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與薔薇花_分節閱讀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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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的正裝上育才中學的?;蘸茱@眼,縫在上頭 ,規規矩矩的,像韓劇日劇里高中生的制服。他多看了幾眼,又把其他幾套翻起來仔細觀察,才注意到今天游弋搭在椅背上的那件外套雖然洗得很干凈,但就是那套麻袋校服。 他這時候才拿到的嶄新校服,坐在前桌的新朋友,還有桌上寫到一半的地理練習冊,讓慕夏終于有了一點身在新環境的安全感。 他就像跋涉過的鹿,在雨季的遷徙時迷路了,走到新地方后發現水草豐美,可以定居。 慕夏思考了一會兒后,把新校服疊好放進袋子,然后藏到抽屜里。 早晚微冷,他可以先穿一件外套了。 慕夏沒對游弋說過,他極其欠缺安全感,漂泊不定和孤獨才是所有敏感的來源。同樣沒告訴游弋的,還有他其實是第一次把那段過往對別人說。 “暗戀”通常會成為心中最隱秘的情感,混雜著自責和滿足,做出許多事后回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刻意制造偶遇,故作矜持地一起吃飯;偷窺對方喜歡的書籍和電影,然后在相處中尋找話題,讓對方高看自己一眼。 還有臆想,不止是少女會懷春,誰都經歷過從一句“早安”想到在一起后的夜晚。 但他多少還是有所保留,慕夏如今覺得暗戀這事不像自己的作風,想來那時年紀還小,而他現在過完十六歲生日,自以為成熟多了。 秋風漸起,有的事就該隨著時間消失不見。 第一次月考結束后,中秋假期與國慶連在一起,前后各方博弈,壓榨出了八天假期。 “你打算去哪玩???”林戰坐在床上收拾著自己的衣物,已經把剛結束的月考拋諸腦后,樂呵呵地自言自語,“蘋果想去買衣服,這小丫頭成天說沒秋裝穿,還問我買不買——笑話,我們二中,兩套校服傳到畢業,又不是他們外校?!?/br> 游弋附和他:“就是,買衣服不如多買雙球鞋。哎,我最近看見阿迪一雙新鞋,好像是限量,特好看,打算先斬后奏?!?/br> 林戰:“你爸媽還沒回來?真好?!?/br> 游弋:“本來這周要回,昨晚我爸發郵件說想把新項目開一個頭,就下個月底再回。他給我匯了一筆生活費,喊我國慶自己玩?!?/br> 宿舍門口等著他倆的孟居然怪叫:“游哥你爸媽太好了吧——” 游弋皮笑rou不笑:“那咱倆換算了,你爸媽對你更不錯。我要是數學考個27分回去,怕不是頭都要被打飛,而你活到今天就已經說明叔叔阿姨的樂觀了?!?/br> 孟居然要跟他拼命,無奈游弋占據著戰略高地,他在下頭只好跳腳。 半晌沒聽見另外兩個人的聲音,許文科一直不在宿舍和他們聊天,游弋想了想,探了個頭去看下鋪。慕夏斜靠著墻,腿上搭了條薄被,正在打手機游戲,他嚼口香糖時咬肌偶爾一動,從某個角度看過去眉眼很是銳利。 游弋說:“慕夏,你放假干什么?” 慕夏吹了個泡泡,含糊不清地說:“寫生去?!?/br> 孟居然:“寫什么?” 游弋卻拖長聲音“啊”地一下,然后說:“那天你不是去找陳老師了嗎,那個藝術生的事落實了沒,好像你心情不太陽光?!?/br> “垃圾學校?!蹦较牡哪莻€泡泡破了,他繼續嚼著口香糖,“就是打的幌子要省教廳補貼,根本沒打算直接弄。我已經準備自己找個畫室了,下學期開始得集訓,不然怎么考?!?/br> 游弋:“喲?!?/br> 慕夏屏幕上的小人鉆進草叢里隱匿了身形,他的眼睛終于舍得從游戲回到現實,看了眼游弋——此人正倒掛著,四目相對時眼睛彎成很好看的月牙形。 “你陰陽怪氣些什么?!蹦较恼f,不是個疑問句。 “找畫室,我帶你去唄?!庇芜忠粨?,直接從上鋪跳下來,胳膊在床沿一磕,齜牙咧嘴一番后站穩了,說,“我表姐就是干這個的?!?/br> 他的游戲人物又躺尸了,但慕夏顧不上,他坐直了,雙腿盤著,眼中閃過一道光彩:“真的假的?你表姐開畫室?開著玩還是做培訓,多少錢???” 游弋拿手機,翻了個朋友圈給他看:“這我表姐黎煙,她專門做美術藝考的培訓?!?/br> 得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慕夏一敲游弋腦門兒:“小伙子,我看好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進入正題 提到的城市自由心證哈 第11章 夕照里 “下一站就到了?!庇芜f,目光從手機屏幕挪開,望了望外面的街道。 因為中途轉過一次公交車,慕夏已經完全認不得路了。他到這城市的時間算來不過一個多月,大部分時間只在住處和學校附近活動,慕夏跟著游弋一直坐到公交車廂中剩了寥寥幾個人,開進一片老城區。 他“哦”了一聲,攥緊書包帶子,盯著游弋額角的那塊紅印子看。 彈指神功沒掌握好力度,剛敲下去游弋就一嗓子嚎出聲,慘烈程度并不像裝的。等慕夏收回手,他額上已經紅了一片,就算這么久的公交車路程后還留著一點印記。 國慶假期來臨,到處都洋溢著喜氣。七天長假比其他的東西來得都要實際,給人的歡愉也更勝過虛無縹緲的榮譽感。游弋收起手機后就沒再看過,望向窗外發呆,好似在想什么似的,眉心微微皺著。 慕夏沒坐,他站在過道上,拉著扶手垂眸不語。公交車內有種奇怪的“嗡嗡”聲,隨偶爾的顛簸侵襲耳膜,慕夏摘了耳機,欲言又止。 一個急剎車,司機仿佛忘了靠站似的突然停下,接著按響了廣播。 游弋站起身打了個哈欠:“走吧?!?/br> 他跟在游弋背后,兩人相繼跳下公交車,慕夏突然喊住他,說:“不是故意的,那個……不好意思啊,可能有點痛的?!?/br> 游弋一臉懵逼,慕夏半天沒等來回答,惱羞成怒地走了。他不擅長道歉,而且非常好面子,一沒得到回應,立刻就謎之羞赧,回味不過來時只覺得面紅耳赤,立刻不愿意讓別人看出這一面,瘋狂逃竄。 轉身后游弋才反應出前因后果,三步并作兩步地追上去嬉皮笑臉:“哎,別別,夏哥,沒事,不痛的——左拐,你走錯了!” 慕夏差點被街角垂下的藤蘿絆住,猛地想旁邊拐,游弋跟上去掐住他的后頸逼得對方等自己一會兒。一前一后的距離成了肩并肩,游弋見慕夏抬手想打他,地搶先一步,在對方攤開的掌心里塞了顆巧克力。 慕夏:“……” 他沉默地拆掉包裝把糖吃了,濃郁的甜味帶著一點微苦散在舌尖。糖紙被揉皺了扔進街邊垃圾桶,慕夏的脖子輕輕擰動,不太能擺脫那只手。 “我爸上次回國時帶的,最后一顆給你了?!庇芜p松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