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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將停云山等一些事物處理交付完之后,才是到了出京的時候,那已經是深秋,樹葉落了滿地,昔日借由太子殿下的便利而進入官衙做事的人請宴送行,酒至酣時便勸告說不如等到年后再走,因為那只射中太子的箭,似乎叫圣上和二殿下中間生出許多的嫌隙,即使是太子成了廢太子,只怕二皇子也不會被立,再來又說什么集體請愿的話,說不定就能勸圣上收回成命。 諸如此類的話,叫慕卿聽得心驚膽戰,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只好說 “殿下知曉諸位的好意,但是實在是不必如此,殿下去意已決,諸位萬不可做什么集體情愿的事情,須知泰山難移,古樹難撼,若真感恩殿下,諸位不如潛心為政的好?!?/br> 又再三勸慰哦,才叫這些人打消了念頭,及至人再三保證絕不多事,等宴席散去,慕卿才松了一口氣,又后怕道 “如果真的叫他們去殿中做這種事情,只怕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被革職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新開了一個故事,叫穿書之NPC也想感化反派了解一下么么噠~ 第155章 生死之間 慕卿說話的時候, 看著太子那包著的肩胛, 實在是對那些世家完全沒有一點好感,又覺得太子都敢射殺,更何況這些根基不穩的新晉官員。 姬奕聽他這么心有余悸的, 便只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么話來反駁。 大約心中也是這般認為,他既然要走, 倒也不需要旁人再來逢場作戲。 而離去的那一天,竟也真的是一切從簡——或者說,太子府已經被封,想要繁多也不可能,只帶著劍,也沒有多帶什么人,便直接出門去, 清湖與朝陽站在城墻之上, 看著那已經遠去的馬車, 及至剩下一塵煙土, 朝陽才開口說道 “你覺得他們會去什么地方?” 清湖笑了一下,卻是開口說道 “也許哪里都去不了?!?/br> 朝陽抬眉看著他,清湖才接著說道 “您應該知道,承陽這些世家已經警覺,他們已經惹怒了廢太子,但是圣上有情,誰也不知道廢太子的“廢”字, 會存在多長時間,而與其膽戰心驚等著廢太子有朝一日卷土重來對付他們,還不如先下手為強,而若要廢太子從此永遠不能露面,此刻趁他重傷派人行刺,便是最好的時候,況且一路艱險,推脫意外,也無人察覺?!?/br> 朝陽卻不這么認為,她總覺得清湖把人心想的過于險惡了 “陽修已經受到教訓,何苦多此一舉,難道真以為父皇放棄了陽修不成,若一著不慎,謀害陽修,只怕也承受不起父皇的怒火,況且,陽修不是坐以待斃之人?!?/br> 清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并非坐以待斃,是太子要去的地方,不能夠以廢太子的身份前去,這許多人的耳目看著他,若要自在行事,所以只能夠死一遭,但是到底是真死還是假亡,那就要看誰技高一籌了?!?/br> 朝陽愣了一下,繼而回過神來,她看著坦然說出這些話的清湖,心中忽而升起了寒氣,她猶然在迷霧之中,清湖卻好像已經看清了一切。 “你既然這么說,那也是已經想到他們會在什么地方遇害了?” 這樣的話問起來十分的微妙,按理來說應當裝傻充愣,然而清湖卻好像篤定朝陽不會對他如何一樣,竟然直接回答說道 “不出三日,廢太子亡于江上的消息,就會傳回到承陽來?!?/br> 朝陽打了一個冷顫,不知是為清湖無情的話,還是為已經變寒的天氣,她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 “清湖,有時候,我總覺得我無法掌控你,你的心底到底在想著什么,如今回望,我竟一無所知?!?/br> “重要的不是我想什么,而是您想什么?!?/br> 清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朝陽,風將發絲衣衫吹的凌亂,這樣兩廂對望著,朝陽忽然有點懷疑,自己當初主動去找清湖見面,是否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她繼續往前行走,寥寥草草的說道 “我想什么,當然是想大韶變得更好?!?/br> 清湖跟在她的身后,一路未曾開口,等到回到了公主府的時候,清湖才開口說道 “只有一個身份,才能夠實現您這個愿望?!?/br> 那個身份是什么——清湖沒有說明,朝陽也已經想到,但是她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直接說出來這樣大不敬的話。 朝陽頓了一下,她伸出手扶著門檻,回頭看著站在風里的清湖,她們之間的距離不過方寸,卻一瞬間覺得遠隔鴻溝。 “我從未想過——” “現在可以想了?!?/br> 清湖露出一個十分溫和且親切的笑容,撫慰朝陽說道 “公主為什么不想,廢太子已經不在,其余的皇子不成氣候,您不但可以想,還能做到?!?/br> 他說的這樣肯定,好像這件事情已經是朝陽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朝陽緩緩呼出一口氣,說道 “清湖,你要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有些話不能說,也不必再說?!?/br> 她說完這句話,便十分決斷的關上了門,發出一聲碰撞在一起的聲響,獨留清湖站在門外,保持著那盡在掌握的微笑,朝陽公主想什么他完全知曉,但是那算不了什么。 清湖轉過身進入庭院之中,寒風吹拂,滿地枯葉堆疊,又撥動滿天飛葉,清湖抬頭看去,喃喃道