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實在太刺激_分節閱讀_16
沒本事什么? 周鶴青敏感地抓住了話頭,他雖心中留有疑問,但卻并不太關心。即使事情真相他已經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但那又怎樣呢,這既不是他能管的也不是他管得了的。 他沒說話。 對方有個刺頭問:“你打算賠我們多少?” 徐閃亮斟酌了一下:“七萬?!?/br> 七萬對這些人來說可算是個大數目,他們受的都是些皮rou傷,傷口不長青淤會消,拿去買藥或是買點營養品也不過大幾千的事情。唯一一個嚴重點的頭破了要縫針,也花不了那么多。 刺頭嚷道:“你把我們兄弟腦袋都給開了瓢,才給七萬這么少?!?/br> 姜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東北人直脾氣上來了,“七萬都塞不住你的嘴,你還真把自己當獅子??!” 閃亮問道:“那你想要多少?” 那刺頭當著人民警察的面,也確實不敢造次太狠,一陣交頭接耳后,“十萬?!?/br> “哇!”黃問羽跳起來,“你們失心瘋啊,給你們十萬我寧愿被拘留?!?/br> 閃亮把他拉回來重新蹲好,道:“好,十萬就十萬,但你們不許再找我們的麻煩?!彼D過頭去,硬著頭皮再次舉手,“警察同志,我能和我們老師說兩句話嗎?” 得到首肯后,徐閃亮站起來,他仍舊側著臉不去和周鶴青對視,邊走邊低頭在褲兜里掏東西。屋內大大小小數十雙眼睛都盯著他,好半天才從褲兜里掏出來一張銀行卡。 他回頭去看,卻偏偏只看見眾人的后腦勺。 只有綠毛心平氣和一屁股坐在地上,還朝閃亮挑了下眉。 閃亮把周鶴青拉到一邊,又把銀行卡遞到他手上,哼哼唧唧半天小聲道:“小周老師,您能幫我取十三萬塊錢出來嗎?密碼是XXXXXX。我身份證被扣住了,如果取不出來的話,能麻煩您先借我三萬塊么,先把我們保出去,回頭我再還給您?!?/br> 當著外人的面,他這會一口一個您,恭敬得不得了,說完也不等周鶴青回應,八字步跑回墻角繼續蹲著了。 十三萬數額太大,果真取不了,周鶴青用自己的卡取了三萬塊錢。 他出銀行門的時候,看見隔壁一家24小時便利店仍開著門,走進去拿了一包煙。自打母親生病以后,他就再也沒有抽過煙了。 他靠在路邊的一棵梧桐樹下,把牛皮紙夾在自己腋下,借著路燈和熹微的晨光點燃了那根香煙。猩紅的火光在深藍的晨霧里明明滅滅,他就像是走進了一個奇妙的怪圈,收到一筆來路不明的錢,生活就開始變得亂七八糟的了。 不適應,是真的不太適應。 他叼著煙蒂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給徐鳴遠去了條短信,【你弟弟把人砸破了,現在在派出所?!克l完就把手機重新裝回了口袋,靜靜靠在大樹上專注地抽完一整支煙。 手機剛開始震動的時候,周鶴青還有些恍惚,潛意識里覺得可能這點“小事”徐鳴遠是不太想管的。但沒想到手機接二連三震動起來,才意識到這是來了電話。他把手機重新掏出來,徐鳴遠三個字跳動著,這是差不多四個多月一來的第一通電話。沒來由地周鶴青心下一慌,把煙掐滅了,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聽鍵。 “怎么了?”徐鳴遠疊聲問道。 徐鳴遠話語里透露著興奮,可電波干擾了周鶴青的判斷,硬生生令他覺得徐鳴遠這個哥哥是真的擔心著急了,仿佛先前那些不過是小打小鬧,到了正事上頭,他還是關心的。 周鶴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晚上吃宵夜的時候,和鄰桌的人起了爭執打了一架,把對方一個人的頭敲破了?!?/br> “只是敲破了?” 周鶴青聽見拉門的聲音,仿佛是從一個房間到了另一個房間。 他仔細地小心翼翼地聽著徐鳴遠那邊的動靜,好像就能以此窺探到對方的生活一樣。 他喉頭滾動一下,發出很輕的“嗯”的一聲。 “那賠了多少?” “十萬,加保釋金三萬,一共十三萬?!?/br> “才這么點?”顯然這個結局令徐鳴遠不太滿意,他輕笑了下:“真是鼠目寸光?!闭f的不知道是閃亮還是那些訛錢的人。他頓了一下,才繼續道:“那剩下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掛了,再聯系?!?/br> 直到電話里出現“嘟嘟嘟”的忙音聲,周鶴青才把電話掛斷。 他看了一眼馬路盡頭,新的一天的太陽已然升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馬上要來搞事情了! 喜歡這篇文章就來點個收藏留個評論吧MUA~ 第14章 第章 回到警局把錢放下,好歹是把那一群兔崽子給贖了出來。大大小小的傷要處理,兼之那個腦袋破瓢的大兄弟還在醫院躺著,一行七個人又浩浩蕩蕩往醫院走。 掛號、問診、拿藥,全照著閃亮的銀行卡刷。 處理傷口的時候,周鶴青跟著去看了一眼。不大的急診室擠進去七個大男人外加兩個小護士,已然是滿滿當當的了。 他說不清自己是為什么要這么做,一邊心里安慰著自己說這是在給徐鳴遠實行監督工作,一邊抱臂站在急診室門外冷眼旁觀。閃亮手臂上的傷口雖然看起來駭人,但好在并不太深,不需要縫針。護士小姐給他消毒上藥,再拿一圈圈的紗布繃帶給纏起來,叮囑道:“不能碰水,每三天換一次藥?!?/br> 他模樣生得好,換藥的時候不太敢看周鶴青,便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給他上藥的護士小姐身上,直把對方看得兩頰緋紅眉梢帶俏。此番結束,更是沖小姑娘甜甜一笑:“謝謝小jiejie?!?/br> 周鶴青就出去了。 他坐在背對急診室的長椅上,聽著姜山在里面訓斥,聽著那幾個少年人的滿不在乎和玩鬧調笑。他把剛才的那一點點不可名狀的氣苦轉換成對這群年輕人的憤懣。他們沖動、幼稚,對干違反規定的事樂此不彼,不斷地拿金錢揮霍,把傷人當有趣。 但令他更為失望憤慨的是——徐閃亮,這個他曾經陪伴他度過整個青蔥歲月的男孩子,居然也變成了這樣的人。 等到他們全部處理完傷口,又到醫院底下隨便買了點果籃看了看負傷的那位大兄弟。大兄弟頭發全剃了,后腦勺縫了將近五厘米的口子,正頭暈腦眩地躺在病床上。一見徐閃亮等人,立馬發出仇恨的目光,得好幾個小護士按著才不能動彈。 閃亮看著那紗布上滲出的紅血點,覺得自己腦袋瓜子都有些隱隱作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才道:“那什么,大哥,你好好休息哈,今個算我們對不住你們。醫藥費伙食費我都給你出了,再會、再會?!闭f完就拽著一群人出了醫院。 清晨的街道上并沒多少人。 晨光從街邊梧桐樹的間隙灑下來,微風一過,便攪碎了一池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