙觾裙馓J錯的態度是非常良好的，王云看向袁成德，笑得很是勉強。

    “你這個樣子，真的特別像是笑著活下去……”袁成德嘆息了一聲，“所以你真的打算不回國了？”

    “如果能夠云頒獎，我可以在普林斯頓將獎狀發給你，但可惜的是我不能……所以，只能麻煩你自己回一趟國了?！蓖踉普f道這里的時候，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對了?！彼弥赃叺陌准垖懥艘贿B串的數字，遞給袁成德說道，“這是京城大學陳教授的電話，就是咱們在京大參加imo大賽的時候，那位陳教授的電話號碼。你到了紐約機場的時候，先給陳教授打一個電話，他會給你安排的?！?/br>
    袁成德愣了一下，微微點頭說道，“好?！?/br>
    “不過，我回華國之后，可能就不會回普林斯頓大學了?！闭f道這里的袁成德捏著手里的電話號碼，笑了笑，“我得回家看看我爹，好幾年的時間都沒有見他了?！?/br>
    “記得去巴西就行了?！蓖踉茻o所謂的說道，“你的確應該回家看看了，這么多年都不回家，你爸媽就算是離婚了，難道就不會擔心你了嗎？”

    袁成德沒有說話，垂著頭。

    整個辦公室顯得有些沉默，伊凡忽然出聲詢問道，“教授也參加過imo大賽？”

    “當然?！蓖踉菩χf道，“不然你以為我參加的是ipho？”

    “不，我的意思是——其實我也參加過imo大賽?！币练埠闷娴卦儐柕?，“教授是那一屆的？”

    “15年，你呢？”王云看向伊凡。

    “該死！”伊凡捂著自己的臉，“我是10年參加的imo大賽?！?/br>
    “我我我……我是13年的?！焙觾裙馓e手說著，來自阿根廷的諾曼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和王教授是一屆的，我記得教授當時是獲得的imo大賽冠軍。至于袁博士，我記得也是imo大賽一等獎?！?/br>
    說道這里的時候，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榮磊和陸誠。

    “我是ipho冠軍?！标懻\沉吟著說道，“14年的?！?/br>
    “我沒有參加imo大賽，你們別看著我?！睒s磊感覺有點兒尷尬，整個屋子里的人，就他一個人在高中的時候沒有參加過國際性的賽事。

    “行了?！蓖踉茡]了揮手，“你們的課題都做完了？還有心思閑聊？”

    “教授?！币练部聪蛲踉圃儐柕?，“您的標準模型問題做得如何了？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你?！?/br>
    “王云，我就先走了?！痹傻抡酒鹕韥?，沖著王云笑了笑，“正好，我現在去紐約機場還來得及?！?/br>
    “那我就不送你了?！蓖踉瞥烈髦f道，“記得十二月中旬，一定要去巴西參加國際數學家年會?！?/br>
    “國際數學家年會啊?！焙觾裙馓潎@著說道，“我也想……”

    “你不想?！蓖踉频闪撕觾裙馓谎?，“你們誰在十二月之前，能夠在課題上有所突破，我就帶誰去國際數學家年會。這可是四年才有一次的盛會，還會親眼見證菲爾茨獎的誕生?！?/br>
    “你們難道沒有一丁點兒的心動嗎？”

    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袁成德正好要出門，轉過頭看向王云說道，“王教授，聽你這么一說，要不是因為我的博士論文已經開始動筆，我都想來你這里讀博士了?！?/br>
    王云躺在椅子上說道，“說得好像德利涅教授不讓你去國際數學家年會似的，你趕緊走吧，去晚了航班可就趕不上了?！?/br>
    “行，我就不和你們胡扯了?！痹傻伦叱鲛k公室，走出教學樓看見羅振東正站在樹下沖他笑著。

    袁成德走近了一些問道，“你這是？”

    “等你唄?！绷_振東戴著墨鏡，“袁博士，總算是要回國了？”

    “……”袁成德沉默了一下，“差不多已經三年半沒有回國了，我記得我從15年到普林斯頓大學之后，就沒有回國?！碧痤^看向天空，袁成德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的數論研究得如何？”

    “還行吧?！绷_振東聳了聳肩膀，“走吧，我送你去紐約機場，要是你開車去，你的車可就得放在紐約機場好幾個月的時間?！?/br>
    “恩，謝了！”袁成德笑了笑，“我先回去拿行李?！?/br>
    “也別拿了，你不是收拾好了嗎？”羅振東非常自然的和袁成德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咱們好基友嘛，說什么謝不謝的，我全都給你放車上了?！?/br>
    袁成德和羅振東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王云搖了搖頭，又再次思索著標準模型究竟應該怎么解開比較好。伊凡走到了王云的面前，遞來草稿紙說道，“教授，您幫我看看，這么算有沒有什么問題？”

    …………

    來到紐約機場，羅振東對著袁成德爽朗地說道，“大兄弟，我就只能送到這里了，一路……”

    “夠了?！痹傻氯嗔巳嘧约旱拿夹?，“一個河內光太已經夠煩了，你就別來煩我了?！?/br>
    “行吧，行吧?！绷_振東訕笑著說道，“我就先回去了，教授找我還有點兒事情?！?/br>
    “恩?！痹傻曼c點頭，看見羅振東開著車漸行漸遠，他從褲兜里翻出王云給他的白紙，撥通上面的電話。

    手機響了幾聲之后，對面成熟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陳教授？”

    “對，我是陳遠，你是？”

    “我是袁成德?！痹傻掠行┎缓靡馑?，“王云在我走之前給我說，我在紐約機場的時候給您打電話，原本我沒有想打電話的……”

    “哦，小袁啊?！标惤淌谠陔娫捘穷^語調輕松的說道，“你什么時候的航班？我到時候去機場接你就行了，陳省身數學獎這邊給你安排了酒店。對了，你領獎之后是直接回普林斯頓嗎？”

    “我可能要回渝城?！痹傻掠行┎缓靡馑?，“這些事情我自己安排就行了?！?/br>
    “沒事兒?！标惤淌谠陔娫捘穷^有些失笑，“王云之前給我打電話，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招待好你。否則，你要是留在普林斯頓大學，他可不好給我們京大數研中心的楊主任交代?！?/br>
    “誒?！痹傻潞屯踉茖嵲谑翘煜ち?，忍不住說道，“這個王云，又開始胡亂說話了?！?/br>
    “小袁啊?！标惤淌谠陔娫捘穷^打趣的說道，“王云怎么說也是教授吧，你這么說你們學校的教授，就不怕我在王教授那頭給你參上一本？”

    “陳教授，手下留情?！痹傻潞完惤淌谡f了一會兒話，掛了手機之后，松了一口氣。

    登上飛機之后，袁成德開始休息。

    到達首都，看著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環境，袁成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大概，他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受。畢竟在美利堅三年多的時間，在那種環境下。除了和王云他們說話的時候，都是用的英文。甚至有時候，和王云在一起討論學術，他們都會用英文討論，如今站在首都機場。

    耳邊全是華語，這讓袁成德還覺得有些不太真切。好一會兒，袁成德這才走出了機場。

    看見有人舉著他名字，走了過去。發現這人便是當年在京城大學培訓的時候的陳教授，袁成德笑著說道，“陳教授你好?！?/br>
    “喲?！标惤淌谔魟恿艘幌旅碱^，“小袁啊，你變化還挺大的啊?！?/br>
    袁成德沖著陳教授笑，陳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帶你去酒店。對了，你回渝城的機票是準備買當天晚上的還是第二天早晨的？”

    “當天晚上吧?！痹傻抡f完之后，愣了一下，“這個就不麻煩陳教授了，我自己買就行了?！?/br>
    “嗨?！标惤淌趽u頭說道，“有什么好麻煩的，不就是在網上頂一個機票而已嘛，這有什么?！?/br>
    “行了，等你領獎之后，我直接送你去機場?！?/br>
    “那，謝謝陳教授了?！?/br>
    “謝我干嘛，這可是你們普林斯頓大學王教授非常嚴肅囑咐我的事情?！标惤淌谛χf道，“你說你們王教授囑咐我的事情，我能不聽嗎？”

    袁成德也跟著笑，“看來陳教授和王教授非常熟悉?！?/br>
    “那肯定得討好領導啊?！标惤淌谔魟用碱^，“你還不知道吧？”

    第288章 榮譽主任

    袁成德看向陳教授, 不明所以的詢問道, “知道什么？”

    “王云啊?！标惤淌谒实恼f道，“他現在可是我們京大數研中心的副主任?！?/br>
    “這……”袁成德愣住了，“他沒有給我說過這件事情啊?！?/br>
    陳教授揚起了笑意，“我也還沒有來得及給他說，這個任命也是剛下來沒有多久。他最近不是挺忙的嗎？所以我也就沒有告訴他?！?/br>
    袁成德點了點頭，“王教授確實有能力擔任京大數研中心的副主任?！逼鋵? 袁成德認為王云即便是擔任京大數研中心的主任都是有資格的。他現在可是ictp的榮譽主任, 雖然榮譽主任幾乎是不管什么事情的。但能在一個國際機構里擔任榮譽主任也是一件極為厲害的事情。

    華國就不說了，國際上知名的物理學家和數學家還是不少的。王云能夠從這么多的天才中，脫穎而出，就已經是足夠了不起的成就了。擔任ictp榮譽主任, 這種事情恐怕即便是國內很多的物理學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倒也是?！标惤淌诼犚娫傻碌脑?，用力的點了點頭，“他的實力的確是非常足夠的, 并且, 大家都知道，這家伙根本就不是一個管事兒的人?！?/br>
    “所以在表決的時候, 全都舉手了?！标惤淌诼柫寺柤绨?，“我聽說，他現在的職務還挺多的？”

    “你是說ictp的名譽主任嗎？”袁成德愣了一下, “就是一個好聽的名頭而已?！?/br>
    “唉?！标惤淌趪@息了一聲，“小袁啊，你現在還不懂, 你今后就知道了。有這個名頭和沒有這個名頭的差距?！?/br>
    “但……”袁成德蹙著眉頭說道，“就算是王云沒有這個名頭，也是一樣的吧。他在數學和物理學的上的成就都是有目共睹的?！?/br>
    “你今后就知道了?！标惤淌诤σ庹f道，“所以啊，你也挺好的，至少還有王云幫你爭取。今后回國，路也挺寬的?！?/br>
    袁成德沒有說話，沉默了下來。

    直到陳教授將汽車開到酒店的時候，“到了，小袁這里就是主辦方安排的酒店?！闭f道這里的時候，陳教授看著酒店的大門。發現已經有幾個記者蹲守在酒店門前。于是笑了笑說道，“小袁啊，你之前接受過報紙的采訪嗎？”

    袁成德搖了搖頭，陳教授說道，“看來今天你是躲不過去了，待會說話的時候，你怎么想怎么說就行了。但是有一點你要記得，有些話不該說的，我希望你還是別說出來?！?/br>
    “我知道?！本退闶菦]有吃過豬rou，但也看見豬跑過，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他還是非常清楚的。袁成德自然不會說得太過放肆，不過有些緊張。

    “放輕松一點兒?！标惤淌诳戳艘谎鄞巴獾娜苏f道，“能夠跑來采訪的記者都是比較正統的記者，應該不會斷章取義地蹭熱度蹭流量，你放心好了，只要好好說話就行?！?/br>
    “走吧，咱們下去?！标惤淌诼氏却蜷_門下車，袁成德也跟著下了車。

    陳教授和這幾個記者雖然不太熟悉，但也有過幾面之緣，其中一個記者走了過來。堆滿笑容詢問道，“陳教授，這位是——”

    “你好，你好?！标惤淌诖蛄恐矍暗挠浾?，想了一會兒說道，“您是人社日報的李記者對吧？”

    “對對對?！庇浾呒泵c頭，“陳教授能記得我，三生有幸??！”

    “這位是袁成德?！标惤淌谝矝]有在和記者啰嗦，直接說道，“是陳省身數學獎的候選人之一，這次是從普林斯頓大學回華國參加陳省身數學獎的?！?/br>
    記者的眼前一亮，急忙拿出筆和筆記本看向袁成德說道，“袁成德先生，我能采訪您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