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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延清意有他指,陶臻自是聽出幾分,他抬頭淺吻過慕延清的額角,用指腹撫平他微皺的眉頭,沉吟半晌,才道:“延清,若仇君玉可利用……”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蹦窖忧宄谅暣驍嗨?,“這件事,明日再議吧?!?/br> 陶臻一直記著玄門的仇,如今他得知仇君玉乃伽蘭山少主,勢必會起與之合作的念頭。 寇言真將血洗三大派的罪名嫁禍于伽蘭山,伽蘭山上的異族人絕不可能長久的忍氣吞聲,若能說服其與犀山閣合作,他們便能多幾分勝算。再者,如今伽蘭山內亂,犀山閣若能助仇君玉一臂之力,雙方便有了合作的契機。 此事慕延清早有考慮,但經陶臻口中說出,心中卻是不悅。他翻過身去,以困乏為由斷了話題,不消片刻,便起了鼾聲。 陶臻一聲低嘆,從身后環住慕延清的腰際,思緒幾番輾轉,闔上眼卻難以入眠。而此時,有人卻悄然入了房中,輕緩地走到兩人床邊,發出一聲曖昧的輕笑。 警覺極高的慕延清隨即翻身而起,將陶臻一把護在身后,沉聲一喝:“誰!” 站在床旁那人被月色隱約照出身形輪廓,手中火折子一亮,映出一張俊秀臉龐。 “是我啊,那柴房里太冷了,還是你們這張床寬敞,就讓我擠擠唄?!?/br> 第四十一章 一捆麻繩怎奈何得了仇君玉,他趁夜闌人靜時偷偷溜出柴房,飛身直奔陶臻房間。仇君玉不請自來,飛出手中火折子點亮燭火,燈火瞬然照亮內室,床上景象卻讓人大失所望。 仇君玉原本以為陶臻與慕延清重逢后,會在帳中偷享一番云/雨,豈料這燈火亮起,這二人竟只是和衣而眠。仇君玉這雙龍戲珠的如意算盤落空,正暗自惆悵,床上的慕延清卻已有動作,只見一道如風身影靈動襲來,帶動火光急急顫動,登時映亮仇君玉的雙眸。 仇君玉從容不驚,見招拆招,旋身躲過慕延清一掌后飛身躍至陶臻身前,朝他道:“陶臻,你著實偏心,慕延清之前撒謊騙你,你這樣就原諒他了?” 慕延清怒道:“你這小賊滿口胡言,我騙陶臻什么了?!” “你騙他,說我是他弟弟!”仇君玉理直氣壯道,“慕延清,犀山閣耳目遍天下,我就不信你之前沒查到我的身份,若你沒有騙陶臻,他怎會認定我是他兄弟?” 仇君玉突然提及此事,無非是想挑撥他二人的關系,慕延清大怒,一掌朝仇君玉劈來。仇君玉出手格擋,兩人又是一番拳腳交錯,過招時險些將桌上燭臺掀翻,而陶臻怕這動靜引來旁人,便厲聲阻止道:“都給我住手!” 這一聲果真奏效,讓正在屋中翻騰的兩人瞬然站定,齊齊將目光投過來。坐在床上的陶臻一整衣袍,冷眼看向仇君玉道:“你出去?!?/br> 仇君玉自然不服,指著慕延清道:“為什么是我出去!不是他出去!他明明騙了你!” 仇君玉能想到的事,陶臻又豈會不知,然而他卻淡然道:“這是我和延清之間的事,與你無關?!?/br> “陶臻!你怎如此偏袒慕延清!”仇君玉氣急道?!八幻娲愫?,一面又騙你,還和那個什么白晚不清不楚!他這樣的偽君子,你干嘛還要護著他!” “仇君玉!你找死!”慕延清見仇君玉竟翻出白晚的舊賬污蔑他,再三挑撥他與陶臻之間的關系,又怒而出手,一掌向他揮去。 “夠了!”陶臻憤然起身,走到兩人身前將之隔開,忍無可忍地沖仇君玉怒吼道,“仇君玉!你說慕延清騙我,那你騙我的還不夠多嗎?!” “我將你當做親人,好心待你,可你呢!欺我辱我!用迷藥擄我到滇城,還要將我當做花魁賣掉!你對我做了這些事,還想讓我原諒你嗎?!” “我冤枉!”仇君玉一聽陶臻把花魁一事扣在他頭上,忙辯解道:“花魁這事完全是我哥的主意!與我沒有半點關系!尤里都斯就是想利用你殺掉我!這筆爛賬你可不能算在我頭上!” 慕延清卻在一旁插話道:“仇君玉,這件事你撇不干凈,若不是你將陶臻擄到此地,又怎會生出這等事!” “我……我……”慕延清此話一出,令仇君玉無話反駁,他著急地囁嚅半晌,忽地將話鋒一轉,“慕延清!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要不是我救你!你現在早就去地府投胎了!” 而后又轉頭朝陶臻道:“陶臻,我救了慕延清一條命,難道就不能將功抵過嗎?” “我承認,以前是我錯了,以后我再也不騙你了,好不好?” 這一來二去的唇槍舌戰,讓仇君玉意識到當前局勢對自己十分不利,他隨即變了策略,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對陶臻道:“陶哥哥,我知錯了,但我對你的確是一片真心可鑒,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把心掏出來給你看?!?/br> “好啊?!蹦窖忧鍎t一聲冷笑,抖出九節鞭,“我現在就幫你掏?!?/br> 仇君玉隨即橫他一眼,又向陶臻擺出無辜的求饒姿態,陶臻著實對這兩人感到頭疼,若再這樣無休無止地吵下去,恐怕天都快亮了。 “延清?!碧照閱玖四窖忧逡宦?,走到他身邊道,“他方才說得沒錯,他救過你一命,便是與我扯平了?!?/br> “今晚,就讓他睡這里吧?!?/br> 慕延清見陶臻松了口,蹙眉道:“小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