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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光握緊拳頭,看著她,頗為不耐煩的低聲說道 “我只是想看一看外邊的太陽,你非要說這種叫人感到厭惡的話么?!?/br> 涉水便哈哈大笑,好像聽到很匪夷所思的笑話 “呀,真奇怪,死人竟然也想見太陽啊,不怕灰飛煙滅?” 玉清光便瞪著她,但是屋內無光,涉水也感受不到他的怒火,她說夠了,便跳窗出去。 清冷孤寂的月光之下,一個人早已經等在外邊,擋在了涉水的面前。 他不知道在這里等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聽去了多少言語。 涉水借著蕭索的月光,看清了對方的相貌。 涉水看著這位擋在面前的一垠道長,說道 “一垠道長,晚上好,再會?!?/br> 說著便要若無其事從他旁邊離開,然而一垠卻劍光一閃,便朝她襲擊而來,涉水勉強躲過,一垠便道 “今夜必死,不如束手就擒?!?/br> 涉水呵呵一笑,說道 “道長說笑,這世上哪有人上趕著等死的?!?/br> 一垠看了她一眼,冷冷到 “眼前正有一位?!?/br> 涉水便覺得渾身一涼,知曉不可能隨便就能走掉,于是停下來,握了握手腕,盈盈笑道 “說起來道長半夜三更不睡著在這里守門,還真是辛苦,不過你守在這里,可知道玉清光是誰么?” 一垠冷冷道 “廢話少說?!?/br> 他可沒有他師兄那樣的好脾氣,妖人此刻不殺,難道還要放虎歸山,但是當他襲擊了涉水,那只劍到了涉水面前的時候,涉水開口,不緊不慢的說道 “他是南宮一夢的兒子?!?/br> 劍光劃出一道銀色鋒利的弧形,劍氣激蕩,揚起地面的塵埃。 一垠眉心緊緊皺著,看著涉水,說道 “這是什么意思?” 涉水便道 “沒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們,不要太相信他的話罷了?!?/br> 一垠眼光閃爍,心內半信半疑 涉水微微一笑,說道 “啊,對了,這句話的意思是,最好不要把他當成人去看,他是一只鬼,如果道長非要要把他當做人來看待,那就做好代替他成為鬼的準備哦?!?/br> 一垠皺眉,直覺她在挑撥離間,于是說道 “可笑,你才說他是南宮一夢的兒子,又說他是鬼,這身份還真是撲朔迷離?!?/br> 涉水呵呵一笑,輕聲說道 “南宮一夢的兒子,和他是鬼,難道不能共存么” 恰有夜風吹拂,一垠渾身一震,竟然升起滿身冷汗。 而等他再次回過神來,卻見涉水竟然瞬間已經到了很遠的地方,懷抱著琵琶,身邊站著納悶沉默的少年,手中拿著一只如同卷軸一樣的東西。 涉水朝他招了招手,說道 “話已自此,信與不信,全看道長定奪,時候不早,再會?!?/br> 而后,他們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一垠站在原地,內心卻幾多權衡掙扎。 慕卿一夜未眠,前半夜和姬奕說了關于小妹的話,后半夜心思幾多,又要鋪紙開墨,竟然要寫信傳去承陽,姬奕一陣無語,披著衣衫斜躺在一旁,看著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傻笑的,卻一顆心全在那一張紙上,便覺得這meimei來的真不是時候。 他看了一會兒,便倒頭睡去,慕卿寫完信,還是睡不著,看著一旁的姬奕,看了許久,心念一動,重新鋪紙,便開始勾線。 天色微亮的時候,姬奕睜開眼,看到慕卿趴在案幾上,枕著一張畫。 那是一副人像。 披著朱紅色外衣的太子殿下閉目養神,卻不是枕席倚被,而是躺在一只鳳凰之上。 姬奕看了一會兒,便搖了搖頭,又覺得真是一個呆子,姬奕臨世的時候,他母后彩鳳入夢,于是都說他是神鳳轉世,可是這世上哪里有什么神,一言一行,都是人而已。 姬奕將外衣披在他的身上,而后便悄聲的出去了。 等慕卿醒過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他很晚才睡,卻也并不困,反而十分的精神,而且十分高興。 好像天下再沒有什么事情讓他煩惱憂愁。 但是姬奕卻并不愉悅,因為鴻鵠已經探查回來。 只是帶回來的,卻是不好的消息。 他們去了那山林之中,迷路了三天,迫不得已,只好原路返回。 姬奕下了結論 “這不是不好的消息,而是毫無消息?!?/br> 鴻鵠便道 “殿下,因為那山林之中,有迷惑人心的陣法?!?/br> 其實鴻鵠也不確定是不是陣法,他只是依照自己的經驗判斷,他遇見能夠迷惑人的東西,只有陣法。 但是不確定是因為,他沒有看出任何陣法的跡象,他自然學過八卦之術,卻沒有發現什么。 那山林之中,比鴻鵠預想的要棘手的多。 慕卿便道 “看來,還真是要涉水才能帶人進去?!?/br> 鴻鵠剛來,尚且還不知道此處發生了什么,便問道 “涉水是誰?” 慕卿道 “我的小妹?!?/br> 鴻鵠:…… 鴻鵠看了一眼姬奕,又看著慕卿,有些遲疑 “你在這里,竟然還有時間去認義妹,說實話,你到底有幾個meimei?” 慕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