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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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默,趙鈺停下來提醒荊希,“馬車到了,走吧?!?/br> 荊希和時及最終坐上了趙鈺的馬車,期間,青杏每間隔五秒就會朝荊希翻一個白眼,以求完整確切的表達自己對她的鄙視之情。 荊希完全不在乎,或者說她壓根就沒看到,她還在哀悼她逝去的小錢錢。 半靠在車壁上,荊希一手撐著臉,一手把玩著她的面具,一邊心痛一邊全神貫注的盯著趙鈺的臉看。 趙鈺恍若未覺,淡定的拿著令牌一動不動看著,也不知道在看個什么勁兒。 “嘿,鈺兒,看出什么了?認出是哪來的了?”荊??戳艘粫壕妥蛔×?,正要湊過去,卻被青杏尖叫著攔住了,“你叫王爺什么?你這個膽大包天的丑女人,你竟然叫王爺,叫王爺……我要告訴皇上,讓他誅你九族??!” 誅九族?荊希心里嗤笑,她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哪來的九族? “青杏是吧,”荊希微笑著虛心討教,“那你說我該叫他什么?趙哥、鈺哥、王爺、爺、忍冬、蓮花兄、蓮哥……還是臭弟弟?” 青杏聽得都呆住了,他都不知道一個人名還能取這么多外號? “我個人還是傾向叫臭弟弟,是吧,趙鈺?” 青杏:“……” 趙鈺:“……” 趙鈺按了按眉心,收了令牌,正要說話,就聽青杏一聲尖叫:“啊啊?。。?!王爺,爺,抽住啦?。?!” 趙鈺:“……” 停下對話,幾個人目光落在自然而然的落在青杏身上,就見青杏因為翻白眼用力過猛,兩只眼睛向上翻,眼珠子只能看到一半,留下眼睛下面的大片眼白,因為眼睛周圍肌膚痙攣,青杏拼命的想把眼睛復位,但是又做不到,為了看清趙鈺,只能努力的低頭用上翻的那半邊眼珠子看人,滑稽又可憐的緊。 “哈哈哈哈哈哈哈??!” 荊希樂不可支,這還是她這么多年第一次見人翻白眼把自己翻成這副德行的,“喂,雨兒,他翻了多少次了?” 時及抬了抬眼,“一息三四次?!?/br> 荊希一聽更樂了,“我說,杏兒,你這翻白眼的速度都快趕上你的脈搏了,你眼睛不抽誰抽???”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其實特別不想改文名,你們覺得要不要改呢?征求一下各位小可愛的意見。 還有,蠢作者摸魚多天,期中考可能是個大型修羅場,碼字暫且放下,對不起各位小可愛~ 第22章 爛喉丹痧(16) “還不是你這個丑八怪害的!”青杏恨恨道。 “行,我丑八怪,那你就繼續抽著吧?!鼻G希故意在青杏面前翻了個白眼,全方位無死角給青杏展示了她眼珠子的靈活度。 青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王爺,爺,救救青杏吧!” 趙鈺無語凝噎,轉頭看向荊希,看她一臉“求我啊,來求我啊”的得瑟樣,他又扭過頭,青杏那張因為太久眨不了眼而淚流滿面的大花臉又猝不及防的來荼毒他的眼睛,最終他選擇扶住額:眼不見心為凈。 他家王爺竟然不管他! 青杏心都碎了…… 抽著一張臉的青杏猶猶豫豫,可憐唧唧:“時,時大夫……” 時及扭臉。 青杏:“……” 所以,最終能救他的只有這個丑女人了嗎? 青杏想,自己絕不能屈服于這個丑女人的yin威之下,便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在那兒哼哼唧唧流淚,隱晦的控訴荊希的無情。 荊希懶得理他。 又忍了一會兒,青杏流淚嘩嘩流得根本停不下來,整個眼睛都被淚水擋完了,還酸酸脹脹的疼,一陣一陣的,折磨人得緊。他 終于熬不下去了,帶著哭腔猶猶豫豫道,“王……王爺,我……” “青杏,本王不是大夫?!壁w鈺提醒他,言外之意,也不打算命令車內其他兩個大夫。 青杏只好把目光投在時及身上,渴望他有點醫者仁心,可惜,時及已經睡著了,一聲一聲小呼嚕打的可舒暢。 青杏眼淚流得更兇了! 別無選擇,青杏把目光轉向荊希,臉漲得通紅,荊希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完全一副等他開口的樣子。 青杏下定決心終于張口:“……嗝!” 青杏:“……” 荊希又忍不住哈哈哈哈了,“嘖,見了我這么緊張啊,連哭嗝都嚇出來了?” 臉也丟盡了,青杏干脆破罐子破摔,“荊……嗝……大夫,我……嗝……” “叫我什么?”荊希撐著臉打斷他,另一只手在面具上敲了敲,發出“篤篤”的聲響,“想好再叫?!?/br> “叫……嗝……叫什么???”青杏哽咽著,眼睛腫成了杏兒。 “叫jiejie吧,叫姐就給你治,不叫就沒門兒!” 青杏想起小四兒一口一個的姐,“……希姐……嗝……姐,我……” “行了,針刺和推拿,選一個?針刺疼,見效快,推拿慢,不疼?!鼻G希言簡意賅。 青杏猶豫了片刻,“推……嗝……推拿吧?!?/br> 話音剛落,荊希就擼起了袖子,隨手從青杏衣服上扯下一塊布,在青杏臉上胡亂擦了幾把,就上了手。 青杏看著死不瞑目的衣服:“……” 莫名想起自己的趙鈺:“……” 只是,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荊希的手腕上,那一塊兒淤青也已經消失殆盡,沒有下任何痕跡。 只過了一天! 趙鈺垂下眼睛。 荊希摸xue位摸得很準,熟練的在青杏臉上的幾個xue位揉揉按按,力度恰到好處,手上的溫度溫暖了臉上僵硬的肌rou,青杏舒服的直哼哼。 那樣子有點欠…… 荊希:“……” 覺得爪子有點癢,荊希忍不住在某處狠狠一按,青杏“啊”的叫了一聲,化身土撥鼠的尖叫。 “shuangma?”荊希手下動作不停,笑瞇瞇的問。 剛想說疼,青杏卻忽的覺得臉上那陣疼痛過后,就像脈絡突然打通,臉上一下子就有了知覺,立刻神清氣爽了起來。 青杏懵道:“有,有點爽?!?/br> “爽就好!”荊希又是狠狠一按! “??!”又是一聲土撥鼠的尖叫。 荊希:“……你看你叫什么青杏,以后就叫土撥鼠不好嗎?昂,小老鼠?” 青小老鼠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忍了! 診完,荊希再補一刀,“診金十兩,不賒賬,不二價!謝謝惠顧?!?/br> 青杏:“……” 到達清溪縣已是傍晚,縣令早早接到了消息做了安排,荊希和時及也與藥王谷大多數的年輕大夫一起被臨時安排到了離縣衙不遠的一家客棧里。 連續忙了多日,大夫們都沒有多加交流的心情,吃過晚飯后就紛紛回了房,進房門前,時及對著荊希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荊希問他,他卻又什么也不說了。 夜深了,荊希的意識一寸一寸開始沉入睡眠: 荊希又醒了過來,她發現她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這片地方入目是漫無邊際的白,不是現代墻壁的白色也不是霧氣,荊希能感覺到這片白色似乎是某種植物營造出來的,因為她的耳邊有微風吹起植物枝葉相互碰撞的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在這片白色里漫無目的的閑逛,但是不管走到哪兒都只有白色,風聲讓人煩躁,它顯得周圍更加寂靜。 轉著轉著,她的耳朵動了動,好像聽見了細微的人聲,步子停了下來,她心里涌起了淡淡的警惕,慢慢地,她甚至能聽到自己一聲一聲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她開始朝著有人的那個方向走。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漸漸清晰了起來,又或者還是不清晰,因為仔細分辨,她聽不到他們具體的談話內容。 她的腳步開始忍不住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她看見了兩個穿著白衣服的人正站在一棵樹下交談。 荊希感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了,神經都崩了起來,可是她就是不受控制的朝著那兩個人靠近,她幾乎都有預感她會被發現,可她就是停不下來! 直到,談話的兩個人中面對她的那個,突然抬起了頭,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她身上——那是白日里她曾見過的那雙死人眼! 渾身一抖,荊希嚇醒了過來,她正緊緊捏著被子,擰著眉,聽到自己一聲又一聲沉重的喘息,眼前是木制的房頂房梁,沒有白色,也沒有其他人,她這才慢慢反應過來——那只是個夢! 側頭看了一眼,發現屋子里已經亮起來了,儼然已經第二天了。 這個夢做的可真夠累的!一點都沒有睡了一整夜的感覺,倒像是趁夜去偷了個牛。 揉了揉隱隱脹痛的眉心,荊希下床穿衣的間隙想起,看來前天那個死人眼還真的嚇到她了,竟然讓她做了一整夜的夢。 剛洗漱完,門就被“砰砰砰”敲響了,荊希正準備下去吃早飯,聽到門響,干脆就直接拉開了房門。 “恭喜大老爺,賀喜大老爺!” 這兩聲把荊希嚇了一跳,就見站門外的小廝以彎腰九十度的狀態舉著個托盤。 荊希安撫了受到驚嚇的小心臟,荊希心情不是很美麗,“你是誰?干嘛來的?” 女人的聲音? 小廝刷的直起身,看到了荊希臉上奇丑無比的面具。 小廝:“……大,大……” 荊希:“大大大,大什么大,說吧,找爺什么事兒?” “爺,”小廝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感覺到了深深的違和,“我是奉了縣令大人的命令,給您送賞賜來了?!?/br> “就這個?”荊希斜倚著門,用下巴指了指托盤。 “是,就這個?!毙P的笑容又殷勤了起來,把托盤往前湊了湊。 荊希目光這次才落到托盤上,托盤里放著精美的軟枕,軟枕上擺著一枚與與時及腰上掛著的行醫令很相似的令牌,不過比起時及的,她眼前這一枚花紋刻的更加細致精美,下面墜了鮮紅色的流蘇,牌面鍍了金,上面用紅色的隸書字體寫了一個“令”字。 一股豪華裝逼的感覺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