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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盜取靈力屬于逆天而行,絕非那么容易的事,能使出這般邪門的手段,背后cao縱的人定然大有來頭。 溫玹也沒料到原本看似簡單的任務,眼下竟變得這么嚴峻起來,點了點頭,正要將外衣穿起來,卻驀地意識到自己頭發還是潮濕。 剛遲疑了一瞬,閔韶便朝他走過來了。 閔韶擁有天生的火靈力,對溫度更有極強的控制能力,他抬手將掌心輕輕覆在溫玹頭頂,一股溫熱的靈流便順著溫玹的發心順延而下,不出幾息便將濕乎乎的頭發烘干了。 這是小的時候,他經常會為溫玹做的事。 溫玹微怔了一下,面色似乎毫無波動,隨即道:“多謝?!?/br> 而后轉身去里屋穿外衣。 閔韶沒說什么,手指在袖中略微摩挲了一下,到門外去等他。 兩人出了客棧,皓月正臨當空,深夜的街道空空蕩蕩,靜謐清冷,清平鎮上沒有路燈,一眼望去只有遙遙黑暗,以及…… 閔韶不禁眸中一顫。 為何會有這么多的線?! 放眼望去,黑寂之中透明的絲線交織遍布,如同一張疏密不均的透明蛛網,從四面八方穿透墻壁高樓而來,朝向同一個不知名的方向而去,在黑暗中泛著輕微的亮色。 但相對于閔韶和溫玹手上的來說,這些線微弱得幾乎看不清,只是因為數量太多,才會顯得如此明顯。 可即便如此,鎮上卻沒有一個居民覺出異樣。 看來修為不足的人根本不能看到這些線,更不知道自己的靈力正在悄無聲息的流失。 而對于那些毫無修為的普通百姓而言,被無聲偷走的就斷然不是靈力了,而是…… 性命。 閔韶眸色沉了沉,與溫玹加快了腳步,朝著細線所引的方向快速尋去。 白衣黑影從屋頂高檐迅疾掠過,穿過道道交疊的絲線,飛梭在黑夜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找到了絲線匯聚得最密集的地方—— 一座破落的舊宅。 溫玹望著緊閉的宅門,抬手正想捏只靈蝶進去探探情況,被身旁的閔韶一把按住了手臂。 里面若真有什么高人,異樣的靈流出現斷然會打草驚蛇,閔韶沉冷道:“在這等著,我先進去?!?/br> 溫玹略微意外的看他,“你一個人……” 沒等他說完,黑袍已經倏然從他眼前一掠,輕松躍過院墻,進了宅院。 溫玹腳步略一踟躇,放心不下,將方才的話直接當做耳旁風,也緊跟著翻進去了。 宅院里面空蕩蕩的,只有眼前一座匾額早被拆去了的舊屋,墻外老樹飄下的樹葉全部零散的積在角落,無人清掃。整個院落破舊殘敗,像是被閑置了許久,在一片漆黑中顯出幾分幽寂森然。 四面而來的細線穿透窗戶墻壁,根根分明的刺在眼前的舊屋中,像是被其cao控著,又像是將其圍困,景象說不出的詭秘。 閔韶見他跟進來,似乎不悅的回頭冷峻瞥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徑自收斂氣息走到屋門前。 屋子周圍除了這些線外沒有任何異樣,既沒有結界,也沒有陣法,從外面亦聽不出里面有什么動靜。 閔韶不動聲色的將長劍從虛空中化了出來,給身后的溫玹打了個手勢,讓他不要動,自己則運起一股靈力于掌心,朝房門砰地猛然拍開!木門瞬息間不堪重負的碎成渣塊,激起一股震蕩的靈氣,房梁輕抖簌簌掉下灰塵。 墨黑鎏金的衣袍殘影一閃,已然攜繞著猩紅激蕩的靈流,順著屋內的氣息直逼了進去。 與此同時,四周的細線驟然消失,只聽屋內傳來“當”的一聲!兵刃交碰時刺耳的回響蕩開。 溫玹眸色一凌,同樣化出長劍,正要跟進去,卻有一抹清寒白影倏然從他身后闖入,搶先一步掠進了屋內。 什么人?! 溫玹不禁驚詫了一瞬,他們方才竟都沒注意到,周圍暗處居然還有一人! 他趕忙跟了上去,便聽到屋內緊接著有人失聲大喊: “我靠??!你們現在的強盜真是喪心病狂!我這么窮也值當來搶?!” 屋內沉寂了些許,一道火光竄過,破木桌上孤零零的蠟臺被點燃了。 暖黃的燭光亮起,映著屋中幾個人的臉。 此時坐在床上的人正一臉匪夷驚悚加凄苦,身上穿著發舊的中衣裹著薄被,用還沒來得及拔出鞘的劍抵著閔韶刺來的劍。 本就窄小的屋子,因為莫名闖入了三個不速之客顯得更加擁擠了,溫玹看著前面先他一步進來的寬袍仙衣男子,頓時一怔。 “……明微真人?” 明微真人清冷的臉微側過來,不等說什么,便聽到床上那男子又在嚷了,聲音里帶著絲謹慎的寒意,“你們到底是誰?來打劫還是干什么的?” 那人警惕的看著突然闖進屋里的三個大漢,緊緊握著手里的劍鞘。 閔韶盯著他,眼眸微瞇起來,忽然道:“是你?” 溫玹此時也認出來了。 這不就是早上在街邊算命的那個神棍?! 閔韶眉峰低壓眸色冷冽,手里的劍更逼近了幾分,“你到底是什么人?!?/br> 男子扯著嘴笑了笑,對他威壓的氣息似乎并沒覺得多么駭怕,眼底略微深冷的掃過屋內幾人,語氣痞性自如的道:“要不要臉了,這話該是我問你們吧?大晚上的私闖民宅,你們幾個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