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汴城扛把子
第五十九章 汴城扛把子 而此時,被容聿禁錮在懷中的楚辭,似乎終于意識到了周圍的動靜,緩緩地睜開了迷離的雙眼。 抬眼的瞬間,模糊的視線,捕捉到了容聿的那張俊美的臉,哪怕是被雨水打濕了,也掩蓋不了他驚世的容顏。 甚至,沾著雨水的臉,還多了幾許性感。 可此時的楚辭,已經醉得一塌糊涂,哪里有什么心思去欣賞這些,更何況,眼前之人還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嘻嘻……” 從嘴里,發出了兩聲嗤笑聲,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在容聿的懷中不安分地搖晃著。 抬眼看向那個已經嚇得連氣都不敢喘一聲的店小二,道:“看……看到沒有,我……我男人,汴城扛把子,富得流油,還……還給不起你那點錢……” 堂上所有人,害怕的同時,心里也不禁為自己感到委屈。 這王妃……真的是王妃嗎? 聽說容王妃是當朝公主啊,可眼前這位姑娘,哪里有當公主的樣子,不但行為舉止古怪粗俗,連講話都是滿口黑話。 什么“汴城扛把子”,說起來王爺好像是江湖大哥一樣。 好在王爺寵她,不然的話,光是這句“汴城扛把子”,就已經是對王爺大不敬了。 當然,這些話,他們也只敢在心里說說,表面上,還是一個個嚇得臉色煞白煞白的。 只見楚辭原本傲慢的表情,在下一秒,又收了回去。 抬眼看著目光深沉的容聿,趁著醉意,大膽地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醉意朦朧道:“是……是不是啊,王爺,快……快給錢,他……他們都說我……我是騙子,可……可我真……真沒錢……” 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在說胡話還是真話,將臉埋在容聿的胸前,聲音低低的,聽上去尤其委屈。 可她這副模樣,聽得在場其他人都提心吊膽,這委屈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惜,容親王又怎么會允許自己的妻子受這種委屈,怪罪下來,誰都承擔不起呀。 再看王爺這樣子,冒著大雨親自來找王妃,想想就知道,王爺有多重視她了。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看著容聿,整個心都提在嗓子眼,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感覺到楚辭的靠近,容聿的表情怔了一怔,從來沒有跟楚辭如此近距離過,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楚辭會用這樣委屈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看著她將腦袋抵在自己的胸口,像是在表達自己的委屈跟難過,他的心頭,驟然地緊了一下,仿佛是被什么東西,給狠狠擊中了胸口,有些疼疼的。 薄唇,微微抿了一下,攬著楚辭身子的力量,稍稍有些加重了。 半晌,抬起頭,看向店小二,只是一個眼神,就嚇得店小二連連跪下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草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王妃娘娘,求王爺恕罪,草民該死,草民該死……” 一言罷,店小二便不停地扇著自己的兩頰,打了好幾個嘴巴。 容聿看著他沒說話,半晌,才從嘴邊發出了幾個字,“王妃喝了多少酒?” 店小二剛剛還扇得響亮的耳光,被容聿這簡單的幾個字給阻止了,可臉色卻變得更加難看了,還以為容聿是打算給他錢,當下便連連拒絕道:“王爺說笑了,王妃能去小店喝酒,是小店的榮幸,王妃娘娘要喝多少都沒關系?!?/br> 容聿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耐煩,眉頭蹙緊,重復道:“本王在問你,王妃喝了多少酒?” 聽出了容聿口氣中隱藏著的怒火,店小二仲怔了片刻之后,只好老實地伸出了兩根手指,顫顫巍巍道:“二……二兩銀子?!?/br> 他哪里敢問容聿要錢,這下,能保住小命不錯了。 只見容聿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遞到店小二面前,“拿去?!?/br>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br> 他不停地擺著手,哪里敢接過。 “哎呀,王爺叫你拿去你就拿去,羅嗦什么?!?/br> 宋毅在一旁插嘴道,這下,他也是被這小二給害慘了。 這樣糟糕的雨天,請誰不好,請了容王府的兩尊大神過來,也不知道他這頂烏紗帽能不能繼續留在頭上。 店小二戰戰兢兢地從容聿的手上接過銀子之后,一看,可比二兩銀子多了許多,可現在,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畢竟,剛才帶王妃出來的時候,他也沒帶出錢來找零呀。 哎,只能怪自己倒霉,攤上個這么大的大人物。 店小二接過錢之后,容聿重新將目光收回到楚辭的臉上,見她時睡時醒,看上去精神很不好。 沉吟了片刻之后,他俯下身,將楚辭直接抱了起來,往外走去,剛邁出一步,他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店小二,那一個簡單的眼神,便嚇得店小二將手中的銀子掉落在地。 “記住,王妃不是騙子?!?/br> 這樣刻意的警告,其實并沒有必要,可容聿也不知道為什么,似乎很介意這一點,很不喜歡別人用“騙子” 兩個字去形容楚辭。 店小二嚇得不輕,也沒敢回話,只是看著容聿說完這句話之后,便抱著楚辭繼續轉身往外走去。 見狀,宋毅哪里敢怠慢,立即迎了上去,“王爺請到內殿稍候片刻,下官已經命人去備轎了,王妃喝了這么多久,不不宜再淋雨?!?/br>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王爺身子尊貴,不能淋雨,可是,看眼前這樣子,明顯王妃的身子在王爺眼中,比他自己還要重要。 容聿停下了腳步,看著懷中閉著眼面色緋紅,嘴巴微微怒動,輕聲呢喃的女人,沉默半秒之后,點了點頭,“嗯?!?/br> 很快,衙門的轎子便準備好了。 雖然這轎子遠遠不及容王府的舒適豪華,可怎么說也是府尹大轎,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空間也足夠可以容納好幾個人。 容聿抱著楚辭上了轎,她似乎是睡著了,難得安分地靠在他身邊,跟往常那個跟他張牙虎爪,牙尖嘴利的女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