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捕捉手冊_分節閱讀_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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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徽的自尊自負讓他不能夠忍受想要的東西得不到,但或許也恰恰是因為他的自尊自負讓他不愿意一味地用自己的威勢去逼迫,畢竟那樣的話,或許事事都太容易、也太無趣了一點。 也許在饜足之后就會厭惡,更十有八九他在得到之前就應經不耐煩于這樣的糾|纏。 賀知舟有些松了一口氣,可隱隱的,卻又不知為何不能真正輕松起來…… 或許是長期都待在這宮里面無事可做的緣故吧,賀知舟雖然養好了病,但整個人都有些無精打采,不復先前那般鮮活驕傲的模樣。 趙如徽自然也是發現了他的這幅狀態,對于賀知舟的事情,他一直都是十分上心的。而賀知舟心中所糾結的他自認為應當窺探出了一二,于是近日里也便事一直在為此事所忙碌。他甚至十分鄭重地將一直藏在暗處各司其職的暗衛們給叫了出來,一遍又一遍地細細囑咐,那小心在意的模樣,即便是當年在宣州抓那伙子余孽的時候都沒有這么重視過呢! 為了防止賀知舟見到暗一覺得難堪尷尬,這幾天趙如徽一直用別的理由將暗一給派遣出了宮中,如今暗一好不容易主子再召喚,暗一、、自然是帶著一臉“退出養老階段,終于要得到主子重用”的欣喜神色,迫不及待地進了宮。 然而不久之后,暗一手上拿著采買清單,看著某個見色忘義的皇帝一臉地幽怨,“陛下,您宣我進宮就是為了這事兒?” 趙如徽還在從內務府送過來的幾套新袍里面挑挑選選,對著暗一那棄婦一般的神情自然是沒空搭理,他頭也不抬,對著那幾套嶄新衣袍琢磨了半晌,不是覺得顏色太過素淡不能夠襯出賀知舟的姣好容顏,就是覺得裝飾太過于繁復,華而不實,折騰半晌也沒有一個滿意的結果,最后還是眉頭一皺提筆親自去畫。 “太過素淡的顏色并不配他,中衣的顏色不要太素,換為鴉青,外袍尋常暗紫色便可,上繡逸銀邊暗紋,不要翠竹綠柳,尋常云紋便可……”他自然是見識不俗的人,草草提筆勾勒兩下,紙上便已經躍然呈現了傲然美人虛影,雖然只是草草兩筆勾勒,但其中自傲風骨卻實在是栩栩如生。 趙如徽在旁邊畫了不少的小樣才定下了最后成品。為了一件衣服,他竟然也是苦思良久,這才畫出了他心中賀知舟該有的模樣。 俗話說人要衣裝佛靠金裝,賀知舟平日里都是一身利落黑衣勁裝,雖然是顯得他整個人精神又凌厲,但到底還是過于簡單,如今趙如徽按著他心中想象這么描摹半晌,才終于是滿意放下手中朱筆。 但盛裝是為了給特殊日子所準備的,之后為了有一出好的戲劇效果,還是要有一些表示的。于是趙如徽又隨意在那堆衣服里退而求其次選了兩件,只是這次便都是稍微淺淡顏色了。 暗一看著這滿屋子各色各系的衣服,只覺得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多花花綠綠、格式不同的長袍,實在是眼花繚亂,臉色更是越加幽怨。 “陛下……” 趙如徽選地差不多了,這才淺淺“嗯?”了一聲,卻見暗一臉色又垮下一份,才想起暗一剛才的問話,很快就思慮到了暗一如此臉色的結癥鎖在。 “叫你來就是特意囑咐你上點心,嗯……最近暗師傅怎么樣了?” 趙如徽明智地換了一個話題,而這一句問話也確實是戳中了暗一的點,讓他下意識狠拍了一下手,一言難盡地哭喪著臉,“我見過師父冷臉,可是我沒見過他竟然能夠冷成那一副樣子!這些天別說是給我一個好臉色看,就連正眼都沒有給我一個,待在他的身邊,我簡直大氣都不敢出一聲?!?/br> 他哭訴完,終于是暴露了此行一直賣慘的目的,“陛下,真的,您就算是哪里不滿意要把我撤職我都認了,把我召回宮吧!掃地、澆水,不管什么粗活累活我都會??!” 這時候,趙如徽才終于做好了他的選擇工作,心滿意足地揮了揮手讓內務府和尚司局的人都下去了,他把剛才被暗一拍在桌子上的采購清單疊吧疊吧整理好,把這東西往暗一的懷里一放,這才繼續道。 “暗師傅一直以來對你可都不錯,現在正是他最最難過的日子,你這個做徒弟的難道不應該盡盡孝心陪在他身邊?就算是讓他看不爽你的時候揍你兩下出出氣,也總比凡事全都悶在肚子里面的好?!?/br> 但是對他的話,暗一顯然是沒有明白過來,“最,最最難過的日子?是因為什么?” “因為賀未名啊?!?/br> 暗一抽了抽嘴角,顯然是想到了他們兩人昔日的冷臉互懟,“可,可依照我師父和前任老首席的糾葛,現在老首席出事,我師父不大笑三聲已經是很厚道了吧?!?/br> 趙如徽聽見他這話之后卻是搖著頭一言難盡地看了暗一一眼,神色之中充滿了對無知兒童的憐愛,“其實,王孫那事我派琦沐去而不是你去的原因就有這個——琦沐雖然嘴|巴笨了一點,但人家勝在那小動物一樣的天生直覺,但現在看來,我的暗部首領,你似乎在此方面完全沒有半點的天賦?!?/br> 趙如徽說著,又故帶著玩味地對著暗一吩咐了一句,“回去幫我帶句話給暗師傅——前任影門首席賀未名,通敵叛國,三日之后于午門當眾處斬。此等背國叛徒,留著全尸亦是對我大乾的侮辱?!?/br> 暗一瞪著眼睛,也不知道是對先前趙如徽說他不如琦沐的不服氣,還是對趙如徽后面話的震驚不解。 到底是跟了自己多年,趙如徽聳了聳肩嘆了口氣,隨意點了兩句。 “有些事情,不破不立。而得到和失去之間,永遠是最好看清楚自己心意的時候。既然有些人偏偏要死要面子活受罪,那也只好除此下策,搞些大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顯然是帶著滿滿的深意,手上的扇子不知道是從何而來,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又一圈,他將目光放到了那張長長的列表清單之上,再次故作搖頭一笑。 “有些話總是要說清楚的,而一生也只會有一次的事情,當然要做的隆重特別一些?!?/br>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一下,看看今天目錄上能不能出現一個【三更】??! ps:接下來就是當眾做戲和陛下準備依舊的告白環節啦~~ 第61章 【二更】 死刑乃是極刑,而處刑更有“凡決大辟罪皆于市”的說法,通常都選取在行人眾多的鬧市作為行刑的地點,為的就是起到讓眾百姓辨別忠jian,以儆效尤的作用。 而越是處決重要的犯人,這處刑的規模也就越大,一路上,犯人在囚車之中往往還要受百姓唾棄。當年大乾的大貪官劉慶落馬的時候,還沒行刑就已經被街上那些義憤填膺的百姓們用各種菜葉和臭雞蛋砸了個半死,就連周圍壓守他的官吏們都殃及魚池,苦不堪言。 而這次,賀未名雖然因為影門的特殊之處沒有將他前任首席的身份大肆宣揚出去,但真正位高權重的結合著已經禁閉大門、遍布巡查暗衛的影門總部都揣測了個七七八八,至于那些百姓之中,也四處流傳著上位高官通敵叛國,被英明神武的皇帝搜查揪出的消息。 大乾現在正值鼎盛,這里又是天子腳下,百姓們的日子過得都可以說是相當不錯,乍一聽見有人妄圖搞事打亂他們平靜生活,也都是義憤填膺,將這刑場圍了個水泄不通,至于這究竟有多少隱藏的精英暗衛穿著常服混在他們之中,就實在是難以估量。 自古以來,這片鬧市街口便是行刑之地,每年都要有不知多少惡賊頭斷于此,久而久之,這片土地上的石板都已經帶著擦拭不去的血液痕跡,那碩大的青石獅子更是宛若嗜血之獅,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死死看著經過這周邊的眾人,滲透著讓人膽寒的氣息,若是膽小一些做了虧心事的,只怕是都沒有這個膽量獨自一人經過。 “今兒這場面還真是大啊,別看這么多百姓,但稍微靠前一些的里面就守著不少的官兵?!币粋€穿著灰色短打的青年男人微微低頭,他雖然看似只是隨著人群所涌動,但實際上目光卻一直盯著這四周布局。 周圍聲音嘈雜,周圍倒是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究竟在說什么,他旁邊比他年紀稍大些的男人往周圍看了看,確認沒有什么問題之后,才同樣低聲回復,“這旁邊的高閣之上都已經安排了不少的□□手,莫說是官兵,四周只怕都是暗藏不知道多少暗衛呢??椿实圻@般行事,只怕是都已經做好了甕中捉鱉的打算,就等著有人‘不軌’呢!” “那咱們……”灰色短打的青年微有些遲疑。 “不要輕舉妄動!這樣子的狀況,哪里是我們能夠參與的!若是被發現了,即便是大人也保不了我們?!?/br> 他們兩人低眉斂眸,都是不敢再做什么私密交談,只混在不明所以看熱鬧的百姓之中,將自己裝扮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姓。 時辰一點一點地過去,很快就已經烈日高照,周圍的百姓們指著那刑場中央的老首席指指點點,紛紛議論著些什么。 然而該說不愧是賀未名嗎?他做了大半輩子的老首席,盡管此刻傷痕累累,即將被處斬,但此時此刻,他也依舊是那副平板無波的神色,完全看不出他有半點的害怕畏懼。 視死如歸,或許說得就是他這樣的人了吧? 然而他能夠做到死亡面前面不改色,卻不知底下看著他這幅模樣的人心中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之前暗軒銘在審問無果離開之后,就做好了和老首席一刀兩斷、再無瓜葛的決定,然而他走的是干脆利落,可是在這之后的日子里面,也終日夜不能寐。 所以,他最后也還是來了,像一個傻子一樣,直愣愣地待在這里、又直愣愣地看著偌大廣場中間跪著的那人。 都說人死的時候會有走馬燈出現,可到了他這里,怎么反翻了過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