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日常_分節閱讀_264
香芷旋抿唇一笑,“夫妻奉行甘苦與共,我今日聽你說了這么多廢話,是因他而起,但我不會怪他的?!?/br> “是非輕重我都跟你擺出來了,勸你還是好好兒想想?!?/br> “不必了?!毕丬菩淹嬷掷锏牟璞?,語氣柔和,“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日后我也不需再應承你了。我想從你嘴里得知的事情,你都說了,你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我已清楚。這一餐之后,你我仍是陌路人?!?/br> 和月郡主一笑,站起身來,“與你說不通,那我不妨試試你說過的法子,我去求皇上,看他能否答應。那些話你能置若罔聞,他卻不見得不會選擇捷徑?!?/br> 香芷旋意興闌珊地擺一擺手,轉頭望向紗窗。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只是心頭存著一份陰霾,是清楚不知何時便有風雨襲來。 ** 和月郡主思忖再三,還是去了靜園。 如果皇上能夠同意,那就是最省時省力的捷徑,實在是值得一試。并且,求皇上賜婚可以當做一個引子,如愿最好,可如果不能如愿,那么,襲朗也別怪她算計他。 皇上得知她求見,便有些不耐地蹙了蹙眉,繼續坐在醉翁椅上看書,半晌才讓啞奴將人引進來。 和月郡主知道皇上喜歡直來直去的說話,便低聲將心思娓娓道來。 皇上放下了書,按了按眉心,“你說什么?要嫁給襲少鋒?” “是?!?/br> 皇上沉了片刻,笑起來,“說說你執意要嫁的理由?!?/br> 和月郡主將與香芷旋說過的一番話又說了一遍,自然,措辭語氣上不盡相同。 “這樣看起來,西夏皇室也不安生,起碼,一個異姓王爺就能左右西夏皇帝的舉措?!被噬险Z氣透著一絲愉悅,“再說說你,聽你這意思,不是過來替長平公主陪皇后說話的?” “自然是?!?/br> “既是如此,怎么不忙正事,卻看上了襲少鋒?他已娶妻成家?!被噬洗笫忠粨],“朕懶得為這種事費神,請皇后過來一趟,先聽聽她怎么說?!?/br> ,, 皇后來到靜園,聽說了原委,并不意外,只是看著和月郡主苦笑,“早就跟你說過,有些人見了,只是徒留傷心,你偏不肯聽?,F在可怎么好?原本還能指望皇上給你賜婚,現在是不能夠了?!?/br> 和月郡主便是再豁得出顏面,對著皇后,總會有些不自在?;屎笫且恍囊藿o程曦的,可她看不上那個人,還沒明確回絕皇后,便出了襲朗這檔子事。 “要嫁給襲少鋒?”皇后將“嫁”字咬得很重,“他有妻室,你怎么嫁給他?難不成還想著他為你休了發妻迎娶你?你是西夏郡主,可他的發妻也是本宮與皇上親口冊封的丹陽縣主?;蛘叽虻氖瞧狡薜闹饕??娶平妻這種事,興許西夏不少見,但在我朝卻是下三流的貨色才做得出的事。又或者,想做小伏低去做妾?”她諷刺地笑了起來,“那倒是可以,只要你不怕為人恥笑?!?/br> 她想給這女子體面,卻不料,實在是個不知好歹的貨色,此刻說起話來自然是不會留情面了。 “她不怕,朕卻怕人恥笑。泱泱大國,豈會做出這等荒唐事?!被噬险Z氣沉冷,對和月郡主道,“此事不可再提?!?/br> “皇上……”和月郡主大著膽子望向皇上。 “便是你西夏傾巢入侵,亦是自取滅亡。你所說的幾十萬軍兵又算得什么?你要讓襲少鋒選,他只會選他愛重的三千鐵騎,不會要那幾十萬的酒囊飯袋?!被噬喜荒蜔┑匾粨]手,“下去!” 和月郡主懷著滿腹的羞憤失望退下去了。 皇后笑看向皇上,“你夸起自己的臣子,真是不遺余力啊?!?/br> 皇上回以一笑,“事實如此,你要讓朕夸睿王那種不肖子,只言片語也無?!?/br> “說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還不是怕西夏楚襄王與襲少鋒暗中?”皇后扯了扯嘴角,“真不當回事的話,依著你的性情,怕是會拖延她一年半載?!?/br> 皇上就笑,“少鋒要是有意與西夏暗中來往,也不會將睿王的丑事昭告天下,在那時順勢依附睿王,等他登基之后再內外聯手奪了他的天下,豈不快哉樂哉。你就別費心挑撥了,太子重用的人,朕永不猜忌?!?/br> 皇后一聽他提及睿王二字便沉了臉,眼中情緒甚是復雜,可她很快控制住情緒,轉而笑道:“當初襲閣老在你手里沒少吃苦頭,便是因著心意不堅定,沒有一力扶持太子或睿王?!?/br> “這倒是實情?!被噬献猿暗匦α诵?,“朕彼時便心意不堅定,他這功勛之家出來的重臣還沒個主心骨,可不就給不了他好臉色。朕做何決定,也需觀望內閣、朝堂風向,或順勢,或反之,但絕不喜看到雙方持平的局面?!?/br> 皇后岔開話題:“這兩日我與太子妃商量著,等到過完正月,得空就在東宮設宴,讓勛貴之家的命婦、閨秀、子弟、西夏寧王、和月郡主還有四公主、皇太孫兄弟幾個一同參加。四公主和皇太孫兄弟幾個都已到了議婚的年紀,平日里逐一相看的話,都是一個模樣,看不出優劣,都聚在一處優劣立現。宮里本來就有這先例,又有命婦、西夏的人在場,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順遂的話,大抵能成就幾場好姻緣?!?/br> 皇上頷首,“你們看著辦吧?!?/br> 程昭早就到了議婚的年紀,最早他和太子都屬意襲朗的meimei,可襲府先是有三年孝期,之后是皇室是非不斷,還沒等騰出時間來張羅親事,襲家與陸家已順順當當訂了親,只得作罷。 而程昭是來日的儲君,娶妻非等閑小事,襲家不成,就要從頭開始認真篩選。想到這兒,他不由蹙眉,心說襲家也真是邪門兒,怎么女娃娃那么少? 再有就是四公主,他膝下只剩這一個女兒的婚事還沒著落,她母妃又走得早,太子妃肯幫忙張羅的話,再好不過。 至于皇后么,也不過是想擺出個如常過日子的姿態,讓她手里的黨羽心安一些。 ** 眼看著寒哥兒就要滿周歲,襲朧見香芷旋仍是動輒一半日不著家,就問她打算怎樣cao辦寒哥兒的周歲禮。 香芷旋笑道:“循舊例辦就好了?!?/br> 襲朧有些不安,“這怎么能行呢?寒哥兒的周歲禮可是大事,萬一辦不好……” “周歲禮而已,他自己又不會記得。洗三、滿月雖然是在別院過的,都是熱熱鬧鬧的,周歲禮就從簡吧?!毕丬菩淮?,“到時候只需請常走動的人家過來吃頓飯,刻意登門的人應該也會有,多備出幾桌酒席即可。我就只等著當天抱著寒哥兒迎來送往了?!币u朧是待嫁之人,平時在家里代為主持中饋可以,卻不宜出面款待賓客。 “好吧,但愿我別出岔子?!币u朧道,“聽娘說,好幾家已經送來抓周禮了。遠在山西、天津的旁枝也要過來呢?!?/br> 香芷旋無所謂,“愿意來就來吧,不慢待即可?!?/br> “嗯,娘也是這么說?!?/br> 襲家祖輩的兩房旁枝因著得不到照拂,很多年前就各奔前程了,往年逢年過節紅白喜事都不曾派人來道賀,襲府也只是在排輩上還顧及到那兩家。如今想來是知道襲朗在朝堂站穩了腳跟,襲家權勢比以往更盛,便有意繼續走動。人之常情,不需厭煩,也不需重視。 ** 香芷旋和錢友梅去了秦家。錢友蘭命人來過一趟,說請兩個人過去有點兒事情要說。 到了秦府,妯娌兩個先隨著錢友蘭去了秦夫人房里,見鎮南侯夫人也在,母女兩個正在說笑。兩個人上前恭敬行禮。 秦夫人笑吟吟地讓兩個人落座,笑著指一指鎮南侯夫人,“有喜了,總算又盼來了這第二胎?!?/br> 香芷旋與錢友梅忙笑著道喜,詢問幾個月了,害喜得厲不厲害。 鎮南侯夫人一一答了。 隨后,香芷旋又問起秦夫人的身體如何,是否已經痊愈。 “有了這么件喜事,不好也好了?!鼻胤蛉擞幸鉄o意地笑看了錢友蘭一眼,“我已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就盼著家里熱熱鬧鬧的?!?/br> “無恙了就好?!毕丬菩龔乃N薇手里接過一個描金的匣子,“這是我婆婆讓我們帶來的兩支百年老參,還請您笑納?!?/br> “好啊。得了空我就去府上,跟你婆婆說說話,謝謝她記掛著我?!鼻胤蛉苏f著就想起來了,“對了,正月二十五是你們寒哥兒的周歲呢?!?/br> “是啊?!毕丬菩Φ?,“這一兩日就要給您下帖子,到時候您和鎮南侯夫人可一定要賞光?!?/br> “自然要去的?!鼻胤蛉伺c鎮南侯夫人異口同聲。 寒暄了一陣子,香芷旋和錢友梅去了錢友蘭房里說話。 錢友蘭這才道:“是老太爺要見你,我讓丫鬟帶你過去?!?/br> 香芷旋微微驚訝,實在是沒想到,轉而隨引路的丫鬟去了秦老太爺的書房。 待她行禮之后,秦老太爺笑呵呵地指了指座椅,“坐下說話?!鞭D身取出一套小巧精致的文房四寶,“這是我給你們寒哥兒的周歲禮,等會兒帶回去,二十五那天我就不過去了?!?/br> 香芷旋站起身來,見那套文房四寶給四五歲的孩子用正好——四五歲正是開始學讀書寫字的時候,定是專門請人打造的。她曲膝行禮道謝,又道:“您不過去喝杯酒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