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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煉器師朋友家里收養了一個返祖踏虛仙獸?!贬想S口解釋了一聲。 說起來也兩年沒聽到過那只老烏雞的消息了, 也不知道紫竹長老去圣魔洲時有沒有遇上他。 岐南很快收回思緒,正想往心魔幻境里走, 這看守弟子卻又攔住了他:“那個,長老,您肩上這是峸鴻劍君的身外化身吧?這個最好不要帶入心魔幻境里,不然可能會波及到少門主?!?/br> 岐南頓了頓,依言將小銀蛟拿了下來,放到一旁半人高的雕花石柱上。 小銀蛟被他拿來拿去的已經習慣了, 這會兒淡定地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 便明白了狀況, 有些訝異地看向岐南。 岐南抿唇笑了一下, 伸出食指在他眉心戳了一下。 銀蛟溫柔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指端。 岐南沒說話,轉身向心魔幻境中走去,在陣眼處坐下。 銀蛟盤起身在石柱上靜靜地看著他。 忽然,銀蛟若有所覺地回過頭看向身后不遠處。 但當他看過去時,那里卻空無一人。 與此同時,峸鴻的本體在書房里給最后一份玉簡標完了批注,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自己桌上的一整堆玉簡小山連著剛剛那根一并往傳送陣法上一推,等玉簡們一消失便反手拍散了傳送陣法中的靈力。 “嗡……” 傳送陣法閃爍了一下,熄了。 峸鴻松了口氣。 另一邊忽然接收到一大堆處理好玉簡的幽玨正有些懵,下意識就想再給峸鴻送一堆新的過去。卻沒想到連接峸鴻書房的那個陣紋居然熄滅了。 幽玨茫然地抱著一堆玉簡,想了想,把這堆玉簡堆到了另一個陣法上。 唰—— 下一瞬,這堆待處理玉簡出現在了皇天劍君的書房里。 皇天劍君抬眼一看,額角蹦起了青筋:“……又來!” 他皺著臉苦大仇深地盯著那堆玉簡看了幾秒,撈起一半想要再次悄悄丟到峸鴻那邊去。然而他很快也發現峸鴻那邊的傳送陣被關閉了。 皇天劍君瞪圓了眼睛。 這個混小子!什么時候也學會偷jian?;?! 平陽瞥了他一眼,沉默著放下了一枚剛批好的玉簡,又拿起了一根新的?;侍靹姞畎T了下嘴,又訕訕地將那一半玉簡放回原位,繼續跟她一起處理事務了。 而在此時,峸鴻已經來到了心魔幻境邊。 他擺了擺手示意看守弟子不必行禮,而后將石柱上的小蛟龍收回袖口內,半瞇著眼睛掃視身后的空地。 空氣中殘留著一股微弱的特殊意志。 似乎是…… 峸鴻微微蹙起眉頭,而后收回目光,再度將注意力放在岐南身上。 …… 岐南的耳邊是一片混亂的尖叫與廝打聲。 他睜開眼,目光冰冷地看向前方。 周圍是一片黑暗,只有一道細縫還漏出了些光亮。而他身處的地方還在不斷震顫,像是在被人不斷撞擊著。 “漁老二,你……會遭報應的!” “給老子去死!” “??!” 岐南伸出手,虛虛在門框上勾畫出一個繁復的符文,而后本就破舊的柜門便驟然崩潰成一片齏粉,而后一名原本靠在門上的女人便倒入了他的懷中。 同時而來的還有一柄劈落的斧頭。 岐南帶著女人身體一側,伸腿踢在漁老二的手腕上,漁老二頓覺手臂一麻,斧頭“咣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岐南松開懷里的女人,從柜子里爬出來,迅速撿起了地上的斧頭,而后抬眼看向漁老二。 這是個面容模糊、雙眼赤紅的漁夫。 “你……小雜種……”漁老二有些錯愕又異常憤怒。 岐南毫不猶豫舉起斧頭重重劈下。 “??!住手……?。。?!” 一下又一下,岐南剁去了他的四肢,又用斧頭柄砸斷了他的聲帶,而后才回頭看向衣柜里的女人。 女人身上染著血,正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 岐南輕輕喊了一聲:“娘?!?/br> “興兒……”濮陽笙蕓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你這是……” 岐南將手里的斧子丟在地上,用袖子擦去臉頰上沾的血點,走回柜子邊用力抱住了她。 濮陽笙蕓回過神來,焦急道:“興兒,你、你……我們趕緊跑吧,趁還沒有人發現。我帶你回濮陽氏……” 回不去了。 濮陽氏已經成為了楊氏,被一個大乘期散修當作了圈養的牲畜,殺人取魂。 而他的母親,亡于刀兵。 岐南拿起自己母親粗糙的、布滿燒傷傷疤的手,將之貼于臉上,含著淚笑道:“娘,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再為吃食憂愁,能為祖父報仇,也能活得很久很久……只是我找不到您了?!?/br> 女人神色茫然,似是沒有聽懂。 但岐南在她那雙漂亮的瞳孔里看見里自己的倒影。 那倒影不是那個瘦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刮走的孩子,而是一個面容清俊、大約二十來歲模樣的青年男人。 而這一幕畫面也自此定格,緩緩化為塵沙飛散。 岐南深吸口氣,轉頭看向身周。 這是一片土坯與青石路的交界處,就像是有誰用劍削去了山巔,讓這完整的道路斷在了這里。 岐南垂眸看了看這里,輕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