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注意?！痹傻滤麄円彩菦]有辦法，只能詢問路人。

    好在最后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終于找到了witten教授的辦公室。

    王云深吸一口氣，站在witten教授的辦公室外，敲門。

    “請進?！遍T內傳來沉著的聲音。

    推開門，王云走入了辦公室。這是一件較為寬敞的辦公室，witten教授坐在正中間，打量著王云。

    此刻，沒有人說話。王云看向witten教授，而witten教授同樣如此。

    好半晌之后，witten教授這才說道，“你是王？”

    “是?！蓖踉泣c頭，“很高興見到您，witten教授?！?/br>
    “恩?！眞itten教授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后改變了一下坐姿，雙手放在辦公桌上，看向王云又說道，“王，我很好奇?！?/br>
    “witten教授請您說?！蓖踉票憩F得不卑不亢，雖然他很崇拜witten教授，畢竟這本身就是一位神人，但是——他沒有那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witten教授也沒有多說其他，指了指前方的座椅說道，“你先坐下吧?！?/br>
    “好?！蓖踉谱谵D椅上，witten教授這才說道，“你能夠來普林斯頓我很高興，我覺得只有普林斯頓是最適合你的地方。你在其他的地方，太像是一只突兀的猛獸，偶爾露出一絲鋒芒，就能夠嚇傻那群學生。只有在普林斯頓，你能夠盡情發揮你的才能?！?/br>
    王云微笑著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witten教授說著。他知道，witten教授一定不會是讓自己來聽他的夸贊的。

    并且，他對于witten教授而言，的確是沒有任何足以夸贊的地方。

    “王，我有一個問題，在心中思索了很久，不知道你能不能夠回答我？”witten教授的面色很是嚴肅，沒有了之前和藹。

    “教授，請您說?！蓖踉埔蔡崞鹆耸值木?，準備應對witten教授的提問。按照他的想法，或許witten教授會考驗他超弦理論，或者是關于數學的高深理論。如果自己一個回答不好，白白流失了一個機會，說不定witten教授會對他很是失望。

    “科學的盡頭，是什么？”

    不是，witten教授你這是什么問題？畫風不太相同啊……

    然而事實上，這是一個非常哲學的問題。王云沉思著，不知道究竟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粗踉契久汲了嫉哪?，witten教授笑了笑說道，“王，你不用緊張，這是一個終極命題。牛頓說，科學的盡頭是神學。顯然，很多人都提出過不同的意見。那么這個終極命題顯然是不容易回答的?！?/br>
    “如果我們用辯證性的思維去看?！蓖踉瞥烈髦f道，“我想科學的盡頭，應該還是科學?！?/br>
    “哦？”witten教授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很有趣的回答?！?/br>
    “王，你知道我對你很感興趣。放輕松，我是說對于你的學識很感興趣。所以，你決定好自己的導師了嗎？”

    “我以為，我的導師會是您，教授?！蓖踉埔哺α似饋?。

    witten教授打量著王云微微點頭，“我這里有一個課題，或者是說，你想要自己建立一個課題？”

    “您的課題是？”

    “希爾伯特－波利亞猜想?！眞itten教授敲著桌面笑著說道，“我正在嘗試著用量子力學的方式證明這個猜想。王，我知道你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如果你已經確定好了自己的課題，可以給我說一聲。即便是不參與到我的課題中，也沒有事。但是我希望，你盡可能快的將自己的課題完成。我對你的期望很高，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br>
    “那么，王，你的選擇是？”

    “教授，我對于您的課題非常感興趣。關于量子場論這一塊兒，您本身就是其中的大神，以量子力學的角度解開這個猜想，雖然提出這個想法是上個世紀，但是至今還未被證明。只是，很遺憾教授?！?/br>
    witten教授笑了笑，一點兒也不在意王云后面的話，他知道像是王云這樣的學生會有自己的想法，這并不奇怪。

    在普林斯頓中，即便是代表著權威的教授，被學生叫停也不是沒有過的事情。

    “可以給我說說，為什么你對于希爾伯特－波利亞猜想感興趣，卻又不研究這個課題的原因嗎？”

    “我在京城大學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一個課題作為我的畢業論文?！蓖踉票虮蛴卸Y的說道，“是作為普林斯頓畢業論文來研究的?！?/br>
    “哦？”作為普林斯頓的畢業論文研究的課題嗎？那倒是很有趣，要知道，普林斯頓的畢業課題可不是什么輕而易舉就能夠完成的課題。普林斯頓擁有自己的驕傲，若是想要糊弄老師，那么就大錯特錯了。

    “說說吧?！眞itten教授看向王云，“我很好奇，你想要在普林斯頓畢業的論文究竟會是什么?！?/br>
    拿著筆，王云在紙上寫下了一行數字——

    【xs =(3xs 1)2】

    遞給witten教授，好一會兒之后，witten教授看著手中的草稿紙，緩緩地放下了紙張說道，“王，你確定這是你的課題？”

    “沒錯?！蓖踉泣c了點頭。

    “角谷猜想?！眞itten教授蹙著眉頭說道，“你可真是讓我驚訝，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敢選擇這樣的課題作為畢業論文。那么，王，你能告訴我你什么時候可以完成這個課題嗎？”

    “一年，一年的時間，我想要嘗試一下究竟能不能完成這個課題?！?/br>
    “一年的時間么？”witten教授輕輕敲著桌面說道，“我只能給你半年的時間，王，你本身就只有一年的時間在普林斯頓當交換生，我想你應該明白。你根本就沒有一年的時間去研究這個課題，半年的時間，就已經是極限了?！?/br>
    王云看著witten教授，沒有說話，他知道接下來witten教授肯定還有別的話要說。

    第154章 名校的感受

    “王, 我必須提醒你一下, 你在普林斯頓的時間只有一年。并不意味著你有一年的時間可以研究，半年已經是極限。如果半年之內，你沒有研究出來……”witten教授沉吟著說道，“那么我可能會認為如果在一年之后，你必須留在普林斯頓，只能夠從我的課題上入手?！?/br>
    說完之后witten教授看向王云,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王！”witten教授非?？春猛踉? 他認為王云是本世紀初的天才，雖然不知道后面還有沒有超越王云的存在，但是不可否認。王云是他迄今為止，所見到的學生, 最厲害也是最有無限可能性的唯一一位。

    正是因為他看重王云，所以才不想要王云多走彎路。角谷猜想作為純數學猜想之一，對于信息學的影響非常大。但是這并非是他擅長的領域, 希爾伯特空間需要用到量子場論, 這是他非常擅長的領域。witten教授相信，在自己的指導之下, 即便是王云之前沒有接觸過量子場論，也能夠在半年的時間之內將希爾伯特空間完成階段性的成果。

    只需要階段性的成果作為論文，他就足以留在普林斯頓繼續學習。

    然而現在王云, 給了他驚喜，也讓他著實有些驚嚇。

    角谷猜想作為畢業論文，上一個在普林斯頓大學敢這么做的人提交的畢業論文叫做《noncooperative games》也就是所謂的非合作博弈, 而這篇只有27頁的畢業論文也是博士畢業論文而非本科畢業論文。而那個提交這篇博士畢業論文的人叫做——john nash，他27頁的博士論文奠定了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基礎，也提出了一個重要理論，被稱為‘nash equilibrium’也就是經濟學中的納什均衡。

    如果說，王云想要提交的是博士畢業論文，選擇角谷猜想。作為導師的witten教授，肯定不會說什么。雖然這并非是他擅長的領域，但是作為數學物理學教授，witten還是允許學生研究自己想要研究的課題。

    問題在于——角谷猜想即便是作為博士生論文也足以驚世駭俗，萬萬沒有想到，王云想要將它作為本科的畢業論文課題研究。

    若是別人這么說，witten教授只會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扯淡了。

    但偏偏提出這個課題的人是王云，這讓witten教授不得不思考其中的可行性。只是，即便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行性，witten教授不見得想要讓王云冒險。

    王云沉默了，witten教授說得很對。他只有一年的時間，但若是想要留在普林斯頓大學，只有一年的時間內畢業才是可行的。那么現在的問題是，他用一整年的時間研究角谷猜想，要是沒有研究出來，甚至連一丁點兒階段性的成果都沒有，一年過去，他沒有成果。再轉到其他的方向，根本就來不及了。

    如果他沒有能夠在一年內做出成果，相信諸多普林斯頓人都會嘲笑他。甚至，會親眼看著他灰溜溜的從普林斯頓滾回華國的京城大學。

    實在是太冒險了！witten教授是如此想的。他看著緊緊鎖著眉頭正在思考的王云，沒有打擾他，顯然他是想讓王云自己想明白。

    “教授?！蓖踉瞥了剂嗽S久之后，抬起頭來看向witten教授，一本正經的說道，“多謝您的提醒?！?/br>
    “王，你還是沒有能夠想明白嗎？”witten教授是個聰明人，看見王云的臉他就很清楚，王云似乎并沒有打算改變他研究的課題。

    “我還是想要試試?！蓖踉瞥聊艘幌?，撓著頭說道，“如果不能夠研究自己擬定好的課題，我心里會很不舒服的?！?/br>
    “好吧?！眞itten教授無奈的將眼鏡拿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說道，“王，我只給你半年的時間，如果半年的時間內，你都沒有能夠做出階段性的成果，那么你只能跟著我做希爾伯特——波利亞猜想。否則，你就換一個導師?！?/br>
    “謝謝教授?！蓖踉普酒鹕韥砩钗艘豢跉?，半年之內出一個階段性的成果嗎？這倒是可以嘗試一下。王云露出了一絲笑意，沖著witten教授微微鞠躬。

    witten教授揮了揮手說道，“行了，你出去吧?！?/br>
    走出辦公室，順便將大門掩上。袁成德沖上來說道，“怎么樣，你的導師是witten教授嗎？”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目前看上去，應該是witten教授沒有錯?！?/br>
    “羨慕啊?！绷_振東嘆息著說道，“本科生就接觸這種神人，哪像我們，導師只是助教而已?！?/br>
    “對了，witten教授的課題是什么？”羅振東很好奇像是witten教授這樣的神人，課題究竟會是什么呢？反正，他是想象不出這種大神的課題究竟會是什么玩意兒。

    “希爾伯特——波利亞猜想?！蓖踉菩α诵?，“witten教授詢問我是否要參與這個課題作為畢業論文?！?/br>
    “這么好的事情？”袁成德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憑借王云的才華，再加上witten教授的指導?？峙虏恍枰肽甑臅r間，王云就能夠畢業成為witten教授的研究生了。

    “我拒絕了?！蓖踉坡柫寺柤绨?，“witten教授給了我半年的時間，讓我研究自己的課題。如果沒有出現階段性成果，那么就讓我研究希爾伯特——波利亞猜想或者是換導師?！?/br>
    “你瘋了?！敝囟戎卸颊吡_振東都驚訝了，“這么好的機會，你為什么……”

    “因為我在來之前就已經擬定好了課題?！蓖踉泼嗣约旱谋橇?，“不要那么驚訝好不好，你們不是都說了嗎？普林斯頓是怪物的聚集地，想必我這樣的人不在少數吧?！?/br>
    “不?！痹傻履卣f道，“你就是少數，有教授的指導明明可以用不到半年的時間畢業，你卻想要研究自己的課題，不管是什么學校，你這種瘋子都是少數。等著吧，我相信到明天黃昏之前，你的課題和拒絕witten教授的課題就會傳遍普林斯頓?！?/br>
    “不會吧?！蓖踉沏蹲×?，“這種事情witten教授也會說出去？”

    “當然witten教授不會說?！绷_振東拍了拍王云的肩膀，“但是witten教授的助理應該也在辦公室里吧？”

    王云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果然——他好像真的看見還有一個年輕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他顧著和witten教授說話，倒是忘記了那個年輕人的存在。難道說——這個年輕人會把這件事情給說出去？

    算了，管他的。

    “我說，王云?！绷_振東好奇的看向王云，“你自己的課題究竟是什么，竟然不和witten教授合作，要研究自己的課題?！?/br>
    “角谷猜想，別名3n 1猜想?！蓖踉菩α诵?，“本身是在京大數研中心就擬定好的課題，雖然人到了普林斯頓，但到底還算是京大數研中心的研究員，總不可能半途而廢吧?！?/br>
    “你……”羅振東當場有些窒息，伸出手來摸著王云的額頭，“沒發燒吧？你想什么呢？真以為自己是witten第二？tao第二？還是nash第二？”

    “都不是，我就是我?！蓖踉瓶扌Σ坏?，“我不過是想要研究一下自己感興趣的課題而已，你們至于嗎？”

    “什么不至于，王云，你知道你現在是準研究生待遇嗎？一個人一個宿舍，你還想要怎么樣，竟然不研究自己導師的課題，另起爐灶?？床怀鰜戆⊥踉?，你簡直……”羅振東已經找不到什么精準的語言來說王云了。

    王云莞爾一笑，“我就隨便瞎研究一下，反正witten教授給了我半年的時間，我覺得如果沒有能夠提出階段性的成果，我大概也不好意思在繼續研究下去了?！?/br>
    袁成德一邊走一邊說道，“如果能夠提出階段性的成果，我覺得你應該已經可以畢業了吧？畢竟是角谷猜想階段性的成果，半年的時間之內畢業，不光是我們吧，就算是整個普林斯頓的人都得炸開鍋啊?！?/br>
    “也說不準?！蓖踉茡u了搖頭，開什么玩笑，他現在連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普林斯頓可不是什么容易畢業的野雞學校，想要從這里畢業并且更加進一步的研究，難??！王云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拿著自己的行李走向宿舍。

    在三人合伙之下，王云終于拿著自己的行李來到了宿舍。推開門的時候，王云發現這宿舍還真是單人間，雖然樸素了一些，但是也還不錯。將行李放在門旁，王云打量了一眼，窗邊是一張長桌。桌面上什么都沒有放，一張單人床雖然不大，但也不見得小。還有浴室，倒是足夠他學習。

    坐在椅子上，袁成德笑著說道，“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宿舍了，挺好的?！?/br>
    “你們呢？幾個人一個宿舍？”王云看向袁成德和羅振東。

    “我們兩個人一間宿舍啊?！痹傻侣柫寺柤绨?，“天天和這個中二病在一起，我都快要被煩死了?！?/br>
    “對了，明天有課，你會去聽嗎？作為有知名導師的學生，你倒是可以直接在自己的宿舍或者是圖書館里研究課題，但——考試還是必須進行的?！?/br>
    “不過普利斯頓的考試有些不太一樣，并沒有老師監考?！痹傻侣柫寺柤绨?，“學生們都會遵照榮譽制度，如果有抄襲會互相舉報?！?/br>
    “對了，上課的話，一般是100——150人的大課堂，但是每周都有導師帶領10——15人的隊伍進行課題研究?！?/br>
    “我記得witten教授除了你之外，并沒有收下其他的本科生，也就是，你大概需要一個人獨立研究課題?！?/br>
    “這倒不是什么問題?！蓖踉菩α诵?，“那么我們明天課堂上見?！?/br>
    “ok，明天課堂上見?！?/br>
    …………

    等袁成德和羅振東走后，王云先是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拿出自己的手機，他換上了美利堅的卡號，在學校里的網絡還是不錯的。將電腦拿出來，連接好了wifi，王云打開自己的郵箱。

    發現王秋陽很早之前就給自己發了一封郵件，詢問自己是否安全到達美利堅，有沒有到普林斯頓，以及普林斯頓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