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大課是數論，走進來的教授笑瞇瞇地說道，“我聽說咱們數研中心的大佬也跑來聽課了？”

    說道這里，他的目光直接看向王云說道，“這節課我原本就是想要說說周氏猜想的一些見解?！闭f道這里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既然這位大佬也在這里，我就獻丑了?！闭f著，他也不管王云，就自顧自的找著ppt。

    畢竟是教授，和前面那個上課的助教不一樣，這點兒定力還是有的。

    “關于周氏猜想，因為現在還沒有正式刊登，所以在arxiv上，還有很多討論。有人認為已經證明了周氏猜想的成立，也有人認為周氏猜想依舊還沒有被證明出來?！闭f道這里的時候，教授看向王云說道，“我更傾向與周氏猜想已經被證明了出來?！?/br>
    “當然，如果你們非要說沒有被證明出來，現在也是能夠說得過去的?！苯淌谛α诵?，“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第123章 迎新晚會

    不知道, 不想知道, 別問我們！數院的學生一個個都頭大得不行，當教授打開ppt的時候，他們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這ppt上都是寫什么東西，為什么他們都看不懂。那上面真的是數學公式，不是什么天書嗎？教授看向所有的學生，笑了笑說道, “沒有人回答嗎？”說道這里的時候, 教授埋下頭一邊整理ppt一邊又開始說著，“算是給你們普及一下知識吧，我知道你們剛上大學對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當然，那位大佬除外?！?/br>
    教授說那位大佬除外的時候, 在場的學生都笑了笑。心中點頭，的確他們剛上大學，拼命地考上了京大之后, 好些學生整個暑假都沒有怎么看書。而且投稿學術期刊這種事情, 真的除了一些大佬和神仙之外，高三的學生哪會做這些事情。

    當然也不泛一些學生在暑假的時候也認真學習, 但是——學術期刊這種事情，總得有個領路人。強如王云，要不是陳教授給他說這些一般學生怎么可能知道這么多。教授也是借由周氏猜想這件事情, 給所有學生科普一下?？梢哉f，教授的心思還是很好的。是一位非常和藹的教授——

    “一個數學猜想，是不是真的證明并不是我們學校的教授們說了就可以算的。當然并不是說我們學校的教授沒有這個能力, 很顯然，咱們京大數研中心的研究員們還是非常有能力的。但是一個數學猜想的證明，并不只是京大承認就行了。而是要讓整個學術界承認，目前國際數學家組織還沒有說話，大佬投過去的期刊也還沒有刊登。所以，大家都以隨意論證大佬究竟是否真的證明出來。一旦蓋棺定論之后，想要改變學術界的想法，那可就是千難萬難了?！?/br>
    “就像是大佬投稿的學術期刊，我相信你們也是知道sci期刊的。我記得我們咱們京大的規定是畢業也要投sci期刊吧？這些你們可以今后慢慢地了解一下，比如說一區、二區、三區、四區之類的。本科生畢業只是要求四區sci期刊，而大佬投稿的是一區期刊，也就是所謂業界內最頂尖，也是最專業的期刊之一。具有權威性，一旦刊登大佬的論文，也就說明同行審批制度已經過了，也就是業內已經承認了大佬解開這個證明?！?/br>
    教授說道這里的時候抬起頭來，看向所有的學生，“我這么說，你們聽懂了嗎？”

    “聽懂了！”學生們點點頭，教授說得很清楚，他們都聽得很清楚。不過，此時的他們有點兒方。

    畢業論文竟然要過sci期刊，那可是大佬才能夠投的論文期刊啊。就算是四區，聽上去也很高大上的模樣。他們怎么就這么倒霉呢，想要畢業都這么困難。

    “好了，既然大家都了解了?！苯淌谂d致還不錯，“我們就把話說回來吧?！闭f著，他點向ppt說道，“我看剛才好像很多同學都非常迷茫，這篇論文我估計大家沒有怎么看懂。事實上，你們現在也的確看不太懂?！?/br>
    “……”所以教授，您給我們看這個是做什么呢？都知道我們看不懂，教授看著學生們一臉懵逼的神情，他說道，“我只是告訴你們，數論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當然，也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么困難?！?/br>
    說道這里的時候，教授停頓了一下，“你們看?！彼钢鴓pt上的公式說道，“他所用的公式都是篩法，我相信大家對于篩法都還是有一個基本概念的吧?！?/br>
    “篩法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可以說是素數的通解。也可以說，在數論中，絕大部分的方式都是用篩法來解決的。大家可以看見，證明的公式非常具有數學美感?！苯淌谛α诵?，隨后繼續說道，“我也不敢說，我寫出來的公式，就一定比他更加完美，每一個步驟，都像是深思熟慮之后寫下去的?！?/br>
    “我聽說，是在幾個小時之內證明出來的吧？”說道這里的時候，教授笑了笑，“正巧我也是數研中心的研究員?！?/br>
    “不過，那天召集高級研究員的時候，我沒有在?！苯淌诤闷娴乜聪蛲踉?，“我就想要問問，這個證明過程真的是在幾個小時之內完成的？”他在感嘆，他迄今為止見過京大學生之中，甚至是某些教授的論文中，最具體數學美感的一片論文。

    “也不能算是幾個小時?！蓖踉茡项^說道，“這些公式我琢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呢，特別是在解開梅森猜想的時候，給我的啟發特別大，所以才能夠一舉拿下周氏猜想?！?/br>
    “是嗎？”教授點點頭之后，“數論的應用非常廣泛，不管是在物理、計算機學甚至是工程學上，通常意義上，我們都會遇見數論問題。那么接下來，就讓我們從數論最開始的初等數論引入這門學科?！?/br>
    教授侃侃而談，他講課的進度也比較快，但還在大多數學生的接受范圍之內。雖然少部分的學生有些跟不上節奏，但好歹也能夠聽得懂一個大概。不像是上一位泛函分析的老師一樣，講得太特么快了，簡直聽不懂。

    這就是助教和教授之間的差別嗎？竟然大到了這種地步！

    一天課程停下來之后，王云和王秋陽回到宿舍。整個宿舍都有些死氣沉沉的模樣，捂著自己的臉，王秋陽說道，“我太難了，今天的數學課簡直太難懂了?！?/br>
    許長英也嘆息著說道，“我原本以為我微薄的物理知識還能夠應付一下大一的物理課程，萬萬沒想到，一開始大學物理就已經這么困難了。啊，京大真不是人能夠待的地方?！?/br>
    “你們知足吧?！甭酚滥暝谝慌杂挠牡恼f道，“你們好歹還能夠聽得懂一些吧，我今天開了一整天的小差，我去，現在怎么辦??？我不會入學的第一個學期就掛科了吧?！?/br>
    這個時候，王云沒有說話，他也沒有敢說話?？粗齻€室友都在吐槽今天的課程太難，順便說了一下布置的作業很多。王云也沒有敢附和，他相信肯定沒有人會信他的話。這個時候，他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王云一個人默默地寫著作業，其余的幾個人互相吐槽了一下之后，也抓緊時間開始做作業。他們甚至都已經不想要詢問王云的意見了，知道這位對于現在的課程肯定是沒有什么難度的。王云寫完作業之后，拿著書本說道，“我今天可能要去圖書館里通宵看書，你們有沒有人和我一起去圖書館？”

    王秋陽和許長英對視了一眼，隨后許長英說道，“我肯定是剛不住的，明天還有大課呢?！?/br>
    “我也別了吧?！蓖跚镪柤泵αT手，“手里的作業實在是太難了?！?/br>
    “我我我！”路永年舉手說道，“大佬，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我有什么不懂的問題可以詢問大佬?！?/br>
    這兩位室友看上去自己都要已經遇到麻煩了，這種情況下再去打擾別人也不太好。唯一沒有毛病的也只有眼前這位大佬了，跟著大佬去圖書館寫作業，遇見有什么不懂的問題可以詢問一下大佬。

    等到了宿舍快關門的時間，再回來，豈不是美滋滋！

    “行吧，收拾好你的東西，咱們要快一點兒，否則待會圖書館可就沒有座位了?！?/br>
    路永年趕緊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不一會兒，他抱著一本書和作業本站起身來，對著王云說道，“可以了，大佬咱們走吧?！?/br>
    “恩?！蓖踉泣c點頭，走出宿舍。兩人不一會兒的時間，就匆忙地來到了圖書館。果然不出王云所料，現在圖書館幾乎已經要被占滿了座位。要不是因為京大的圖書館夠大，恐怕現在圖書館已經裝不下京大的學生了。大家都安靜的沒有說話，王云和路永年隨意地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開始認真地解決著各自的問題，不一會兒之后。路永年壓低了聲音，拿出作業本詢問道，“大佬，這里傅里葉轉換究竟該怎么做？”說道這里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大佬，你只要給我一個數字，讓我揣摩一下就行?！?/br>
    “恩?！蓖踉莆⑽Ⅻc頭，看了一下題目之后，直接在作業本上寫出了正確答案，“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問我沒有關系?！蓖踉普诳椿瘜W課本，還是能夠抽出一些空閑時間給路永年解答的。

    現在看化學課本沒有剛開始那么生澀，漸漸地開始上手。王云覺得化學這個東西，也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學科。至于系統是不是想要把他打造成一個全才，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想這些無聊的事情了。

    把握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時候，突然有個身影站在他們的面前。輕輕地拉開椅子，坐下?？聪驅γ娴耐踉普f道，“學弟，你也在圖書館看書？”

    聲音有些熟悉，王云抬起頭，看見陸誠沖著他笑了笑。

    王云也禮節性地點了點頭，“學長今天沒有去實驗室？”

    “嗯，有一些參數需要計算，正好圖書館里有需要的書本?！标懻\輕聲回答著，“學弟在看什么？我聽說學弟似乎要去讀化院？”

    “沒有?！蓖踉泼嗣亲?，為什么好像大家都知道他要去讀化院的事情了。就他一個人很懵逼嗎？這件事情他好像也只給幾個人說過吧。

    “哦？”陸誠看見王云還是挺高興的，畢竟兩人一個是物院的，一個是元培院的。而且又不同級，能夠遇見的次數并不多。再加上他對于王云還是頗為好奇的，不說別的。就說王云在物理上的天分，就足以讓陸誠刮目相看。更何況王云的數學還能將他按在地上不停的摩擦！

    “那學弟，現在是在哪個學院？”陸誠一邊翻著書，一邊詢問著。

    “在數院?！蓖踉菩α诵?，“對了，學長，你知不知道最近咱們京大湍流物理實驗室有沒有什么大動作？”

    “湍流實驗室嗎？”陸誠點了點頭，“我聽教授提起過這件事情，說是和華科大那邊有個合作，后期也就是春節期間，很有可能要去科學島?！标懻\打量了王云一眼，“學弟也有興趣？”

    “嗯?！蓖踉泣c點頭，“學長也要去？”看陸誠了解得這么清楚，想來應該也是要去的吧。

    “我原本專業方向不是這塊兒，但是老師要讓我去，我也沒有辦法?！标懻\笑了笑，“不過咱們就算是去了，也只是打雜而已。不過科學島我聽說過這么久了，還沒有去看過。更何況核聚變這個方向，也就科學島最先進了。說不想去是假的，我都已經和家里人說好了。今年過年就不回去了……”

    兩人正在談話，對面的人也在小聲的議論著。

    “誒誒，你看那不是物院的校草兼學神陸誠嗎？”

    “誒，還真是他?！?/br>
    “你說他在這里做什么？聽說他挺沒趣的，好多女生給他表白都被拒絕了。今天怎么有空到圖書館里來？他不是每天都泡在實驗室嗎？”

    “誰知道呢，要不你上去問問他？”

    “算了，他可是高冷得很?！蹦桥D了一下，“不過你看他現在還挺隨和的啊，他對面的人是誰??？和他這么聊得來，我是沒有見過這家伙說過這么多句話?！?/br>
    “你不知道？”另一個女生詫異地看向旁邊女生說道，“那是元培院的大佬啊，可是數院和物院選出來的院花?！?/br>
    “？？？”等等，數院和物院選出來的院花又是什么鬼？她沒有看錯的話，對面的人應該也是一個男的吧？

    “不對啊，陸誠對面的人也是男的吧?！?/br>
    “嗨，一個戲稱而已。不過人家長得真的挺好看的，還是一個猛人?！?/br>
    “究竟誰啊?！?/br>
    “王云啊，不然你以為誰和陸誠這么熟悉?！?/br>
    “我還以為是誰呢?！蹦桥鷩@息了一聲，“我也想和陸誠這么相談甚歡?！?/br>
    “拉倒吧，就憑你三腳貓的數學和物理知識。人家談論傅里葉轉換你能看懂？人家說湍流實驗，你一臉懵逼，人家說超導，你納悶地問人家什么是超導?！迸托σ宦曊f道，“人家和你有什么好聊的。學神的世界，我等渣渣還是不要進入的好?！?/br>
    “唉，白長了這么帥的臉蛋，這么高冷看他以后怎么找老婆?！?/br>
    “放心吧，人家追求者多著呢，用不著你cao心。你給我老實的看經濟學吧！”

    …………

    陸誠和王云交流完之后，便自己做自己的事情，雙方都都沒有吵對方的意思。只有路永年時而詢問王云一些問題。好一會兒之后，陸誠拿著自己的東西說道，“學弟，我是實驗室還有些事情，先走了?！?/br>
    “恩，學長慢走?！蓖踉菩α诵?，等陸誠走了之后，路永年這才說道，“大佬，你和陸學長很熟悉嗎？”

    “也不能說熟吧?！蓖跤钕肓讼?，“也就是互相認識而已?！?/br>
    “我怎么感覺你和陸學長有些熟悉呢?！甭酚滥赅粥止竟镜恼f著話。

    “你想什么呢?！蓖踉茡u頭，“快做作業吧，這么看著人家干嘛？人都已經走了?！?/br>
    路永年吐了吐舌頭，“我就想看看陸學長究竟是不是有三頭六臂，我聽說很多學姐都在暗戀他?！?/br>
    “那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吧?！蓖踉迫嗔巳嗝夹恼f道，“你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學好自己的課本，別管人家的事情?！?/br>
    路永年吐槽著說道，“這么多學姐啊，那可是學姐啊?！?/br>
    “你以后有的是機會，不僅有學姐，還有學妹。所以，你現在趕緊看書?！?/br>
    “好?！甭酚滥暧珠_始認真的學習，直到宿舍大門要關掉的時候，他站起身來和王云說道，“大佬，你回宿舍嗎？明天還有課呢？”

    王云搖了搖頭，“我就不回去了，待會就在圖書館里看書就好了。要是累了，就在這里睡一會兒。明天我們是10點鐘的課，圖書館又是通宵的，你要是累了早點回去睡覺吧?！?/br>
    “好?！甭酚滥隂_著王云笑了笑，“我可沒有大佬這么剛，我先回去睡覺了?！苯裉焱砩下酚滥甑氖斋@還是挺大的，出了圖書館之后，哼著歌走向宿舍。心里想著，大佬果然不愧是大佬。竟然能在圖書館里通宵學習，讓他這么學，他肯定是不行的。

    一瞬間，他心里平衡了不少。大佬之所以能夠成為大佬，也是因為太用功努力學習了，就算是腦子比他好使，不也要加倍努力才行嘛。

    恩，我沒有大佬這么能剛，就當一條咸魚吧。能夠考上研究生就已經不錯了，至于博士，他還真的沒有想過。

    回到宿舍，王秋陽剛好洗漱完，從陽臺走進宿舍看向路永年問道，“王云呢？那家伙還真準備在圖書館里看一個晚上??？”

    “差不多吧?！甭酚滥攴畔伦约旱臅f道，“我今天看見陸學長了?！?/br>
    “陸學長？”許長英愣了一下，“你說陸誠吧，那家伙簡直就是少女殺手?！?/br>
    “你們院的陸誠？”王秋陽挑動了一下眉頭，“這位的傳說也不少啊，也是京大的神人一枚?！?/br>
    “豈止是京大的神人?！痹S長英接過王秋陽的話說道，“簡直就是上屆逼王，不過已經被這屆逼王給代替了?！?/br>
    “這屆逼王是誰？這么厲害，能夠取代他?！甭酚滥昃透鷤€小萌新似的，一問三不知。

    王秋陽笑了笑沒有說話，許長英指了指空出來的位置說道，“你覺得咱們宿舍里，誰才是真正的逼王！”

    “……”這么一說，好像也沒有什么毛病。這一屆的逼王實在太強大了，所以上屆逼王不是對手。不過看他們兩人的樣子，好像也沒有互相看不順眼吧。倒是挺友好的，

    “不說這個了?！痹S長英揮了揮手，“兩位都是大佬，不管怎么樣在我等凡人心中都是神一樣的存在，咱們還是管好自己的吧?！?/br>
    …………

    等路永年走了之后，王云一個人在圖書館里安安靜靜的看著書。這個時候圖書館的人也越來越少，大部分留下來通宵看書的，基本都是大四的學長、學姐，準備考研。整個自習室漸漸地開始沉默，甚至連筆寫在草稿紙上的聲音也漸漸地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