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后悔來得及_分節閱讀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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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朗微微一愣,他一直知道何宵當初的那個電話是打錯了,這么說來,他倒是真要謝謝這人了,這么一想面色也緩和下來,“你好,我是徐朗?!?/br> 聽著何宵提起兩人認識的經過,又聽面前的男人自報家門,賀子明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他大爺的!他竟然懷疑徐氏當家是小偷,還跟對方動了手!昨天他大伯還在因為和晏海簽了一紙合同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要是知道他今天就跟晏??偛么蚣?,他全家不非剝了他的皮不可!完了完了,這人會不會報復他???會不會收拾他??!他爸的一個科研項目還拿著徐氏基金的贊助…… 何宵看著他一腦門汗,一副神游天外大難臨頭的傻樣兒,連徐朗跟他問好都沒聽見,何宵頓時哭笑不得地給了他一拳,“我靠,你這個傻X,自個兒心眼兒小,別把我家徐朗也想得跟你一樣小肚雞腸,誰跟你一般見識??!” 難得有朋友來拜年,何宵本想留他吃飯,可是賀子明從頭到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一想起徐朗應該也不喜歡私人領地被人過度深入,何宵便沒再強留。 送走難得吃了個啞巴虧還半點不敢吭聲的賀少,何宵關上門摟住徐朗的腰,仰頭親親對方的臉,“餓不餓?果然不能睡懶覺,早飯都錯過了,晚上我搟面條給你吃好不好?” “嗯?!?/br> 何宵松開他一邊麻利端出廚房里的案板,一邊揉起了面盆里和好的白面,“我畢業那年匆匆忙忙簽了工作來到A市,誰知道到這的第一天錢包就讓人順了,我對這不熟,追了幾條街也沒追上,正好遇到子明,幫了我大忙,結果那個臭屁的家伙非說自己是輪休期間,沒有義務抓賊,幫我屬于額外工作,硬是訛了我一頓飯,從那以后就認識了……”何宵將兩人認識的經過細細說起,瑞克醫生的話,何宵沒忘,他也知道這事情急不得,更重要的是,何宵不想逼他,撕開一段好不容易塵封的記憶,何宵一點也不確定對徐朗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傍晚,外間意外地飄起了雪花,何宵炒著鍋里的番茄,耐心地把切塊的番茄熬成鮮紅濃郁的醬汁,他回頭看見專心致志站在身后看他動作的人,連忙擺擺手,“你擱這干什么?都是油煙,難不成你想學會了做給我吃嗎?” 他話音未落便已被人從身后擁進懷中,他聽見那人說,“我學?!?/br> 何宵笑起來,“得了吧,你也就煮粥還勉強能吃?!卞伬锓虚_的湯汁飄起大片的水汽,何宵覺得眼睛被熏得有點發酸,曾經的百般討好,他幾乎想不起來對方還有什么沒為他做過,可惜那時的他只懂得逃避跟抗拒。 面搟得厚薄不均,切得寬窄不一,好在揉得夠勁,吃起來很勁道,攪了雞蛋撒了蔥花的湯面,顏色很是鮮艷漂亮。何宵餓壞了,一大碗很快就連湯帶水吃了個干凈,抬頭看對方碗里也見了底兒,忙道,“自己添去?!?/br> 徐朗沒動,只是看著他沾著番茄汁越發紅艷艷的嘴唇,眼里一片深沉。 何宵半天沒聽見應聲,也沒見人動作,正心里納悶,抬眼一瞧,正對上面前人如狼似虎完全不知道“掩飾”倆字怎么寫的目光,他面上一呆,頓時囧上心來,平時徐朗心疼他白天上了一天班,晚上還算節制,如今倆人難得一起過個年假,徐大少爺也不管白天晚上,幾乎是感覺一來就得按著他來一回,何宵被那赤裸裸的目光盯著,早上剛被人不加節制用過一回的地方立時有點發麻,他忍不住白了對方一眼,“我晚上還想去公園里看雪?!?/br> …… “我cao……你TM輕點啊……” “你剛剛……明明叫我用力?!?/br> “你不說出來能死嗎!” …… 何宵是被迎面而來的一陣冷風吹醒的,他睜開眼睛時男人正背著他走在一片素白的雪地上,大朵大朵的雪花還在天上飄。何宵身上穿著毛絨絨的家居服,外頭套著他那身有點舊的藍色羽絨服,然后從頭到腳裹在厚實的被子里被人背在背上。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狀況,他臉上頓時紅一陣黑一陣,郁悶至極地嚎了一嗓子,“你不要形象,我還要好不好,你怎么把我弄成這樣帶出來了!” 徐朗只套了件灰色的線織毛衣,背上的棉被團著一個個子不低的成年男人,鼓囊囊的被子遠遠看著就像一座小山,他回頭看向縮在被子里的人,“我怕你冷?!?/br> ☆、SM……是什么? 何宵展開身上的被子裹在對方肩上,“凍死你算了,回吧,我就是說說,又不是沒見過下雪,怎么說什么你都當真,笨死了?!?/br> 徐朗沒說話,這個時間沒睡的人似乎不只他們兩個,雖然在飄雪,遠處的天空仍舊時不時會炸出幾朵煙花。 不像自己被人亂七八糟全副武裝得只露出兩只眼睛,何宵伸出戴著厚手套的雙手,輕輕拂落男人頭上純白的落雪,他忍不住抱緊男人的脖子,突然有點瓊瑤,有點感懷地說,“雪都落在你頭發上了,不是有人說,如果沒有辦法走一輩子,這樣大概也算白頭到老了,想想其實還真挺有道理的?!?/br> “不要胡思亂想?!蹦腥税櫨o了眉頭,何宵說什么他都愛聽,除了這些,他想說些什么安慰他,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冷硬,“我不會離開你?!彼坪跤X得這樣仍舊不能表達他的意思,他頓了頓,接著道,“更不會讓你離開我?!?/br> 何宵臉上的笑容慢慢爬上眼角,“我也不會離開你,更不會讓你離開我,哼,敢離開我,我就把你用鏈子鎖起來關進小黑屋里S/M!” “S/M……是什么?” “這都不知道,你是有多out?哥哥我就給你科普科普?!焙蜗黚alabala講解了一通,卻看不到雪色瑩亮的夜色里男人那雙漆黑的瞳眸中掀起的暗潮。 何宵自顧自說得得意,后知后覺地發現男人平穩的呼吸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粗喘,他立馬暗道一聲糟糕,頓時萬分忐忑地道,“我靠,你不會真有那什么傾向吧?我告訴你,不許你對我那么干!我可不是抖M!” “你不逃跑的話,我不會那么對你?!?/br> “那……我要是逃跑呢?”何宵郁悶至極地道。 良久的沉默過后,他聽見那人說,“如果你逃跑,那一定是我不好,我有病,我……不知道以后會不會讓你生氣,如果真有那一天,如果我還沒有病入膏肓……” 何宵表示很生氣,以至于那天晚上他是頂著被子自己走回小區的,以至于回家之后他一個人霸占了整張床,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徐朗的早飯只有兩只他最討厭的糖水荷包蛋,以至于直到年假結束兩個人都過著苦逼的禁欲生活。 意識到難得的長假倆人幾乎都是對著在屋里宅過來的,但是何宵不僅不覺得悶,相反還挺快樂的,他心里一時也有點不是滋味,記憶中的那十年,明明也是兩個人,難道就是因為心境變了,竟然會有那么大的差別嗎?其實為一個人畫地為牢,也并不是一件難辦的事情,只要你愛他。 何宵給人整整衣領,“親愛的,這次表現不錯?!蹦翘焱砩?,徐朗那番話著實把他氣壞了,何宵看著隨和,可骨子里比誰都固執倔強,他認準了徐朗是他的命,旁人說他一句不好,何宵覺得自己都得上去跟人拼命,可偏偏那人自己說出這種話來,聽進何宵耳朵里,真跟拿刀子戳他心尖兒一樣,他不知道怎樣跟徐朗說,畢竟他們剛剛認識的那一段時間里,是他一直在一口一個罵他有病,變態。何宵氣他這樣定義自己,更氣自己曾經那樣不顧他的感受。 有些話說不出又咽不下,只好冷戰,好在這次徐朗記住了何宵上回交代他的話,無論如何,不能不跟他說話。想起那兩天對方急出一頭汗卻還在努力找話跟他講,何宵覺得自己大約犯了一種名為傲嬌的戀愛病,他知道這不太好,太不像個男人,可是對方為他做出的一點一滴的努力早就織出了一張密實堅韌的網,將他牢牢困縛其中,讓他心甘情愿失去自我,并且甘之如飴。 徐朗低頭去親他前額,何宵卻仰頭送上了嘴唇,一吻下去,難舍難分。 箍在腰上的手臂恨不得將他的腰脊勒斷,嘴里橫沖直撞攻城略地的舌恨不得抵進他的咽喉,扶著他后腰的手更是已經不自覺向下移去,何宵在腦子缺氧到極限的情況下,勉力將人推開,氣喘吁吁地靠向身后的墻壁,看眼對方胯間頂起的大家伙,心里不禁萬分后悔,他真心不是故意的…… 何宵有點慚愧地輕咳一聲,看著對方一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幾乎一秒獸化的恐怖姿態,知道今兒早上不能善了了,權衡一番忙認命道,“別沖動,我點火我負責!那個……一會兒還要上班,你快點!” 于是開年以后的第一天,何大編輯光榮遲到了,不僅遲到了,還跟路上和人打了一架一樣,不僅嘴磕破了,走路步子也虛得很,連主任都很是關心地多問了兩句。 日子平平淡淡,老夫老妻的狀態不會有什么驚喜卻也叫人滿足,兩人白天上班,晚上買菜散步逛超市,回家看電視聊天洗澡滾床單,除了床上熱烈的親吻和歡愛,何宵覺得自己基本已經習慣了提早進入晚年狀態。不像賀佳他們那樣愛玩,加上他也要顧忌徐朗的感受,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邀請后,電話見面也越來越少,雖然有點遺憾,何宵卻也并不覺得很難過,他本來就習慣了獨來獨往,況且他又不是沒人陪,如果真要在朋友和愛人之間做個選擇,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春天跟著路頭的迎春花悄無聲息在整個城市鋪展開來。 手里拿著簽字筆坐在辦公桌后似乎正在出神的男人看著落地窗外車水馬龍的天橋公路,臉上浮現出工作時從未有過的茫然之色,他能感覺到,何宵最近似乎不開心了,有時候雖然臉上在笑,可是眼睛里卻透著一絲極淡的孤獨跟落寞,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作為他從醫以來最具挑戰性的病患之一,瑞克很意外徐朗居然會再一次主動來找他,這原本是一件對他的工作十分具有肯定性與幫助性的事情,可是在對方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時,瑞克醫生就知道他好像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樣了解東方人的心理。 “你是說何,哦,那個帥氣的小伙子,他似乎情緒很低落?” “嗯?!?/br> 瑞克醫生摸摸長滿胡茬的寬下巴,“那么你發現,他最近的表現有什么不同?” 徐朗沉默了一瞬,慢慢把他注意到的一條一條說出來。 瑞克拿手指頂頂掛在鼻梁上的眼鏡,如果當初的智商測試,他還對測試結果有所懷疑的話,那么現在他的病人正在用近乎恐怖的觀察力,記憶力和感知力顛覆著他的認知。對方的大腦在他說話的一瞬間就已經進入了精密的統計分析狀態,那里記錄了一個人全部的生活細節,哪怕笑容的頻率,皺眉的次數。 瑞克扶著額頭,既驚喜又遺憾,明明具備那樣驚人的頭腦,可是他可憐的病人卻連普通人最簡單的感情問題都無法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