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癢_分節閱讀_86
正是蔣繹新交的小朋友簡燁。 少年卻沒理jiejie的忠告,反倒一臉天真地說道:“我也認識一個叫蔣繹的哥哥?!?/br> 談衡猛地回過頭,失態地一把擒住少年的手腕:“你認識的人……是什么樣子?不,別說,告訴我他在哪!” 簡燁忍不住吃痛地“嘶”了一聲,談衡這才稍稍放松了力道,但依舊目光灼人。 簡燁不由得多看了談衡幾眼,半晌才小聲道:“不是很熟,但是前段時間聽他打電話找工作,好像是一個叫做春來的公司?!?/br> 簡若帶著簡燁離開“和”時一直繃著臉,半個字都沒說。直到上了車,她才怒氣沖沖地對簡燁說道:“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你才多大?你、你怎么敢把手伸得這么長!” 簡燁漫不經心地看了jiejie一眼:“別生氣啊,我才十九歲,總得試試才甘心?!?/br> 簡若簡直要被她不省心的弟弟氣死了,她冷笑了一聲:“試試?出了他公司大門,談衡都未必記得你!你想怎么試?” 簡燁的目光越過簡若,堅定卻似乎全無方向。他輕聲道:“他們要是緣分盡了,那他為什么不能是我的呢?” B城有三個□□來的公司,一個是茶館,一個是書城,還有一個是做有機食品的。談衡想不出蔣繹會在哪家,又不愿打聽,怕打草驚蛇,就干脆直接把三家都收了。談衡對收購唯一的要求就是快,給多少錢無所謂。 談衡作為風頭正勁的商場新貴,每一個動作都是引人注目的。他一夜之間收了三家八桿子打不到一塊的小公司的行為卻讓許多人都看不懂了,有機食品雖然熱,但是跟談衡的業務毫無關聯,茶館和書城就更別提了,尤其那茶館,地處偏僻,早就半死不活了。 周一一大早,談衡被一個突發事件絆住了,他本來一大早就想把他新收的三家春來跑一遍的。談衡心里隱隱有些不安,但他轉念一想,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嗎?廟都是他的囊中物了,還擔心個什么勁?就這樣,談衡把懸著的心強心按回到肚子里,快速解決了突發事件。 談衡怎么也想不到,年春來的嘴能這么快;蔣繹趁著他還沒來的這段時間,早就跑回煎餅店了。 “員工名單就在這里了,您看看?!蹦甏簛碚~媚地笑道。 談衡掃了一遍,沒看見蔣繹的名字,有點失望。然后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財務部上,皺了皺眉:“你們財務只有一個會計和一個出納,負責人是誰?” “有的,不過沒跟我們簽正式的合同,我就沒往這上面寫。這人您熟,”年春來賣了個關子:“就是蔣先生?!?/br> 年春來繼續道:“您知道的,我們這小廟裝不下大神,碰著一個純屬我走了狗屎運,簽合同的時候全按由那位先生。人家想干幾天就干幾天,反正他多待一天,我就賺一天?!?/br> 談衡從來沒見過這種別出心裁的合同,簡直要氣死了。也就是說他花了三筆冤枉錢,手里卻連個哪怕稍微能約束蔣繹行為的破紙片都沒有,人家照樣想走就走!談衡皮笑rou不笑:“您倒是厚道?!?/br> 年春來完全沒看懂談衡的臉色,還賠笑了兩聲:“說起來,我剛跟蔣先生交待過,待會我組織一下,讓他跟您正式交接?!?/br> 談衡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他再怎么迅雷不及掩耳,也沒迅過年春來那張嘴。那還交接個屁,蔣繹肯定早就跑路了! 年春來對蔣繹的行蹤一問三不知,談衡鐵青的臉再也沒掛住,一言不發地把年春來扔在了公司里,怒氣沖沖地走了。 年春來起初不明白金主大人的臉怎么說變就變,但他很快就想通了。年春來聳聳肩,反正錢已經到手了,管他呢。 談衡回去就關起門來摔了一套茶具,他現在唯一的線索已經變成了“蔣繹暫時還在B城”,究竟會不會跑,什么時候跑,他一概不知。 談衡平靜了好一會,讓秘書買了一堆禮物,找上了傅秉白,結果傅秉白把自己當成了一只鋸嘴葫蘆,堅決不吐露一個字。談衡徹底抓狂了:“你不想告訴我,給我寄賬單做什么!” 傅秉白聳聳肩:“因為那天他無意間叫了你的名字,我才給你寄賬單的。至于看不看得到,找不著得到,全憑緣分?!?/br> 談衡只聽見了第一句話,抓著傅秉白喜不自禁:“他叫了我的名字?怎么叫的?” 傅秉白嫌棄地甩開手:“不告訴你。他有新生活了,過得很好?!?/br> 談衡痛心疾首:“好?怎么會好!他他走的時候只拿了存款,我們家現錢能有多少啊,他肯定早花完了。要不是缺錢,他能應聘那種二十來人的小公司嗎?他們只開得起三十萬??!” 傅秉白露出猶豫的神色,談衡以為他的話起了作用,滿臉希冀地看著他。沒想到傅秉白沉聲道:“我明白了。你,把你們的共同財產分割一下,我會交給他的?!?/br> 談衡:“……” 蔣繹心事重重地在街上兜了幾圈才回到店里,他今天回來的跟平時比根本不算早,聞歷也沒怎么疑心。而且正是傍晚忙碌的時候,聞歷連抬頭的時間都少,自然也就看不見蔣繹凝重的臉色。 蔣繹本來就心煩意亂,店里吵吵鬧鬧的他更不能靜下心了。他越來越想不通談衡為什么要收購春來,會……是因為自己嗎? 想到這里,蔣繹的心不受控制地亂跳了一通,跳完更煩躁了。他只好擺出一張僵硬的笑臉,身不由己地履行著吉祥物的義務。直到客人漸漸少了,他才揉著發痛的腮幫子對聞歷說道:“阿歷,我出去散散心?!?/br> 蔣繹沒開車,他想喝點酒。 他有個很喜歡的清吧,原來常跟朋友或者談衡一起去。兩年沒來,這家酒吧除了換了個老板,幾乎沒什么變化。蔣繹點了杯長島冰茶,坐在角落里安靜的沙發上,小口小口地輕啜著。 酒吧里輕緩的音樂比酒更醉人,夜還長。 蔣繹喝了三杯酒,打發了五個搭訕的人,覺得微微有點醉了。這種狀態非常好,腦子略遲鈍,沒什么余裕用來煩惱,還不至于人事不醒。蔣繹站起身,招手叫來服務生又叫了三杯酒帶走,打算這一晚上先靠它們維持一點鏡花水月的快活。 可是打包的酒沒等到,先來了個不好推拒的客人。 是熟人。 “蔣哥?是你啊?!边@聲音有點耳熟,蔣繹一回頭,只見簡燁有些拘謹地站在他身旁:“我、我能坐這嗎?” 蔣繹拍拍沙發一側示意他坐,同時問道:“你怎么上這來了?”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就捅了馬蜂窩。簡燁低下頭,饒是蔣繹醉眼朦朧,都看出了他的沮喪。恰逢蔣繹要的酒端了過來,他便以己度人地給了少年一杯。 簡燁也沒推辭,接過來抿了一口,發覺味道不錯,接著就喝了一大口。 這酒酒氣不重,帶著無害的甜味,但是酒勁可不小。簡燁一口灌下去,沒一會就有點發懵,他雙目聚了半天焦,突然委屈地打開了話匣子,沒頭沒尾地說道:“我喜歡他,為什么連試試都不行?他的愛人明明已經不要他了,他都不肯多看別人一眼,我……” 蔣繹以為少年還有諸多求不得的委屈和憤懣,卻沒想到他迷茫而困惑地愣了好久,到最后只有一句虎頭蛇尾的: “我可憐他?!?/br> ☆、第七十四章 十九歲的少年簡燁眼睛里泛著水光, 白嫩的臉上浮出一抹酡紅,整個人就像罩著一層朦朧的霧氣。簡燁的心事與他的雖然驢唇不對馬嘴,卻意外地從蔣繹亂麻般的心緒中撞出了一道縫隙,將他不怎么牢固的心防撞得七零八落。 第四杯酒下肚,蔣繹突然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