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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太可憐了?!?/br> “吾輩修士當以慈悲為懷?!?/br> “吾等會拿著他的財務,盡力尋找他的親眷的?!?/br> “不知哪位道友愿意上前給予瀕死之人解脫?” 話題說到這里又卡住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人還有沒有防身的手段,他們都怕被臨死反撲。 就在這時糾結了半天的濮陽又開口了:“我覺得他真的還可以搶救一下啊,不遠處就是個二等宗門,去買點療傷的丹藥回來應該來得及的?!?/br> “……”之前說湊不齊明年修煉資源的人表情扭曲了一下,旋即慢慢道,“也是,不若濮陽道友去采買一下,我們在此守護他不受野獸侵擾?!?/br> 濮陽立刻高興起來了,轉身飛遠:“沒問題!你們看好他啊,我很快回來!” 眾人目送著那個二愣子飛遠,齊齊松了口氣,眼神交流了半天終于下了決定。 一起出手,然后收獲平分,別帶那個傻逼玩兒了。 眾人催動自己的法寶瞄準那人,然而還沒等他們的攻擊發出去,一道黑影忽然從天邊疾馳而來,宛如一道閃電般猝不及防地從他們眼前呼嘯而過! 轟?。?! 霎那間塵土飛揚,眾修士眼前一花,等回過神來時他們眼前只剩下一個直徑百米的碩大土坑。 那個躺在那兒的人連同他周圍的半座山……全都被鏟走了! 眾人瞠目結舌,眼神不敢置信中帶著悲憤。 “那是大乘期的靈寶飛舟吧?為什么能買得起靈寶飛舟的家伙還會來和我們搶這么點東西!” 而另一邊,那艘瞬間鏟走半座山的飛舟上,那個被“支走”的大胡子青年正抱臂立于船頭。他抬手在下頷處摸了兩下,抓住濃密的胡子往外一扯,瞬間無數密密麻麻的光紋以面部為中心亮起又迅速崩碎。 他的膚色眨眼間變為了清冷白皙的色澤,而那張原本粗豪憨厚的臉也變為了一張約莫二十歲出頭的清俊容顏。青年隨手攏了攏散落而下的漆黑長發,半瞇著眼睨了后方早已看不見影子的眾人一眼,輕嗤了一聲。 這幫家伙,當別人都是傻子呢? 他隨手用袖口撕下來的布條給自己扎了馬尾,而后轉身走向那個躺在土堆上的家伙,蹲下來用探究的目光盯了半天。 劍眉星目、高鼻薄唇,這張十二洲都難得一見的俊臉讓人見之難忘。很好,他果然沒認錯人。 只是這家伙怎么又這么狼狽,不是皇天劍門的少主嗎?光被他撞見就有兩回了。 他伸手戳了戳那人沾著土灰的臉:“峸鴻?醒醒,峸鴻劍君?萬俟端?嗨?還活著嗎?” 沒反應。 行吧,只能扛回去了。 靈寶飛舟化為虹光,以rou眼難辨的速度穿過虛空,片刻后就來到了一道深淵邊,而后速度不減地俯沖而下。 嗡—— 深淵下方張開一個呈現漩渦狀的扭曲入口,將飛舟瞬間吞沒。而在短暫的扭曲后,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連綿千里的山川間有清澈的河流蜿蜒如蛟,北方的濃霧后,影影綽綽的紅透露而出,同時伴有的是隆隆的瀑布之聲。 沒人知曉,深淵之下竟有這樣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飛舟在一片廣袤的草原上停下,他扛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峸鴻劍君從離地十幾米的甲板上跳下來,輕飄飄落地后徑直向不遠處的茅草屋走去。 在他身后,那艘飛舟自己動了起來,選了一片較為空曠的地方懸停了下來,而后一側身把之前鏟回來的半座山倒了出來。綠色的植物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沿著山體蔓延而上,頃刻間就將之完全覆蓋。 當青年扛著人走到茅草屋內時,那座新出現的山丘已經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了。 “嘎吱——” 木門被推開時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青年蹙了蹙眉,看了看那張偷工減料隨手堆出來的枯草床,又看了看自己肩上這人遍體凌傷的模樣,半瞇著眼摸了摸下巴,隨手脫掉了外袍鋪在床上才把人放了上去。 這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全身皮膚燒焦了一大半,大腿根、胸口各有一道貫穿傷,其他的小傷口更是數以百計。 雖然看著嚴重,但好歹是大乘期修士,死是肯定死不了了。不過若是放著不管,這人也要多遭點罪了。 他嘖了一聲,上手去撕這人燒焦破損的白袍。這些大門大派的修士就是比散修講究,就連法袍都要用頂級晶蠶絲織造,還里里外外穿三四層。 現在可好,衣服破了都比散修損失大幾百倍。 干脆利落地把人衣服扒光,之前被擋住的八塊腹肌和筆直長腿立刻就露了出來。峸鴻的膚色比較白皙,這會兒就襯得他身上的傷口更猙獰可怖。 尤其是他大腿上那個…… 嘖,慘。 他拿出一堆藥膏按一定比例混合在石臼里,攪勻后直接上手糊在了這人傷口上。由于腿上那個洞的位置實在是太微妙了,他看不過眼第一個就涂了那里。 然而涂完后一抬頭,猝不及防就對上了一雙淺灰色的眼睛。 他:“……” 峸鴻:“……” 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第2章 準備渡劫的第二天 兩人相顧無言,沉默了許久后,還是躺在床上的峸鴻先開口了:“岐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