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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岳認真看了一眼,好奇道:“這么多顏色?”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祝棄指了指對面那座可愛的小樓。 “幼兒園?!痹揽隙ǖ卣f。 “幼兒園還沒開學呢?!弊壍?,“那是附近最有名的兒童美術培訓機構。滿滿以前就喜歡畫畫,有一次撿到幾根別人丟掉的蠟筆,高興地畫了一晚上,畫得還挺像樣呢。那個時候沒錢,也沒地方給他畫畫?,F在不用愁他飯錢了,就送他一盒蠟筆吧。以后他成了大畫家,我也是給畫家買過蠟筆的人啦?!?/br> 其實小孩子都喜歡畫畫,至于畫成什么樣,那可就難說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父母,都能從一堆雜亂的線條里看出自家寶寶驚人的藝術天賦。 祝棄對滿滿“挺像樣”的評價自然應該大打折扣,可元岳卻不懂其中的微妙心理,便豪氣地一揮手:“都買。任何事情只有天賦都是不夠的,必須經過大量練習才行?!?/br> 祝棄卻沒好氣白他一眼:“麻煩你看看價格,我像是能全買的人嗎?剛到手的八百塊還沒捂熱乎呢,我可是大晚上冒著被鬼吃掉的風險,好不容易才從伍哥他們身上翻出來的?!?/br> “沒事,我有錢?!痹烂鍪謾C,大方地表示,“你以后也不用這么辛苦,沒錢就來找我?!?/br> 祝棄但笑不語。 “怎么,我說得有什么不對嗎?”元岳追問。 祝棄瞟了他一眼,笑容像帶了個小鉤子,勾得人心癢癢:“沒錢去找你,你是我什么人呀?” 第49章 不許rou麻 “呃……”元岳一時間被問住,同時又覺得這樣看著自己的祝棄真是形容不出的好看,全世界的花朵一瞬間綻放出的美麗也沒有這樣動人,只怔怔地說不出話。 我是他的什么人? 元岳問著自己,答案卻被一層薄霧籠罩,朦朧不清。 “我不知道?!弊詈?,他慢慢地說,“看不到你的時候,我會想你;你有危險的時候,我會擔心;你受傷的時候,我比自己受傷還難過;吃到好吃的東西,我想讓你一起吃;看到好玩的事情,想跟你一起玩。我想時時刻刻跟你在一起,想讓你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想把我的錢跟你一起花——這就是我對你的看法?!?/br> “哇?!弊壐砂桶偷卣f。他好像突然對一只大熊布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將它舉起來仔細地查看,趁機擋住了自己的臉。 元岳沒有得到答案,便誠懇又好學地追問:“你覺得我把你當成什么人呢?” “我看,你是把我當你兒子了?!弊壈涯槻卦诖笮芎竺?,元岳扒拉開熊的腦袋,露出祝棄紅彤彤的半張臉。 “真的?”臉紅的祝棄就像剛剪完指甲的小貓咪正徒勞揮舞著爪子,元岳認真地看著他,搖搖頭道,“不對,我不想聽你叫我爸爸?!?/br> “你……”祝棄語塞,面紅耳赤卻說不出什么話,最后狠狠捏著大熊的爪子,把熊提起來放在元岳臉蛋旁邊比了比,“嘖,真像!” “什么?”元岳反應過來,皺起了鼻子,“一點都不像,它看起來好蠢?!?/br> “就你還好意思嫌人家蠢?!弊壓敛涣羟榈爻靶?。元岳立刻開展報復,拿起旁邊一只小黃雞玩偶,擲地有聲道:“你像它一樣……可愛!” 可憐元岳從小沒上過語文課,除了“可愛”,他實在想不到這只肥嘟嘟的小黃雞,與一臉壞笑的祝棄之間的其他共同點。 好了,現在共同點又多了一個。祝棄因為被用“可愛”形容,變得氣嘟嘟的了。 “rou麻死人了!”祝棄皺眉喊道,“你就不能換一個詞么?!?/br> “呃,你們一樣黃?”元岳努力地又找出一個共同點。祝棄雖然皮膚白,但他畢竟還是個黃種人。 “黃的是你的腦子吧!”祝棄徹底不對元岳的語言表達能力抱什么希望了。 元岳卻還在追問:“我是這樣想你的,你是怎么想我的呢?是跟我一樣么?” “閉嘴,不許rou麻!”祝棄暴躁地伸出手指,朝元岳比劃了一個“閉嘴”的手勢。元岳歪著腦袋繞過他的手勢,孜孜不倦地問他:“你還沒有回答我?!?/br> “我、我跟你一樣行了吧!”祝棄自暴自棄地嚷嚷,用腦袋撞著那只熊。他感覺自己一定是被這只蠢熊和元岳那只呆瓜傳染了,不然怎么會回答這種**兮兮的問題。 然而,這無可奈何的承認被他說得咬牙切齒,一顆心卻——不對,一定是這小子會什么特別的法術,把天上的云彩塞進了他的胸腔里,不然,他的心怎么會這樣輕盈,感覺整個人都快飄起來了呢? 祝棄深感受騙,惱羞成怒地抬起頭,看到元岳正抿著嘴笑。 “喂!”他粗聲粗氣道,“你笑什么呢!” “嗯,我笑什么呢?”元岳笑得眉眼彎彎,卻是在明知故問。祝棄狠狠瞪了他一眼,將手里的熊塞給他:“你說的,快去付錢!” 元岳乖乖付了賬,還將那只肥嘟嘟的小黃雞買了下來。祝棄也終于選定了一盒蠟筆,抱著去柜臺付賬。 最后,祝棄讓人把蠟筆和兩個玩偶包在一起,放進一個老大的禮物盒里,從路邊找了個快遞點,郵寄去一個地址。元岳在一邊看著祝棄熟練地寫下一大串地址,便知道他并不是真對滿滿的事那么狠心。 “上學就那么重要嗎?”元岳不由感慨。他還記得祝棄送走滿滿的主要原因就是怕耽誤他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