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回柳梢滴露花心動,青鸞求鳳路
原來,自那時起,他便下定了非她不娶的決心,一意孤行,死不悔改。 淚水瞬時涌出,謝知真心疼地摸了摸弟弟的臉,手指顫抖,長嘆道:“阿堂,你這又是何苦?” 答應嫁給他之后,她暗地里設想過—— 萬一他哪一天生出悔意,抑或喜歡上別的甚么人,自己就離了他,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置一處僻靜的宅院,關起門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那樣的話,他還有機會重新再來,往后若能夫妻恩愛,兒孫滿堂,她這個做jiejie的,也只有為他高興的份兒。 可她萬沒想到,就連這條退路,都被他早早斷絕。 “我不是跟jiejie說過么?我對子嗣并無執念?!敝x知方見她掉眼淚,慌得撇下燕窩,把她像抱孩子似的抱坐在腿上,輕輕晃了兩晃,“既已決意要娶jiejie,自然要有這樣的覺悟。再說,我前世今生加起來活了那么多歲,論年紀足以做你爹爹,若是真有養兒育女的念頭,拿你當女兒寵不是一樣的嗎?” 謝知真聽他說得不像,又哭又笑,掙著從他懷里下來,嗔道:“你正經些?!?/br> 他既已決定和她生生死死拴在一起,她也沒有往后退縮的道理。 無論要承受甚么樣的后果,和他共同擔著也就是了。 姐弟二人同桌用過早膳,下仆們魚貫而入,正式拜見主母。 耳聽得他們一個個改了口,恭稱“夫人”,謝知方的嘴角恨不得咧到耳后根,一個勁兒地盯著謝知真傻笑。 謝知真耳根微紅,出手極大方,按等級各有賞賜,又命陪嫁過來的丫鬟們向弟弟見禮。 謝知方免了她們下跪,攤手道:“爺的身家都在你們夫人手里,手里可沒半分銀子,自去找她討賞罷?!?/br> 丫鬟們掩嘴偷笑,果然簇擁著謝知真討要賞銀,謝知真另有恩賞不提。 家里沒有長輩,規矩自然松散,謝知方不喜歡下人們前呼后擁,沒得耽誤了他和jiejie培養感情,隨意找了個借口將眾人支開,牽著謝知真的手在府中閑逛。 “工部擬了叁處宅院讓我挑,我見這院子雖然不是其中最大的,勝在有一汪熱泉,離謝府又近,想著jiejie應當喜歡,這才選了這一處?!敝x知方指指嶙峋假山和曲折湖水,引著謝知真走進山石之間的罅隙里,前方端的是山重水復,柳暗花明,“jiejie你瞧,這水系園林造得工整,不輸臨安宋家,我使工匠在里面鑿了幾個山洞,待到酷暑時節,咱們可來洞中避暑玩耍?!?/br> 謝知真扶著弟弟的手踏過湖面上橢圓形的石頭,有些新奇地往四周打量,見湖里養著數十條色彩斑斕的錦鯉,個個搖頭擺尾,神氣活現,心中生出幾分喜歡,笑道:“等天氣暖和些,我們來這里釣魚好不好?” “好!當然好!”謝知方見她展露笑顏,自然千依百順,“jiejie若喜歡,我使人再養些蝦蟹,這湖邊和山上也要多種些花草樹木,就挑jiejie喜歡的那幾樣罷?!?/br> 謝知真微微點頭,和他并肩走向湖中心的涼亭。 天冷風大,謝知方摸摸她的手,覺得有些涼,將身上的狐皮大氅解下,披在她肩上,對著平靜的湖面深吸一口氣,朗聲道:“jiejie,從今往后,這里就是咱們自己的家?!?/br> 謝府雖好,有謝韜在總覺礙眼,也不是姐弟倆當家做主的地方,總有許多不便之處。 這里則不同,大到每一處房屋,小到每一株草木,既隨他姓周,也隨她姓謝,任憑她處置,誰敢說半個不字? 因著弟弟這句話,陌生的宅院在謝知真眼里多了一層柔和的光澤。 她看向湖光山色、青松修竹,被白狐毛圍著的俏臉上浮現出憧憬之色,微微點了點頭。 謝知方本沒有午睡的習慣,用過午飯后,卻死皮賴臉地帶著謝知真往臥房里走。 謝知真隱約猜出他在打什么主意,臊得了不得,在他的糾纏下脫了小襖和裙子,卻護著衣帶不肯松手,一路躲進床幃深處,羞紅著臉搖頭:“阿堂……你別這樣……” 少年跪在她面前,像條狗似的用腦袋拱她高聳的胸脯,涎著臉央道:“jiejie,讓我親親,我就親兩口,不做別的?!?/br> 謝知真百般推拒,到最后還是被他壓到身下,隔著中衣又摸又舔地占盡便宜。 靈活的舌頭探進口腔里興風作浪,攪出“嘖嘖”水聲,透明的津液自美人唇角緩緩滑落。 她嬌喘吁吁,兩只手陷入弟弟的掌控里,動彈不得,發髻散開,青絲潑灑了一床,玉乳被他堅硬的胸膛頂著磨著,生出輕微卻撩人的癢意,腿心也有些酸軟。 “唔……阿堂……”他的膝蓋隔著衣褲往她花心處頂了一頂,謝知真立時逸出嬌媚的嚶嚀。 她掙扎著伸出一只玉手,將大紅色的紗幔扯落,蓋住無邊春色,接著輕輕撫了撫弟弟的鬢發,無聲地縱容他在自己身上四處點火。 謝知方將衣帶扯開,撩起輕軟的肚兜,埋在那兩團高聳的雪乳之中,含住這邊的吃一會兒,又去舔另一邊的,時不時還重重地吸一口,將謝知真折磨得秀眉微蹙,貝齒暗咬。 春液無聲涌出,將小衣打得透濕,她環著弟弟寬闊的肩膀,正發愁待他發現腿心異象時,應當做何解釋,卻見他趴在自己胸脯上一動不動,鼻子里還發出輕微的鼾聲。 他睡著了。 “……”謝知真被吊得不上不下,有苦難言,哭笑不得地輕嘆口氣。 她心里也清楚他這幾天累得很了,全靠一口氣撐著,這會兒陡然松懈下來,難免乏累,因此保持著這個姿勢支撐了好半天,待到他睡得沉了,方才輕手輕腳地將人翻過去。 他嘴里還叼著她的乳珠不放,時不時像孩童吃奶一樣咂吮兩下,謝知真又羞又恥地將朱果拔出來,用帕子擦干凈上面的口水,找出換洗衣物,走到屏風后面替換。 雪白的小衣上沾著一絲血跡。 她來了癸水。 謝知方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睜眼之時,已是掌燈時分。 他打著哈欠走出去,見謝知真換了件月白色的小襖,下搭銀紅銷金裙,鬢間插著支雙鸞點翠步搖,幾串紅寶石垂落,在燈盞的映照下碰撞出璀璨的光芒,那通身的高潔氣度,比寶石更加耀眼,很容易令人生出自慚形穢之感。 他看直了眼,呆呆站著一動不動,卻見謝知真莞爾一笑,低聲吩咐丫鬟們擺飯,問道:“睡好了沒有?” 謝知方這才回過神,“哎”了一聲,在她對面坐下,撓了撓頭:“我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這話謝知真不好答的,含糊著應付過去,親手盛了碗滋補養腎的枸杞羊rou湯遞給他,道:“我瞧著你這陣子瘦了好些,多吃點兒?!?/br> 謝知方連日里寢食難安,生怕和jiejie的婚事出現什么波折,這會兒塵埃落定,心下松快之余,果然覺得腹中饑餓,埋頭連喝了叁碗,又吃了許多飯菜,響亮地打了個飽嗝兒。 飽暖思yin欲,他念及午后未曾做完的好事,早早地泡了個澡,將渾身上下洗得干干凈凈,鉆進被窩里為jiejie暖床,雙眼亮晶晶的,充滿期待。 等了小半個時辰,謝知真方才脫了外衫走進來,臉色有些蒼白,躺進床里側,身子微微蜷縮,背對著弟弟面向墻壁。 她這個姿勢帶著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感,謝知方心里有些難過,卻不敢多說甚么,自身后擁住她,胸膛貼上她纖弱脊背的弧度,形成絕對的保護姿態。 到底是血氣方剛,再加上又是多年夙愿得償,他饞得骨頭都是癢的,實在耐不住,伸手探向她衣襟。 柔軟的小手及時阻止了他,她口中吐出的話語雖然柔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阿堂,今晚不行?!?/br> 謝知方的心立時跌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