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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手!想找死啊臭娘們!” 祝棄一個激靈自噩夢中驚醒。一抹額頭全是冷汗,刺眼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不舒服地晃了晃腦袋,意識才漸漸從那個荒誕又傷心的夢中清醒過來。 原來是做夢。祝棄心有余悸,但想了想,卻又覺得這個夢可能是在預兆著什么。 莫非真的會有這么一天? 祝棄被夢里的自己rou麻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覺得自己才不會是那個樣子,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轉頭就走。畢竟他跟元岳不過認識了短短幾天,看對眼了就在一起先混著,就算會分開……他們總有一天會分開。 祝棄撥拉一下頭發。他本就是個有今天沒明天的混混,不太愿意想很久之后的事,只把此時心情的低落當成是噩夢的余威。 話說回來,做了噩夢的感覺很差勁,一大早就有人在外面吵架的感覺更差勁。祝棄聽著刺耳的罵聲,心說就是你這玩意假裝元岳在夢里罵我,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中累積已久的煩躁不安此時終于有了發泄口,拉開窗戶抄起拖鞋就朝外面砸了過去:“**大爺的!哪個找死的吵老子睡覺!” 第54章 要出事了 祝棄的拖鞋輕松飛躍窗口稀疏的防盜網,精準無比地砸到一個男人的腦袋上。 這男人年紀不大,頭發卻已然稀疏。此時正用雙手推搡一個女人,祝棄的拖鞋在他锃亮的腦門留下一個清晰無比的鞋印,成功打斷了他的吵嚷聲。 那人立時暴怒,將女人甩到一邊,從地上抓起拖鞋,用更大的聲音罵罵咧咧。祝棄本就心火正旺,撞上這事自然毫不客氣,當下拎起一張板凳,氣勢洶洶地殺出門。 “是哪個不長眼的小畜——”那男人罵到一半,卻忽然住了口。 祝棄比他高了半頭,半張臉被猙獰的傷疤覆蓋,手里還提著一個板凳,滿身煞氣。這副尊容讓男人迅速冷靜下來,他低頭看看自己手里抓著的拖鞋,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誤會,都是誤會?!?/br> 人慫到一定境界,也能達到無敵的效果。連祝棄都不愿意跟這種人多做計較,只是冷笑一聲:“你打女人的時候挺帶勁的哈?” “都是她——” 祝棄斜著剜他一眼,唾道:“給老子滾!” 那人沒有爭辯,直接灰溜溜地跑了。祝棄回過頭,滿臉不爽地打量那個被打的女人??此鲱^,打扮得干干凈凈,身上衣服還有點眼熟,只是神色憔悴,腫著半邊臉,正坐在大門口的臺階上哭。 祝棄本不打算理會,但看她實在哭得可憐,想了想,就把剛才順手拎出來的板凳遞了過去。 那女孩哭聲一頓,愣愣地看著他。 “你擋著我路了,坐邊上哭去?!弊壵f。 女孩沒接凳子,默默走到墻根坐下,環抱雙膝,淚水流得更加洶涌。 祝棄撓撓頭,沒奈何地嘆口氣。他忽然有點想念黃青青了,至少她哭的時候不用別人哄,也不會露出這種可憐兮兮的樣子,挨了打也不還手,讓人莫名有種負疚感。 “哭有什么用,他打你,你該打回去?!弊墝⒌首臃旁诘厣?,自己往上面一坐,,“我認識一個人,配的辣椒水賊辣眼睛。給我一百塊錢,我幫你搞一瓶,以后遇到人欺負你,你一瓶噴過去就完了?!?/br> 女孩依然在哭,輕輕搖了搖頭。 祝棄覺得這個搖頭的姿勢非常眼熟,正琢磨著呢,就聽對方說:“他……我不怪他?!?/br> 看看她臉上的紅腫,祝棄聳聳肩,連當事人都這么說了,還能怎么辦呢? “那你繼續哭著,我走了?!弊壵酒鹕?。女孩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與祝棄擦肩而過。 祝棄猛地站住,詫異地看到她正在開對面的門。 她竟然是對門的住戶? 祝棄腦海中仔細回憶昨天傍晚時分看到她的樣子,終于勉強跟眼前這張不施粉黛的臉對上了號。他忍不住開口:“喂!” 女孩開門的動作一頓,回頭看著他。 “別餓著那孩子了?!弊壵f,“要是不想養他,不如把他送走,何必讓他受這份罪。如果下次我再看見他身上有傷,就別怪我找警察了啊?!?/br> 女孩卻面色一變。方才被人推搡辱罵都波瀾不驚的臉上,顯露出明顯的怒意,厲聲尖叫道:“他不是!他是個魔鬼!” 說完這句話,她狠狠甩上門。金屬防盜門發出一聲很大的噪音,隨即歸于無聲。 祝棄心說這女的跟那男的原來都是窩里橫,只會沖著比自己弱的人下手,也難怪能看對眼。同時又懷疑女孩有什么精神上的問題——話說回來,嗑/藥磕久了,精神總歸是會不正常的,祝棄見得多了。 經過了這個小插曲,祝棄回到家,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他急忙洗了把臉,就匆匆趕去跟汪隊約定的地方。 兩人見面的地方在西城區的一家餃子館,祝棄昨天去看滿滿的時候正好路過,當時還對著店門廣告上的鲅魚水餃咽了口口水。 進了館子,汪自順還沒有來。他現在可是個大忙人,祝棄就毫不客氣地先點了幾個菜,一盤餃子,邊吃邊等。 祝棄認識汪自順的時候,他還不是正隊長。那時他剛調來南水市不久,因為一件案子在東邊的舊城轉悠,正巧把行騙中的祝棄抓了個正著。祝棄還以為這是個普通警察,嬉皮笑臉地想糊弄過去,沒想到級別那么高,還是專辦大案要案的,當時就給嚇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