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捕捉手冊_分節閱讀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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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吧,他人好好地在影閣待著,堂堂一閣總部,還能有什么生死危機能夠嚴重成這樣?還是說,是他最近cao勞過度了? 賀知舟又看了看滿屋的卷軸,都是一些記錄官員交集的瑣事,有專人負責,不過一般無事的時候他都會事無巨細地看看,然而今天的影首大人難得感到力不從心,放下了從各地送回來的消息,走到庭院里面望山、望水、望草木。 只可惜精神倒是好了些沒錯,可這根本原因卻是一點沒能根治。 事實證明,他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正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來稟報的影衛只是順嘴把這不關他們管的案件隨口提了一句,然而原本伸出雙指輕揉著右眼的賀知舟一個力度沒有掌控好,直把自己眼睛都給按紅了。 面前吃瓜的影衛一愣,連忙問候,“首席您還好吧?怎么眼睛紅成這樣,要不要叫人來看看?” 精貴的眼睛從一大早就受了這樣的罪,現在又被主人自己狠狠一擊,可謂是壓垮了最后一根稻草,生理淚水頓時都沒止住。賀知舟化指為掌蓋住右眼,忍著額角的頭痛,抱著最后的一絲僥幸,氣息微弱地問了一句,“禮部尚書的兒子……是不是叫做周鶴?” “是啊影首,這您都記得???”面前的影衛渾然不知道自己把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賀知舟:…… 影首到底是影首,除了一瞬間的氣弱,已經是神色淡淡,“恩,知道了,你先下去吧?!?/br> 底下的人也都知道賀知舟喜靜,得了令就去享受自己難得的休假,唯獨留下賀知舟一個人在這小花園之中,面無表情地微微轉了轉頭。 滿院的新色,嫩葉隨著那微風輕輕搖曳,嬌柔可愛,然而賀知舟的視線卻偏偏落在了這剛剛抽芽的彎彎柳枝,不怎么愉快地抽了抽嘴角。 他當然清楚自己并沒有殺周鶴,甚至并沒有讓周鶴傷經動骨,即使那些傷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然而……難道還真的要讓自己因為這么一個敗類白白傻乎乎湊上去領罪?這事兒雖說大不大,但是他這身份一湊上去,起碼又是一頓鞭子。 賀知舟皺了皺眉有些抗拒,他為人并不迂腐,更是沒有興趣在確定自己手段干脆利落、無跡可查的時候把自己送上去當嫌疑人,倒也不是有多怕被罰——這些他們從小受慣了的忍忍也就過去了。只是那也要看因為什么被罰,為這么個敗類白白受罪,也未免太不值當了。 可這事兒要是暗部介入也有些麻煩啊,一不小心就容易變成欺君…… 賀知舟思前想后坐著琢磨了半天,難得有事讓向來干脆利落的他糾結地□□,想著就不免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神志正是低落的時候,難免有些分神,但是這并不代表他的警惕心會有任何的下降,賀知舟的表情驀然一變,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神色陰鷙地盯著西北方向的一處陰影,語氣極為陰冷,“什么人,滾出來?!?/br> 話音已落,人卻未現,唯有一顆細小的石子裹挾著暗勁以一種極為凌厲的速度破空襲來! 如此直接了當的挑釁行為,賀知舟直接就沉了臉,卻是內勁涌動,躲也不躲,只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朝著那“歹人”狠狠震了過去。 石子順著賀知舟的臉頰飛過,青瓷杯卻是實打實地向著人去的,可惜這“歹人”顯然也是身手不凡,一個翻身就沒有任何難度地躲開了。 這樣小兒科似的過家家當然不能夠滅去賀知舟這一上午的窩火,他甚至有一瞬間都想要扔暗器好好告訴這暗一這里究竟是誰的地盤,然而遺憾的是,暗一全然不知道他的惱怒,只配合著他蒼白的面具用一種陰森森的語調重復了他家主子的話。 “周鶴案你全程監管,事無巨細,徹查之后再面圣一一稟報?!?/br> 什么叫晴天霹靂,這就叫做晴天霹靂。 賀知舟一個人兀自僵硬了很久,暗一不知他心中所想,將任務說完了就直接離開了,唯留下一塊素白絹帛,上有宛若花紋一樣地留有幾個朱紅小字,而娟帕的中心四四方方的小印更是昭示著主人無言的霸道。 “今天的預感簡直是神了?!?/br> 賀知舟到底長長感嘆了一句,剛才還糾結萬分的選擇頃刻之間變成了不得不做的決定。 委屈,無辜。 誰也不知道,一個監察的任務,偏偏就是讓堂堂影衛首席竄上竄下,一會兒找到仆人威逼利誘,一會兒易容四處打探,利益引誘、抓捕疑犯、嚴刑逼供…… 不愧是影閣首席,不過短短十二個時辰之后,就把事情弄了個一清二楚。只不過三更半夜,當然是不好在這時候稟告,賀知舟一個人在外磨蹭了許久,才終于等日頭高照、群臣離去。 因為暗部和影門的特殊之處,暗部隱匿于暗處,主替身、保衛之職,所以他們行事都會帶著面具,除非特殊情況,從不摘下;影門則常常在外執行任務,乃是皇帝手下最最鋒利的刀,更有殺戮太多、兇煞之氣太足,不可沖撞圣顏的說法,即便是帶著面具、隔上屏風,也鮮少面見皇帝。 這種說法,趙如徽不見得有多相信,面具,暗一都不常帶;屏風,愛擺不擺,難道還有臣子不識圣顏的不成?只是真要說起來,賀知舟接任影首的時間實在是有些短,前兩年的交接也讓他一直奔波在外,所以圣顏?他還真是沒直接見過。 要是以前,趙如徽懶得折騰,但今天他卻是興致勃勃地讓人擺了屏風,自己坐到了屏風的后面。 能夠得到書外萬千少女喜愛的賀知舟是個什么風采?樣貌秉性、能力風采自然是樣樣不差。趙如徽想著書中那描摹的一字一句,又依稀記起了當年賀知舟一人高座在屋頂,看著迎親的隊伍一步步踏入尚書府,飲酒高歌而笑的模樣風采。 “查出來了?”趙如徽思及往事,語氣倒是柔和了一些。 “是?!辟R知舟心中有事,現下更不敢妄加揣測,只將自己已經謄寫好全部審訊過程、思路結論的卷軸拿了出來。 修長的手指打開了卷軸,里面的字中規中矩,平庸到挑不出任何的錯處,雖說這字在注重武藝的影衛、暗衛里面極其不錯,但趙如徽看著卻是兀自笑了笑,即便隔著屏風,打量向賀知舟的眼神也是意味深長。 “生前不學無術,更是欺男霸女,但因為其祖父是禮部尚書,所以都不了了之,只是之后變本加厲,竟然玷污民女,那女子最后不堪羞辱自盡而亡,而兇手就是那女子的哥哥?!壁w如徽悠悠把里面賀知舟呈報的內容念了幾句。他并不似有多么驚訝的樣子,也沒有被欺瞞的怒意,“這么說這周鶴倒是死有余辜?!?/br> 賀知舟沒敢應聲。 “不過短短一夜你就能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確實是很好,不過……”趙如徽似笑非笑,“除此之外孤怎么還發現你寫了些很有趣的事情?” 這一句明褒暗貶的話讓賀知舟實在是有些騎虎難下,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么開口,但片刻的僵硬之后,還是低頭再次跪拜,“陛下,屬下請罪。那周鶴被被尚書大人罰在家思過,是因為他在外惹事被人給打了,而傷他的那人,就是屬下?!?/br> 這話一出,蹲在角落里的暗一都在心里“嘶”了一聲。 那周鶴為什么會被殺還無人發現?不就是因為他是自己偷偷跑出府的,為什么偷偷跑出府?還不是因為尚書關他!暗一都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還會這么繞,只能默默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時之間整個承乾殿一時陷入沉寂,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趙如徽從座上站起,一直走到了屏風邊,銳利的眸子冷冷地打量著依舊跪在地上的人,終究是嗤笑了一聲,“何苦來哉,你若是不說,孤自然不知曉?!?/br> “屬下不敢欺君?!辟R知舟垂眸。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早來報?孤可不相信你在之前連半點消息都不知道?!壁w如徽又問。 答案早已經很明顯,這一次賀知舟垂頭,無話可說。 頭上的碎發因為他低頭的動作擋住了他的眼睛,雖然看不清楚賀知舟現在的神色,但是趙如徽卻覺得自己應該是知道他現在的樣子的。 無奈中帶了些陰差陽錯被發現的不甘,不甘之中卻沒有絲毫的不滿,他很矛盾,與生俱來帶著刻骨的驕傲,骨髓里卻流淌著絕對的忠誠,他鮮活而不死板,卻又有自己的底線,可以讓趙如徽給予他足夠的信任。 縱使上上輩子他做錯過事,但趙如徽依舊不怪他。將自己的罪責完全推到別人的頭上,是不愿意承認自己失敗的懦夫所為。而他更一直都很清楚,導致他一敗涂地的根本原因,只有自己的自負輕敵。 不過不推卸他的那份原因,卻也不代表賀知舟不需要一些警醒啊。 不知不覺的時候,趙如徽已經走到了賀知舟的面前,賀知舟不敢直視圣顏,于是就一直低著頭,趙如徽喜歡他的這一份乖巧,語氣也緩和了些許,“你自己說吧,該如何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